沒多想，莫雪去買了點早點，等他們醒。

坐下來之后，她發現，整個基地都安靜了不少。

以前這個時候，她大概在陪葉辰夕背單詞。

季寒霄是第一個走出房門的，他換了運動裝，準備出門晨練。

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猶豫了一下。

“小莫雪，那些早餐是你買的?”

莫雪坐在電腦面前，頭也不回。

“嗯。”

季寒霄感覺氣氛有些微妙，現在基地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醒著。

“你吃了嗎？”

莫雪繼續敲著鍵盤，沒多大感覺。

“嗯。”

“我要出去晨練，你幫我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吧。”

她仍是沒回頭。

“好。”

出門之前，季寒霄還戀戀不舍地朝她這邊望了一眼，她還是沒什么反應。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葉辰夕走之后，她就變得話少了。

轉念一想，那個小冰塊，本來就不愛說話，葉辰夕來了之后她才變得愛笑，現在葉辰夕走了，她似乎又恢復了原樣。

季寒霄在小區樓下的籃球場里跑著步，一邊跑一邊想。

不知道他走之后，莫雪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大概，她還是會跟以前一樣，面無表情，像個小面癱。

想到她的樣子，季寒霄突然笑了。

他意識到，愛就是愛，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但是又怕把她嚇跑，只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暗戀的味道，苦澀而又甜蜜。

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情。

晨練結束之后，季寒霄上了樓，其他隊員已經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了。

他打算去洗個澡，發現莫雪又不在。

“小莫雪呢？”

炸藥抬起頭，指了指莫雪的房間。

“她在房間里。”

“知道了。”

說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打算洗個澡。

其他隊員繼續坐著聊著天。

Lemon翻著手機，翻到了前幾天的新聞。

“咱們家小隊長好像又被罵了。”

凌子乾皺了皺眉，似乎不是很想聽到這種事情。

“什么時候?”

Lemon看了看日期。

“好像是上個星期吧。”

炸藥有些驚訝。

“上個星期發生的事你居然現在才知道。”

“我這幾天沒上網，你們不是也不知道。”

炸藥敲了敲他的頭。

“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們怎么會知道?”

“你別急嘛，我還沒看完。”

“不是，因為什么?”

“他們說，小隊長穿了山寨的漢服，還有人說她是什么穿山甲。”

Lemon抬起頭，看著湊過來的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

“這什么意思，什么山寨漢服?還有這穿山甲是個什么鬼，那不是一種生物嗎？”

韓風清搖搖頭，一臉茫然。

“不知道。”

季寒霄這時候正好從房間里出來，看到他之后，他們立馬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繼續吃著早餐。

季寒霄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隨便揪了個人問。

“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炸藥撓了撓頭，有些心虛。

“沒什么，黎未剛剛看上一雙鞋挺好看的，我們都想買，讓他幫忙下單?”

季寒霄靠近了一點，審視一般看著他們，有些懷疑。

“是嗎？”

見狀，凌子乾也幫忙打著掩護。

“是啊是啊，真挺好看的，還有不同的色系。”

“那幫我也買一雙。”

其他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幸虧沒穿幫。

Lemon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樣，故作輕松。

“好啊，隊長你喜歡什么顏色？黑白還是草綠?”

“黑白。”

“行，我到時候一起買。”

Lemon此時的心在滴血，這么多雙鞋，他哪來的那么多錢啊。

季寒霄看著他們吃的七七八八的早餐，有些郁悶。

韓風清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心懷歉意。

“抱歉，隊長，早餐都被我們吃完了。”

“沒事，你們吃完了就開始訓練吧。”

Lemon在心里暗自叫了一句“萬歲”，隊長終于不讓他去買早餐了。

還沒高興完，季寒霄一桶冷水潑了過來。

“待會兒讓黎未去買。”

Lemon：“……”

“祥子，你去把小莫雪叫出來。”

“哦。”

凌子乾敲了敲房門。

“小莫雪，該出來訓練了。”

莫雪敲完最后一個代碼，放下了鼠標。

“知道了。”

訓練的時候，莫雪看了看旁邊的空座位，還有些不適應。

如果是平常，應該會有一個大傻逼，對著她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感覺憨憨的。

韓風清伸出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最后拍了拍她的肩。

“小隊長，你要涼了。”

“哦。”

她這才回過神來，放了一個閃現，還剩四分之一的血量。

季寒霄剛剛打完第一局，從醫藥箱里拿了一瓶碘液。

他走過去，站在莫雪旁邊。

“小莫雪，該上藥了。”

莫雪此時正在和隊友打龍。

“等一下。”

話音未落，季寒霄就那么蹲了下去，他伸出手，去扯莫雪的運動褲。

韓風清有些尷尬地朝左邊挪了挪。

莫雪察覺到季寒霄的舉動之后，被驚了一下，收回了腳。

她低下頭，看著季寒霄。

“隊長，我自己來。”

季寒霄沒有一點要起來的意思。

“不用，我幫你。”

莫雪抬起右腿，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重心不穩。

季寒霄趕緊站起身扶住了她。

莫雪卻覺得有些別扭，推開了他的胳膊，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間，上了藥。

季寒霄有些無奈地站在原地，拿著藥走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想要靠近莫雪的時候，她總是會把自己推開。

但是對葉辰夕……

想到這兒，他心里有些苦澀。

凌子乾嘆了口氣，拍了拍季寒霄的肩。

“老霄啊，感情上的事兒，急不得，強扭的瓜不甜，要是覺得不合適，就換一個吧，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事到如今，凌子乾也不想跟他藏著掖著了，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季寒霄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真的要他放棄一個人，哪有那么容易呢?

況且，他還沒開始，難道就要結束嗎？

莫雪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腳步一深一淺，腿上的傷口還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