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洛元身子一下就僵住了。“吃、吃人么？”

聽到這話，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瞳孔漸漸變為紫色，看著洛元，輕輕地舔了舔嘴角：“吃啊，而且今天我還沒吃呢。”

洛元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好吃的，你吃那個老頭吧，他肉勁道，他…哎，哎？！”

洛元忘了他自己現在是站在樓梯上。一步踩空，洛元雙手一陣亂舞，整個人向著樓下摔去。

瞅著洛元踩空，姑娘眼神一急，腳下輕踩，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一般躍了出去，眨眼間就到了洛元跟前，拉住了快要掉下去的小少爺。

感受著手里洛元想抽又不敢抽回去的手，姑娘噗嗤一樂，把洛元拉回了臺階：“你這人真是夠笨的，我說吃你就信么？騙你的，逗你玩呢，人家是鹿，吃素的。”

“哈哈哈哈原、原來是這樣，那、那你先松開我行不行？”洛元笑得有點兒驚恐，吃素的？你意思你就吃植物人唄？

瞅著洛元的樣子，姑娘一把甩開了洛元的手，有點兒生氣。雙手叉腰，姑娘輕輕晃了下頭，一對嬌小可愛的鹿角就從頭頂浮現了出來。沖著洛元搖了搖腦袋，姑娘指了指頭上的鹿角：“怎么樣，我是不是鹿？是不是吃素？”

洛元都快嚇瘋了，真是妖啊！

“是、是是，你、你說的都對。”

姑娘這個氣呀，你這明顯就是不信啊！恨恨地跺了跺腳，也不收起鹿角，姑娘蹬蹬地就往樓上走去。瞅著梁伯和劉大力一臉沒事人地跟了上去，又回頭瞅了瞅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沒頭腦，洛元咽了咽口水，一步一個膽戰心驚地跟了上去。

二樓的裝飾很有古風，很像電視劇里的古代當鋪。屋子里擺放著幾套古色古香的桌椅，中間放著一尊刻畫著花鳥蟲魚的香爐冉冉冒著煙氣。而在當鋪的柜臺后面，一個穿著玄色漢服，長得極為好看的男子正坐在那里噼啪地打著算盤。

看見鹿角姑娘氣乎乎地走了過來，男子笑了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怎么了小鹿兒，又淘氣了？”

被叫作小鹿兒的姑娘撇了一眼洛元，抱著胳膊不說話。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了洛元：“你好，歡迎光臨，我是浮云的老板，王衍。”

“你、你好，你、你也是妖么？”洛元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口水：“那你吃素么？”

“我葷素都吃，”王衍愣了下，但還是笑：“還有，我不是妖，我是人。”

洛元愣了一下：“人妖？人妖不算妖么？”

王衍：“……”

這個問題我不是不想回答，我就是突然有點兒不想說話。

小鹿兒氣壞了：“你要死啊！人妖像話么！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我家主人是人你聽不懂嘛！聽不懂嘛！“

洛元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紅著臉，小少爺一臉的尷尬：“對、對不起啊，那個，我就是有點兒緊張。”

“能理解，”王衍努力地笑了笑。“普通人第一次見到妖，都會有些害怕，很正常。”

洛元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那，她真的不吃人啊？”

“小鹿兒真的不吃人，”王衍也覺得有些好笑。“我店里的妖都不吃的。”

洛元撓了撓了頭，有點兒羞愧的看著小鹿兒：“不好意思啊，我誤會你了，抱歉哈。”

“哼！”小鹿兒撇過頭去，看都不看洛元一眼。個混蛋，人家長得這么漂亮，連鹿角都透著可愛，怎么可能會去做吃人這種事情？一想到吃人時血肉模糊的樣子，小鹿兒小臉都有點兒發白。個王八蛋，害人家想起了這么可怕的事情，不理你！就不理你！

洛元不知道自己眨眼的功夫就從混蛋升級成了王八蛋，瞅著小鹿兒留給自己的后腦勺，洛元一陣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沒事的，小鹿兒生會兒氣就好了。”王衍的笑恢復了自然。“以前你爺爺來的時候，也總是把小鹿兒氣得不行。”

洛元有點兒驚訝：“你認識我？”

王衍點了點頭：“認識，鬼怪服務社的新老板，洛元。”

“我店里也賣消息，洛城里的事兒大小也都知道一點兒，所以我認識的人多點兒，也沒什么稀奇的。”

洛元嗯了一聲，搬了把椅子坐了過來，他準備開始說正事了。

“那個，我想買點兒東西。”

王衍嗯了一聲：“買些什么？”

“這個，”洛元的表情有點兒不太自然。“500冥鈔都能買點什么？”

王衍有點想笑：“就可能，買不了什么。”

洛元嘆了口氣，這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那個按筐裝的萬化證都要30冥鈔一張，自己想要買些有用的好東西，500冥鈔就多少還是有點不夠。所以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想把500冥鈔都換成人民幣，畢竟馬爸爸、劉哥哥還有王美麗，都等著他還錢呢。

“倒不是說店里的東西你都買不起，”王衍跟著解釋了一下。“只是那些東西現在都不太適合你，剛開店的話，現在最好買幾具萬化軀。”

“萬化軀？”洛元聯想到了萬化證。“是不也能變化出許多樣子？”

“是能變化，而且變化的樣子是由鬼怪自己決定的，也就是可以捏臉，還可以控制性別。不過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變成自己死前的樣子。”

“這么厲害？”洛元心說這可是個好東西啊。“那，多少錢？”

“1500冥鈔。”王衍報了個價格。

“果然好貴。”洛元一臉的無奈，他沒有注意到聽到這個價格時，小鹿兒的耳朵動了一下。

既然買不到什么東西，洛元也就不再猶豫，把500冥鈔給了王衍，換成了5000人民幣。掃碼轉賬后，洛元拍了拍沒頭腦：“你不是要買東西么？你要買啥？”

沒頭腦跳到洛元的腿上，小手捏著200冥鈔遞向王衍：“您好，我想買塊陽炎玉。”

王衍看了一會兒沒頭腦，笑了笑，接過了錢，然后從身后擺滿一墻的柜子中取出了一個木盒子。

拿過木盒子，沒頭腦小嘴一咧，美滋滋地瞅了幾眼，然后遞給了洛元。

“老板，給你噠。”

洛元愣了一下：“給我的？”

沒頭腦開心地點了點頭：“嗯吶。”

洛元打開盒子瞅了瞅：“干啥用的？”

沒頭腦一臉認真地解釋了起來：“老板你是活人，老是接觸鬼怪，陰氣對你不好，戴著陽炎玉，有它養著，陰氣就不會傷害老板了。”

“所以你要錢，就是為了給我買東西？”洛元摸著盒子里玉佩的手有點局促。“你、你怎么不告訴我？”

沒頭腦嘿嘿一樂：”驚喜，驚喜嘛。”

合上盒子，洛元摸了摸沒頭腦的腦袋，他是真的沒想到沒頭腦要錢是為了這個，這次，是真的很感動了。

收好了盒子，洛元看向了劉大力：“劉先生，到你了。”

點了點頭，劉大力走到了柜臺旁邊，一臉認真地看著王衍。

“老板，你家的萬化軀，”

“它持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