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速之客
- 漫威之死靈法師
- 如是如來我來
- 4145字
- 2019-04-10 16:24:04
一周后,伊凡改變了自己,每天晝伏夜出得仿佛一個盜墓賊一樣。
日進黃昏,伊凡穿著件老舊的夾克,手里拿著束有些發(fā)焉的野花,孤零零地站在一座嶄新的墓碑前,微微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就像在回憶著什么一樣。
年邁的守墓人佝僂著腰,手里提著維護工具,從不遠處經(jīng)過,他抬頭看了眼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年輕人,不由地嘆了口氣。最近這一周,這個年輕人每天都來,每次都是下午到,呆到黃昏閉園的時候才走。
至于為什么?年邁的守墓人不想知道那個理由,愛情、友情、親情又或者是仇恨?誰知道呢?到了他這個年齡,很多東西不用問就能懂了。
年邁的守墓人抬頭看了眼夕陽,心里估算了下時間。
他不喜歡去打擾那些悼念親友的人,會折壽的,而他現(xiàn)在的年紀可不輕了。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因為墓地要閉園了。
“每次看著他們,我總是很羨慕他們。”年邁的守墓人拄著工具在年輕人身邊站了好一會兒,他看著年輕人面前的墓碑,原本到嘴邊的話變了個模樣:“他們已經(jīng)可以永久的休息了,而我還要拖著這條破腿面對這個該死的世界?!?
守墓人臉上每一條皺紋都夾藏著感慨:“只要看著他們的墓碑,你就忍不住去猜,去想象,躺在底下的到底是個什么人?
他用他深凹的眼窩里的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墓碑的樣式、上面的花紋、雕刻著的寄語的字體,他認真觀察著每一個細節(jié)。
在守墓人絮叨的言語中,伊凡如同從深潭中急速上浮一般,從混沌的冥想當中驟然清醒。從冥想到清醒的急速感官轉(zhuǎn)變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伊凡重心不穩(wěn)地晃悠了一下,這才站定。一旁的老守墓人的注意力從墓碑上挪到了站立不穩(wěn)的伊凡身上,他凹陷的雙眼飽含情感,從同情、憐憫轉(zhuǎn)變?yōu)樽窇?,最后所有的情緒都糅雜在一起,化作一道長長的嘆息。
守墓人說:“孩子,墓園要關(guān)門了。去閃耀著燈火的人群里面喝杯咖啡吧,每一次日落都是不同的,總是這樣?!?
伊凡有些發(fā)蒙地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他總覺得老守墓人的目光讓他脊背發(fā)涼。伊凡勉強地點了點頭,在老守墓人的注視下,不情不愿地把手中三天前在某個小公園里面采來的野花放在了墓碑前,在嶄新的墓碑襯托下,伊凡的花束越顯得蔫巴了。
“她很喜歡這種野花嗎?”老守墓人用力撐著手中的工具,重新站直身體,感嘆道:“真漂亮?!?
伊凡緊緊地抿著嘴唇,沒敢搭守墓人的話茬,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低著頭順著墓園的石板小道往外走。
在過去的一周里,伊凡接連光顧布魯克林區(qū)和皇后區(qū)各大墓地,獲得了遠超第一天收獲的死亡氣息和靈魂回響,可惜除了第一次點亮的兩個技能外,沒有升級,沒有收獲更多的技能。
這讓他有些苦惱,用升級的屬性點提升他的身體屬性的計劃落空了,雖然此時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遠超常人,但是這種提升緩慢的現(xiàn)狀讓伊凡很沒有安全感。
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對于死亡氣息的操作更加精純了,多少也算是種安慰。
金并的人一直沒來找他,或者說,沒有找到伊凡,這讓伊凡內(nèi)心中反而更加惴惴不安。按照他原本為數(shù)不多、道聽途說的那點漫威小知識,無論在哪個故事版本中,金并至少是整個紐約的地下皇帝,有時候又是拉丁美洲地區(qū)的地下皇帝,他聽過最夸張的版本是,金并是全球級地下皇帝。
無論哪個故事版本,金并想要找到某個人,只要那個人不是套著主角光環(huán)的超級英雄,絕對不可能整整一周都沒有一點動靜?;蛟S金并另有計劃?
伊凡討厭所謂的另有計劃,別人的計劃就像一坨準備好的狗屎一樣,你整天提心吊膽的防備著,卻不知道這么一坨東西什么時候會被扔到你臉上,也許是你發(fā)呆的時候,也許是你鎖上家門,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難道是我偷少了?”伊凡忽然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他心底的不安像一只小爪子不停地抓撓著他的心,要是和金并的手下打一架還好,至少知道是敵人是什么路數(shù)。
在逐漸進入夜色的街道上,隨著伊凡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偶爾從深巷中傳來買醉人帶著痛苦的嘔吐聲。
這么早就喝醉了,可能這就是紐約人。
伊凡披著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袍,悄聲無息地行走在路燈照耀不到的陰影之中,如同毒蛇一樣無聲滑行。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一縷黑色的霧氣在他指尖彌漫而出,凝聚成一顆顆猙獰扭曲的骷髏頭無聲咆哮。
這是死亡氣息夾雜著生者死后留下的不甘和絕望的回響,里面偶爾留下的一些意志碎片也早已被伊凡磨滅。
他彈了彈手指,打散了骷髏頭的幻影,收回死亡氣息,心里對自己最近的進步頗為滿意,對于原初魔力和死亡氣息的操縱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唯一遺憾的是,他還沒有召喚出一具骷髏來。
那掘墓的兩兄弟第二天退房后,他還特意再去墓地看了一次情況,草地上留下的挖掘痕跡很明顯,甚至在未來的一兩個月都不可能消去。挖掘一具尸體來召喚死靈,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
幾天前他也不止一次去某些地下黑市附近轉(zhuǎn)悠,發(fā)現(xiàn)不少疑似黑幫成員在盯梢,幾乎堵住他所有購買武器或者拋售黃金的渠道。
“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伊凡想到自己昨天通過幾條前身在孤兒院時候認識的人脈,發(fā)出有人要做科學(xué)研究,想要收購尸體的消息,希望能有所收獲。
但是這條路子也不是沒有風(fēng)險的,前身的記憶中孤兒院里魚龍混雜,保不齊他找的人,現(xiàn)在就在為金并做事,只要一拿到尸體我就更換住的地方,惹不起我還躲不起?撩撥一下金并的手下,至少搞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
“畢竟金并可是紐約地下的黑暗皇帝啊,”伊凡苦笑一聲,“希望我不會這么倒霉吧?!?
夜色越深了,伊凡拐了一個彎,汽車旅館里面安靜無比,四周一片漆黑,伊凡現(xiàn)在倒也是輕車熟路,在沒有燈光的輔助下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房,他掏出鑰匙剛插到門鎖里面,虛掩的木門就發(fā)出“嘎吱吱”的聲響,自己打開了。
“糟糕!有人來過!埋伏?”是誰的人?警察?黑幫收保護費?小偷?來找事的超級英雄?不看證據(jù)直接懲罰甚至直接殺死罪犯的超級英雄可不少。伊凡腦中的想法千回百轉(zhuǎn),又隨著呼吸頃刻安定下來。
“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對付普通人還是沒什么問題?!睂嵲诓恍?,25點初始敏捷跑路還是沒問題的,如果要用普通人作為參照,伊凡估計正常成年人的數(shù)值應(yīng)該在4-5之間,而伊凡五六倍于常人的敏捷對比常人來說就像風(fēng)一樣,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落入下風(fēng)。
除非他們在房間里面架好了加特林機槍。伊凡站在門口低聲嘟囔了一句,悄悄伸手一按,房間內(nèi)的燈光啪嗒一下亮了起來。
點亮的燈光讓伊凡看清情況,他緊張地觀察“02021”房間的現(xiàn)狀,里面就像被風(fēng)暴肆虐過一樣,東西丟的亂七八糟,滿地都是,被子和枕頭被人用刀劃開,里面的棉花一團團的,散落在床邊。
伊凡一眼就看到被自己粗心放留到旅店里的那塊來自于赫拉迪姆方塊的奇特骸骨,被扔到桌腳,旁邊還躺著一個摔裂的酒杯。
“還好骸骨沒出事。”伊凡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這塊骸骨出了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東西才能替代。
確定骸骨沒有問題之后,伊凡才開始打量房間里站著的三個人。這三個人一身廉價的地攤貨,肥大的衣身和掛滿了各種裝飾物,打扮得像個街頭嬉皮士一樣,唯一和嬉皮士不一樣的,不是他們舉著手槍,而是他們都帶著黑色的頭套。
“你終于回來了,我們幾個等了你一個白天了,快把金并老大的東西交出來!”帶頭的高個越過自己的小弟走出來,抬手舉槍指著伊凡。
伊凡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無意地抬起雙手,暗中手指勾動,引動高個靠后兩人體內(nèi)的原始魔力,那兩人立馬身體一僵,感覺如墜冰窖,渾身打顫,一動都不能動。
這種引動別人體內(nèi)的原初魔力的方法是詛咒學(xué)派最基礎(chǔ)粗淺的應(yīng)用,伊凡在這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早已小有心得,可惜的是伊凡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點亮任何一個詛咒類技能。
“不好意思,你們半夜闖入我的房間是為了什么東西?”伊凡看了一眼高個腰間露出的刀鞘,他沒有動這個領(lǐng)頭的,他想知道自己暴露到了哪種程度。
“別以為你小子染了發(fā)我們就不認識你了,快點把你偷的東西交出來,知道得罪大人物是什么下場嗎?”
染發(fā)?什么染發(fā)?伊凡心中生出疑惑。
“你們兩個蠢貨在等什么?快去把他綁起來。”高個趾高氣昂地發(fā)號施令,卻沒有聽到身后的小弟有什么動作,他有些憤怒地回頭,卻看到他的兩個手下面色青白,兩個人像篩糠一樣發(fā)抖。
“發(fā)生……”他話還沒說出口,伊凡就如同鬼魅一樣像他飛沖而來,只見伊凡身形一矮,一手抓著他拿槍的手腕向上一抬,一手拔出他腰間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抹過他的喉嚨,反手一刀扎進他的胸膛。
高個圓瞪著雙眼,捂著喉嚨發(fā)出“咯咯咯”的氣泡音,軟軟地滑到在地上。
一下沒有收住。伊凡有些遺憾地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他現(xiàn)在對于自己的身手有了個清晰的認知,躲子彈倒不至于,但是對付普通人,哪怕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普通人,他是非常輕松。
不過他之前說的染發(fā)是什么意思?懷揣著疑問,伊凡從地上的尸體上拔出匕首,在剩下兩人恐懼的眼神中結(jié)果了他們。
伊凡用床單包住匕首擦了擦指紋,走進洗漱間順手扔到馬桶里面,剩下的有機質(zhì)殘留就交給馬桶水里的微生物了?,F(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帶著疑惑站在洗手臺前,對著鏡子仔細打量自己。
在修習(xí)了幾周死亡氣息之后,伊凡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身上出現(xiàn)了驚人的變化。
鏡中的伊凡,他現(xiàn)在的身體本來就是日耳曼血統(tǒng)的白種人,但是之前還帶有血色的皮膚現(xiàn)在更加蒼白,原本燦爛的半長金發(fā)現(xiàn)在一片灰白,湛藍眼瞳之中蒙上一層鐵灰色。伊凡本來在歐美人的審美中只能說是長的不差,但是在出現(xiàn)了細微的改變,顏值得到不小的提升,透露出一種危險的美感。
“這是修習(xí)死亡氣息的后遺癥?”伊凡皺了皺眉頭,鏡中的他也皺了皺眉頭,眼中灰黑色的霧氣彌漫。
“也不是什么壞事?!币练残词婢徚嗣夹?。但是他前世也沒聽說過暗黑的死靈法師的發(fā)色皮膚之類是后天的啊?好消息是,現(xiàn)在他的外貌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接下來只要把頭發(fā)留長一些,只要不是對自己很熟悉的人,絕對不會認出自己來。
不想了,外面還有幾具素材等著他處理。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一窺暗黑中死靈法師的招牌技能之一的真容,他就不由地激動起來。奇幻的力量觸手可及,酥麻的興奮感從他的小腿一路爬向頭皮。
伊凡拉好窗簾,關(guān)緊門窗,站在尸體面前,地上用死者的鮮血勾勒出畸形扭曲的符號,隨著他詭異低沉,囈語一般的咒語念誦而出,天花板上的吊燈一閃一閃,地板上那些鮮血勾勒的符號如蟲般扭動起來。
曾經(jīng)只從帶著腐臭味的傳說中得以耳聞,只從游戲中可以窺見身影的禁忌力量展現(xiàn)在伊凡的眼前。
地上的死者猶如復(fù)生,肢體輕顫,血肉如同黃油一般分開,白皙的骸骨起身,腥臭的臟器從其上滑落。
終于儀式結(jié)束了,三具骷髏勇士站在一地血肉之中,下頜骨輕撞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空洞的眼眶死氣沉沉地望向他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