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巾猶如一條流串的小蛇,在蕭禪下意識的注視下,劃過虛空“砰砰”兩聲,將原本敞開的木門關好。
瞬間減弱阻隔了偶爾飄入大廳的風雨聲,整個大廳內的氣氛,因而被搞得朦朧之中略顯一絲異樣。
蕭禪狐疑的眨眨眼,收回掃視圍巾的視線,便打算問清劉敏的用意。
以及劉敏為何認定他蕭禪,能在茫茫人海中幫到劉敏,并找到看樣子失聯多年的劉敏父親。
可讓蕭禪萬萬沒想到的事,蕭禪這短暫的片刻遲疑,劉敏卻在這段時間內,做出一件令蕭禪備感手腳無措的尷尬事情。
嚇得蕭禪趕忙閉上雙目,猛然拍打地面拔地而起,來到靠近窗戶的地方,磕磕巴巴的支吾起不成文的話語。
而神情相對淡定的劉敏,打量一眼仿佛火燒屁股的蕭禪后,緩緩站起身來略微沉吟下,便邁出款款的步伐,徐徐逼近蕭禪道。
“家父在我幼年時便一去不返,引得家母受盡堂叔眾伯白眼,方才將我撫養長大。
我本欲成人回報與她,誰料造化弄人惡疾無情,百般無奈方知家母憂心一愿。
可本是尋常人家如毛之愿,卻壓我母女徹夜眠輕,難淘茫茫滄海沙中金。
持過數載,家母日見臨危,使我長言尋遍各方異能,重金揮空我心無悔,終遇秘人大顯圣數,緩我心憂苦等與你。
可今朝如愿你卻百般推移,誘我心生萬思鬼詐卻恐事得而反,憂亂之中唯有甘愿奉上,只望了去家母一愿。”
蕭禪懵懵懂懂的聽劉敏把話說道這里,便含含糊糊的回應道:“停停停…你別不過,你先聽我說、我…”
劉敏點點頭停下腳步。
“嗯!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出的壞辦法,但你既然認定是我,又甘愿…咳咳…
你總該有個依據吧!外意你認錯人了…那那那、那就不好了,你說是不?”
劉敏聞聽蕭禪事到如今,依舊持著拒絕幫助自己的態度,面上的淡定神情便漸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換上一副暗淡的仇容,略微沉默一會,便抬手取下胸前一條項鏈。
小心翼翼的打開項鏈上的吊墜,從中拿出一章折疊多層的金紙,順手拋給蕭禪道:“你看看這個。”
蕭禪猛然張開雙眼,又趕忙閉上,憑著瞬間的記憶,摸索著撿起金紙,轉身將其打開。
緊接著只見金紙之上,一位上身赤裸,身材適中,一臂生鱗,另掌持劍,口叼叢植的青年,栩栩如生的顯露在蕭禪眼中。
嚇的蕭禪猛然將金紙丟到一旁,驚異不定的閃到另一側,拋去腦海中的束縛,警惕的注視起劉敏詢問道:“你你、你這是那來的?你怎么…”
劉敏與蕭禪注視的目光對視一眼,便仿佛下意識的做出一半躲閃的動作,隨后又端正身姿回道:“這回你信了嗎?你就是能幫住我的人。”
心性不是十分成熟,但卻擁有一定原則的蕭禪,轉念想想劉敏前后的言語以及行為,便移開誘導其胡思亂想的目光沉默下來。
昏暗的拂萬堂大廳,伴隨著細碎的風雨合奏,將雙方短暫的尷尬沉默,襯托的猶如考驗雙方心性的考場。
導致本該二選一幫不幫的問題,無形之中被兩人的不同認知,所推到一個進退兩難的處境。
但不過由于物重則急、物輕需緩的原則,心中掛念尋父重任的劉敏,最終還是沒能逆過蕭禪,搶先開口打破這層僵局。
一時間雙方便從此,漸漸緩解開尷尬的氣氛,逐漸仿佛水到渠成般的溝通出一個,雙方都能勉強接受的結果。
換言之對于此事,哪怕劉敏表現的十分在意,不惜孤注一擲壓在蕭禪頭上。
但對于這么有指向的問題,任憑蕭禪想破腦汁也無法全盤應下,更不好胡編亂造一番。
只好硬著頭皮以退為進的敷衍應下,算是給劉敏一個答復,他日若是蕭禪有緣見到劉敏的父親,定幫其兩人相認。
一段時間后,蕭禪便帶著劉敏父親的相片,以及劉敏層裝金紙的項鏈,一路沉吟著金紙出處的問題回到住處。
回到住處的蕭禪,很快便陷入細思極恐的回憶中,卻遲遲未能想出。
劉敏所說的秘人究竟是誰,又是如何得知他所擁有的一切的,自己是不是無意之中卷入了他人所設的圈套,否則為何會被人所知的如此清楚。
時間如緒絲絲相連,蕭禪便在這種設想的危險中、有頭無止的折磨下,不知不覺的迎來了,寒風吹過房窗月掛黑幕之時,漸漸陷入睡夢之中。
次日上午,天見多云寒風四起忽急忽緩,仿佛整個聚閑閣各處,在寒風的洗禮下,隨處彌漫著土腥的氣息,使人心中涂填一種壓抑之感。
不過這種壓抑的感覺,相比今日的考核項目來說,雖然談不上大房見小房那般夸張,但也卓識令大多數考核者頭疼不易。
這不一大早便被熊教官指派人,提早叫到拂萬堂主廳集合的蕭禪五人。
前腳剛走進大廳,耳中便響起了今日考核的項目規則,隨后熊教官不給蕭禪幾人,任何分析規則喘氣的時間。
后腳便火急火燎的引領著幾人,趕往今日的考核地點塵慮院。
整個過程仿佛走馬觀花,又仿佛熊囊根本就沒說什么,更仿佛拂萬堂的五個弟子,起個大早只是為了盡早趕到塵慮院。
至于什么規則,考核中的注意事項,仿佛相比趕路來說,就猶如曇花一現忽略不計。
導致蕭禪幾人完全搞不清熊囊的用意,卻還不讓蕭禪等人插嘴細問。
因而每個人只好硬著頭皮含含糊糊的,緊隨熊教官穿過幾十處庭院,踏入塵慮院所屬范圍。
走進塵慮院范圍,首先映入蕭禪幾人眼簾的便是,數眼難以分清的眾多岔道口,以及各別道口旁擺放的木桌。
并在每個木桌正中處,統一擺放著一盆相同的盆栽,與相同高度的幾達黃紙。
蕭禪五人將眼前單調的裝飾,復雜的布局打量幾遍后,只見那一路板著臉無言的熊教頭。
卻突然抬手筆畫幾下面前的場景,語調干巴巴的命令蕭禪幾人,利用桌上的黃紙,各取下盆栽的一部分,攜帶著進入岔道之中。
蕭禪幾人聞聽指令,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在原地,隨后只見那曹強略微上前幾步,語調疑惑而恭敬的咨詢道:
“熊教頭,您這是讓我們到哪去,我們此往的目的又是什么?您看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