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激動地想要站起來，下一瞬好像又忘了，只是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

“那個富商肥頭大耳，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我喜歡的那個姑娘，依偎在他的腳邊，在給他捏腿！”

“我奉若神明的姑娘，卻只是那個富商腳邊的一條狗！我那時候幾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怎么可以？！當時，我就想出了一個計劃，那個計劃，或許可以讓我占有我曾經的女神！”

“雖然她已經被富商碰過了，但是我不會嫌棄她的，那么美麗的容顏，只要被我占有，我想我能付出任何代價！”

書生的聲音里滿是癡迷。

“如果不能得到她，那我就毀了她！”

“我當時直接就對著那個富商跪下來了，那個富商似乎見怪不怪，對此毫不意外。直到他聽到了我的說辭，然后才終于稍稍提起來一點精神。”

“大人，我是她的鄰居，我們青梅竹馬，能不能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玉娘什么時候變成你的人了？需要用還？”富商輕蔑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杜玉娘的父母和我的母親訂了娃娃親，在她還沒出生時就已經指腹為婚給我了。只是因為家貧，岳父岳母病重，玉娘才不得不自賣自身。她不是自愿的！

大人，我不會嫌棄玉娘的，只求你，把她還給我?！?

依偎在富商腳邊的玉娘手里的動作依舊，只是看向書生的眼里滿是厭惡，沒有富商發話，她也不敢率先出聲。

“玉娘，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玉娘可以肯定，母親和父親絕對沒有給我訂過婚約，倒是這個書生，經常偷窺我。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說的，也都是假的。

玉娘是自愿跟在您的身邊，只求您，不要趕走玉娘?！?

“她的臉上滿是哀戚，看向富商的目光里面充滿了愛意。我非常嫉妒！

為什么她寧愿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肥頭大耳的富商身上，也不愿意看看我？！”

“玉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是他威脅你了嗎？”

書生的聲音里面是質問，除此之外，還隱藏著他不為人知的嫉妒。

富商對此已經厭煩了，看著眼前的鬧劇，還有玉娘美麗的小臉。

單看書生丑陋的面容和貧窮的穿著，根本就不像養得起他的金絲雀的模樣。

“就憑你，這么丑，玉娘就看不上你。更何況你還沒有錢！”富商揮揮手，沒幾分鐘就有人來吧書生拖了下去。

“我是被打了一頓之后扔出去的。那一頓毒打幾乎要了我的命！被拖下去的時候，我還聽見了玉娘小聲地給富商說笑?！?

“玉娘她，不屬于我。至少不屬于那時候貧窮的我！”

“我被直接扔到了亂葬崗。那里滿是腐臭的味道，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鼻間的味道和眼前昏暗的天空，都沒有阻止我對玉娘的旖念。即使快要死了，腦海里依舊是那個女人的身影。她，太迷人了！”

“閉上眼睛的時候，我以為我醒不過來了！卻沒想到，再睜開眼睛的我，已經不在昏迷之前的地方。就連身上的傷，也全部消失的干干凈凈！

可能是遇到了高人，但我更傾向于我遇到的可能不是人！”

“沒過多久，從水里我發現了自己的面容改變，變成了現在這個英俊的樣子！”

“你不知道那個書生有多可笑，明明是丑陋不堪拼湊的臉龐，在他眼里卻成了英俊，可能是他之前的樣貌太丑了吧。”船夫的話里面完全沒有一絲情緒。

蘭若也不知道他說這些故事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這個故事結束，就該是殺局了吧？畢竟，事不過三！

“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換了一張臉之后，我才發現，為什么之前的人對我有那么大的偏見！就連科舉，也不允許我參加！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不丑了，憑借苦學的才能，肯定能通過考試！”

書生很是自信，他一直都認為制約他的只有他的相貌！只是相貌天生，無法可改，所以才絕了繼續學習的念頭。

“我金榜題名幾乎板上釘釘！這不僅是我的想象，它已經被我實現！

在那個時候，我甚至還收到了女性的示愛！我被榜下捉婿了！沒有家室的我，很輕易地就答應了對方。然后，收獲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

“她沒有玉娘好看，難以想象，我們那么貧窮的小地方，竟然能養出玉娘這么鐘靈毓秀的女子！”

“我的心里面還是玉娘的我影子，即使她已非完璧，但我依舊想要得到她！”

“我調回了我的家鄉做了一個縣官。那個富商似乎已經聽說了我的事。玉娘，被他送到了我的門外?！?

“我沒有拒絕。也根本就不會拒絕玉娘，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我一直以為，只要擁有了玉娘，我能不介意她之前跟著富商的事。萬萬沒想到的卻是，玉娘早已被富商送人，輾轉于許多人之間。她還是那么美，但是想到我只屬于我一人的妻子，心里卻不由得生出了些許煩悶?！?

“再加上玉娘看我的眼神里面依舊藏有許多憎惡！我開始不再經常出現在玉娘的面前。她還是很美，但我已經得到過了，不再是心中遙不可及的一個夢！”

“我的能力和我的相貌一點也不搭，短短半年時間，我就升遷了！

我帶走了我的妻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鬼使神差地也帶上了已經被我厭棄的玉娘?！?

“她已經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似乎失去了男人的滋潤，就像花朵失去了雨露，整個人都衰敗了幾分。

我不想滋潤她，心里面已經充滿了對她的厭煩，還有她輾轉于幾個男人之間的事，一直如一顆魚刺，哽在我的喉嚨里！”

“當時她是怎么對我的？嫌棄和厭惡！現在，我已經不再把目光追隨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竟然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她怎么敢??？怎么敢把我當做洪水猛獸一般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