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的話,我又沒幫什么忙!”
“你幫我會不會倒霉?”
蘇童安瞟了一眼周圍,只有遠處有幾個保安在門口游走,周圍還算安全。
她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畢竟她現在在狼窩里,這回她可是直接捅了馬蜂窩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把許諾怎么了。
看情況好像非常嚴重的樣子。
“你不被發現就沒問題!”
他咧嘴一笑,以示友好,還賊兮兮地帶著她走了一段,走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死角。
“你等天黑吧,現在出去肯定被抓,現在整個許家的人都在找你呢!”
許忘探身出去瞧了一眼,隨即又縮了回來,看了一眼手表。
等到晚上?那姜涵斂還不直接殺過來?
上次那個人好像還有什么背后的力量,如果姜涵斂過來,那么問題就嚴重多了。
許家現在還不能動。
“等不了了,你知道這里保鏢住哪兒嗎?”
黃毛愣了下,有些怪異地看著蘇童安:
“你看上我了?”
“......”
蘇童安此刻的眼神大概像是看著一個白癡,但是鑒于這人幫了自己兩次,她還是十分耐心地回答他:
“別鬧,我有點事,你可以告訴我在哪兒嗎,我自己去找。”
“你要現在去?人都找你呢???”
對于她的冥頑不化,黃毛顯得十分不屑,他鬼鬼祟祟地把蘇童安擋在自己身后,不時探頭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人。
怎么說呢,黃毛看起來比自己可疑多了。
他那只大手手勁大得出奇,蘇童安幾次想露頭都被他按回去了。
“聽好了,保鏢的住所在這里往東八百米,穿過一片樹林,再往北四百米的地方,那里是員工宿舍,你現在要過去,就要穿過保鏢最多的這塊區域,被抓的可能性是99.9%。”
“......”
蘇童安從他的魔抓之下掙脫出來,整理了一番自己被揉亂的短發,兩個月沒剪,頭發已經到脖子的位置了。
“我自己會想辦法,多謝了。”
她壓低了身子轉身準備沒入后面的樹叢之中,按照黃毛剛才的說法,她繞一圈應該也能找到那個地方,只不過耗時久一點。
衣領忽然被人拉住,她下意識地一記手刀過去。
黃毛松開手,雙手擋在臉前,壓低了聲音:
“我陪你去,不然你被抓住了,我怕你賣了我!”
“我不會...”
蘇童安頓了頓,有個人帶著總比她一人橫沖直撞地好,而且他是許家的人,或許能夠幫她蒙混過關。
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行吧,帶路。”
她整理好衣襟,從袖口翻出一根發繩來,隨意將頭發束起,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嘩啦。”
一聲,她被一件黑色的西裝罩住,蘇童安扯下衣服,就看到黃毛在一旁扯著領帶。
“你的衣服太顯眼了,還是擋著點。”
“嗯。”
她毫不扭捏,飛快地穿上衣服,站直了身子跟在黃毛身后,那副樣子,就像是本來就屬于這里的保安一樣,不緊張,不怯懦,也不東張西望。
甚至在路過一個拐角正好遇到一個巡邏的保鏢的時候,蘇童安還主動上去問了情況。
黃毛在一旁簡直嘆為觀止,就差拍手叫好了。
“我說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安肅。”
已經往東走了大概五六百米,接下來應該是要往北。
“你為什么要找保鏢住處?”
“額...你叫什么?”
她自然不能說跟許忘有關,但是他好歹也是幫了自己,不能無視掉他的問題,萬一他現在出賣自己,到時候就麻煩了。
于是安姐,就用了非常辣眼睛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隨便問了一句。
“阿守。”
“唔,好的。”
早知道不問了,這聽上去像個親昵的稱呼,她還沒有與他熟絡到這份上,充其量也就見了兩次面。
在阿守的幫助下,蘇童安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員工宿舍樓。
接下來就得想辦法找到許忘的住處了。
她看著灰撲撲的樓層,轉身看向一旁的阿守。
帶他上去?
她無法信任他。
可是他帶自己走到了這里,忽然讓他離開也不是辦法。
她在腦海中糾結了幾秒鐘,就看見阿守咧嘴笑了笑:
“我在這里給你看著,你把手機號給我,出事我call你。”
此刻的阿守在蘇童安眼里,就像天使一樣散發著圣光,她接過阿守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之后,就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那幢員工宿舍。
阿守站在樓下,單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煙,點燃一支之后,看著遠處在樓道上奔跑的身影。
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他吐出一口白煙,撥通了電話。
“沒我的允許,不許靠近S區。”
“......”
電話的那段仿佛異常憤怒,怒吼的聲音隔著屏幕都快直接沖到他臉上了,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有些嫌惡地掛斷了電話。
微風吹來,他那一頭雜亂無章的黃發之下,隱隱露出一點黑色,柔和而光潔。
天氣轉涼了。
另一端,蘇童安正在一層一層盤查,既然他們這么看重許忘,那么許忘的住所,一定不會有第二個人入住。
只要找到一個封閉的房間就可以找到線索。
所幸許家的員工宿舍一共就兩幢,每幢只有四層。
她還有足夠的時間。
第一幢,前三層的房間門口都有顯而易見的居住痕跡,或者是堆著一些垃圾,或者是有清掃的痕跡。
許忘的住所必然不會有這些。
蘇童安尋找地非常冷靜,并沒有因為此刻自己的情況而驚慌,每一處細節,她都反復觀察。
排除掉前三層之后,她走到了第四層。
四層的房間看上去要高級一些,每個房間之間的門,距離大了兩倍。
不過這兩間屋子似乎都很久沒有人使用了,門縫之間都是厚重的灰塵。
她心中起了一點雀躍的情緒。
從衣袖中抽出一根細小的鋼絲,她撬開了第一扇門。
厚重的粉塵撲面而來,如果不是白天,蘇童安甚至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個什么山洞里。
里面窗戶緊閉著,漆黑的窗簾讓屋子里密不透光。
她下意識地沒有開燈,甚至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門。
比起對黑暗的恐懼,此刻如果有人發現她,才更恐怖。
蘇童安在害怕的時候總是能找到理由說服自己。
她掃了一眼屋中的環境,一個大的單間,旁邊是廁所和廚房,放眼望去,一覽無余。
里面的擺設很顯然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了,廚房里的碗甚至還是亂糟糟地擺在洗碗槽里面。
上面有著漆黑的物體,已經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這間房閑置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