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飄風繼續他的動作，在伊尹緡看來，他就像一頭野獸一樣壓在自己身上，可怕的眼睛，可怕的嘴臉，完全壓倒自己的大力氣，所有的反抗在他身上就像撓癢癢，而她自己就像一只小羊羔，只能沒用地、絕望地掙扎。

伊尹緡心如死灰，時間仿佛慢了下來，耳邊衣服撕碎的聲音慢下了，杜若飄風喘氣的聲音慢下了，屋外樹葉搖晃的聲音慢下了……姐姐死之前就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嗎？

她不再反抗，麻木地望著屋頂的瓦片，說：“你殺了我吧，讓我去陪姐姐。”她不知不覺哭出聲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只是不斷重復那句話：“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杜若飄風的動作慢慢停下來，臉從伊尹緡的胸前抬起來，他看見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來。她身體的每一處都好軟，每一處骨骼都好嬌小，但是她的眼淚可以瞬間澆滅他所有的熱火。他從她身上站起來，稍微收了收衣服，然后走出門外，“漸霜！漸霜……”

很快，只穿著中衣的漸霜跑過來，“大少爺，有何吩咐？”

“你把她送回去。”

漸霜朝屋里一看，吃了一驚，里面一個女子，衣衫不整，兩眼無神，像條死魚一般躺在桌上。

漸霜從未見過這樣可怖的大少爺，她捂著嘴，咕嚕著大眼睛，石化在原地。

杜若飄風說完就朝院外走，他一點一點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朝前走。今晚的風很大，樹葉子跟隨著風擺動簌簌作響，天空什么都沒有，沒有月亮，沒有星星。

他徑直來到爺爺的院里，他抹了抹眼睛，推開爺爺書房的門。

屋里空蕩蕩的，燈都沒有點亮，但杜若飄風對這里輕車熟路，他在書柜上摸索一陣，書柜似門一般打開，里面出現一個延伸向地下的階梯，他踏著著階梯走下去。

“怎么樣？”爺爺的聲音在地下室回蕩，顯得他本人更加中氣十足。

杜若飄風走到打坐的爺爺身邊，回答道：“并沒有出現鬼差來救她。”

這個地下室，是杜若老太爺的修煉室，他此刻正盤坐在一個八卦陣圖上。而地下室的另一處，有一張石床，上面躺的，正是那天伊尹緡帶來的仙人少年。他還昏迷著，四肢都被拴妖的鐵鏈套著。

爺爺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了一眼杜若飄風，道：“你的眼睛怎么紅了？”

“沒事，可能是這幾日沒怎么休息的緣故。”杜若飄風眼睛看向別處。

杜若老太爺站起來，盯著他脖子上的印子看了一會兒，“你親自上的手？”

“嗯！”杜若飄風摸了摸脖子，那是伊尹緡在反抗的時候抓的。

“你瘋了！萬一鬼差出來保護他，你就危險了？”

“好在鬼差并沒有來。”

爺爺瞇起眼睛，“說明那鬼差并不是時時跟在那妖女身邊。”他摸著胡須繼續道：“一般來說，要有人死，鬼差才會來到陽間。”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不殺她，鬼差就不會出現了。”

爺爺緩緩搖頭，“這個也說不準！畢竟妖界如此大，每日都會有人死。只要貓妖谷有人死去，鬼差就會來收魂。我們不知道那個鬼差與妖女是什么關系，或許他們前世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