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蹲在小凳子上，在屋子內打望一圈兒，然后不知從哪里搬出一把大大的椅子。

他說：“那凳子太窄，你蹲這個吧。”

小伊抬眼看他，他和白天那個拿扇子的討厭鬼長得很像，但是呢，眼睛、鼻子、嘴巴都比那個人更好看一丟丟，再綜合到一起，就比那個人好看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他的臉看起來很讓人舒心，眼睛很明亮，從內到外都散發出安全的氣息。

小伊微微站起來，一下子跳到了那張椅子上，依舊蹲著。男人站在她身后，她轉頭抬眼望他：“大白魚……什么時候到呀？”

“馬上就到了。”

剛剛她跳躍的時候，腳從裙子里漏出來，他看見她沒有穿鞋。

他去床那邊撿起她的鞋子，又回來蹲在她旁邊，“不穿鞋子會著涼的，化身成人之后，身體可沒有以前那么堅強，稍不注意就會生病呢！”一邊說著，一邊親手給她的小腳穿上了鞋子。

穿好之后，他坐在小伊之前蹲的板凳上，“我叫杜若飄風，你叫什么？”

“哥哥和姐姐們，從小就叫我小伊。”

“小伊。很可愛的名字，和你一樣。”

小伊微微笑。

敲門聲……

“進來吧。”杜若飄風道。

門被推開，進來兩個丫鬟，一個是之前叫做漸霜的姐姐，另一個年紀比她小，端著一堆吃的。

她們將食物一一放上桌子，又擺好碗筷，最后準備給他們倒好茶水。

杜若飄風伸手拿過茶壺，“我來吧，你們下去歇了，也不必再進來收拾了。”

“是。”兩人行了禮立刻退出，將門關上。

“快吃吧。”杜若飄風將倒好的茶水遞到小伊手邊。

小伊打量著一盤盤的東西，又仔細聞了聞，大白魚不像平日里和姐姐吃的大白魚，它身上有幾道口子，蓋了幾根兒草，下面一團淡黑色的水。氣味中除了魚的腥美，還混雜了許多其他不知道的味道。

她伸手去抓……

“誒……”杜若飄風吃驚地抓住她的手。

小伊疑惑地看向他。

“不能用手抓。”

他向她演示如何使用筷子。她學著照做，筷子是能捏住了，可就是夾不起來東西。多做幾次還是不成功，她有些惱怒。

杜若飄風親自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教，他們貼地越來越近。

他覺得耳根子發燙，心跳好快，呼吸急促。她長長的睫毛，小鹿兒一樣的眼睛，完美的鼻子，充滿誘惑的嘴唇……世間最極致的美，就在自己的眼前，近在毫厘。弟弟說得沒錯，她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美麗女子。而且還那么可愛……

杜若飄風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猥瑣，幾百年來那些學習人類正人君子的東西，都被他拋到腦后。好在最后的理智還在，他還沒有做出如禽獸般的事情來，但是他還能忍多久呢？

小伊只是在心里想，這男人到底在干嘛，我他喵的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吃到一口！

“就像這樣……”杜若飄風繼續溫柔教導。

“啊！”她摔了筷子，“我學不會！”擼起袖子又去抓……

“別別別……我喂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