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鐵狼靜靜地后退一步。

“不要隨隨便便把奇怪的人叫成瘋子。”克里斯嚴肅的企圖帶偏鐵狼的價值觀。

“隨便你了。”鐵狼走到馬車前，雖然外表猙獰恐怖，但車廂里卻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血都沒粘上。

當然，完好無損的只是馬車本身而已。

因為劇烈的顛簸，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磕磕碰碰的，能明顯看到有淤青。

“克！里！斯！”猩紅的光芒似乎要扎穿克里斯的腦袋，刀刃伸出鐵箱，發寒的刀光印在克里斯臉上。

“別別別激動啊，你看只是有點淤青而已，沒出太大事，你要理解啊，之前那么緊急的場面我也顧不了這么多是不是。”克里斯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鐵狼看著他像是鎖定了一只待宰的獵物一樣，最后還是沒有付諸行動，而是用食指在脖子上比了個切開的動作。

知道自己腦袋保住了，克里斯松了一口氣，走到她身旁。

機械臂小心地把他們扶好靠在車廂上，她的手背擦過芬妮和斯林格塔的臉頰，沒用手掌，是因為手掌處粗糙的繭子，克里斯的眼睛很快洞察了這一點。

尤其是小指部分的老繭，自己就很清楚，經常拿刀劍的人小指邊緣總會經歷長時間的磨損，雖然根據鐵狼自己的說法，她已經很久沒有再戰斗了，但手上的繭卻頑固的保留了下來，可以想見以往她戰斗的強度和時間。

“你之前是用雙手持劍作戰的？”

鐵狼像是觸電一樣收回手，之后猶豫的點了下頭。

“嗯。”

“小時候一直在練習雙刀戰斗，直到我發現了自己的能力，他們就教我用機械戰斗。”

之后就在也沒有其他回答，她的眼神也在抗拒克里斯的問題。

“他們的靈魂都去哪了？”鐵狼詢問他。

因為我也在那里呆過所以來問我么。

人類的靈魂是脆弱的，如此長時間的離體很難保證他們的安全，每過一分鐘，靈魂死亡的風險都在增加。

克里斯聳了聳肩說：“不是很清楚，感覺像是夢境一樣的地方，但不全是，總之我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逃出來的，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他還記得安的那一腳。

現在不是打擾ta的合適時機，所以就算對不起鐵狼也不能夠對ta祈禱。

但這算什么神？還有會拒絕下屬召喚的神，怎么就讓自己撞上了這么個奇葩。

“嗯...”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在一堆尸體里面好像也很難挑起合適的話題，跟她講一講尸體活尸化的具體原理么，多半會被打。

咻！

極速擦破空氣的聲音響起，鐵狼驚得抽出刀刃，警惕的巡視周圍。

克里斯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一只剛好適合手握的十字架直直的杵在地上。

凈化先行物！

凈化之前做定位用的器具！就在他腳下不到幾米的地方。

“該死，快跑！沒看到這么多活人在這嗎？！”

“怎么了？”

克里斯一時語塞解釋不清，他撲到斯林格塔身上，化成影子融入進去，下一秒就有只活蹦亂跳的半龍抬起轅木不要命地跑起來。

“等等！腳下啊。”鐵狼以不輸于他的速度追了上來，掃開掉前方散落的骨架或者高度腐爛的尸塊之類的東西。

一刻不停跑出幾百米，他們花了不到一分鐘，足夠快的速度了，但凈化落下時，最邊緣的圣光也在他們的腳邊照射，微弱的光芒洗滌著他們的心靈，還好是在邊緣，低劑量的洗滌只是讓他們感覺稍微放松了一些。

“唔！”鐵狼突然跪在地上，她捂著嘴似乎想要嘔吐，不過最后也什么都沒吐出來，而是倒在地上，眼睛禁閉著。

克里斯感覺到從斯林格塔的身體里涌出一陣排斥感，正在排擠他這個外來者，他沒有抗拒，直接退出了他的身體。

“嗯？這里是...疼。”羅塔莉醒來第一個感覺是渾身的酸痛，像是許久未用的機器強行開啟一樣。

她再望向克里斯的眼睛恢復成了純黑色。

......十分鐘前。

“這，是，哪，啊！”納塔西絕望的吶喊在空蕩的切諾瓦爾街頭回蕩。

納塔西的聲音震得思達甩了甩馬耳想要逃避，然而他就這么靠在身上，躲也躲不掉。

“啊，抱歉吵到您了嗎。”停頓半晌，納塔西的聲線又切回親切和藹，然而思達只覺得快崩潰了。

比和克里斯待在一起還糾結。

“這里，發生了什么，一個人都沒有...”這是納塔西繞著整個切諾瓦爾轉了一圈之后唯一得出的結論。

回到熟悉的馬廄里，思達二話不說就趴下睡覺了，把納塔西晾在一邊。

“起來啊馬先生，在這里待著說不定會有什么危險啊。”納塔西想要去牽馬套讓他起來，然而除了馬套有些變形以外，連馬頭都紋絲不動，他似乎是鐵了心不想在折騰了。

“那，那馬先生您要乖乖的待在這里，我很快回來。”納塔西走一步回頭用目光祈求一次，然而思達不為所動甚至還想給他一腳。

單口相聲他是再也受不了了。

空蕩的警局里也沒有一個人，只有納塔西一個人在這里游蕩。

哦，還要算上嘮嘮叨叨的拉比。

“這里可真空閑，每個人的桌子都好干凈啊，跟邊境全然不同。”

“邊境的政律同時負責治安和人事管理，這里似乎是兩者分離的，他們要管的事自然少很多吧。”

“好像是這樣呢，哦，原來這里也有一團糟的桌子。”

斯坦的桌子上堆滿了文件，高的蓋住了文件之后的空間。

“去看看他都堆了些什么東西吧。”拉比興奮的慫恿著納塔西。

“不要隨便去看別人的東西啊。”納塔西排斥著拉比的介入。

納塔西胸前那一小塊硬物凸了出來，似乎要穿透他的衣服，然后熟門熟路地從領子口鉆了出來，拉著納塔西到了斯坦的書桌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之后幾秒的納塔西怪叫了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