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軍校生也可以賴床。

“不要啦……再睡幾分鐘，你先去做飯。”

沒睡醒的司寂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像只小狗似的把腦袋往被子里鉆了鉆，隨手拍掉了喬治掀被子的手，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頭頂，輕輕地和睡袋一起，隨著呼吸起伏著。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喬治扒拉著火堆，往中扔了一個罐頭，顯然是給某只小動物的加餐。

看喬治熟練的將簡陋的早飯放在枕頭上送到司寂腦袋旁邊，蓋茨有種自己的寶貝，成了別人奴隸的心酸感——當了他19年的哥哥，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唔……考的有點糊哎，還有，不是告訴過你豆子罐頭不要加熱的嗎，只有魚肉罐頭才要加熱。”

竟然還挑三揀四？

嘴上說著挑剔的話，但動作卻不慢，司寂從睡袋里，如同蝸牛似的鉆了出來，只露出了肩膀和胳膊，迷蒙著睡眼，將食物本能性的塞進自己的嘴里。

……越來越像小動物了，而且讓人有種投食的沖動。

可愛的司寂只持續了十分鐘，完全清醒后就變回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謫仙模樣，懶洋洋的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連輪班的教官們都認為，這孩子莫不是得了精分？

還真有點。

“好了，剛才關心了一下其他人，一共684人，經過一個晚上成功的淘汰掉72人，目前只能確定分數是轉移的——就是被殺的人的分數，直接加到擊斃者身上，分數分配按照造成傷害的比例來算。”司寂吃飽了以后脾氣溫和了不少。

“問題是積分是怎么產生的。”

林清海很自然的接口，說的也很不客氣：“你的假設似乎不成立。”

司寂挑眉不語。

喬治若有所思。

“按照你的說法，完成野外活動課上的標準動作能得分，包括收理睡袋。”

“但是剛才我完成了整個行理打包，分數沒變。”

“分數結算是分三次的——你果然沒仔細看。”司寂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別拿這種小事煩我。”

林清海多年來第一次被同齡人如此譏諷——“皇太子”都曾以禮相待。

“那邊的機甲被人挖出來——”

“機甲？”

喬治懷疑哪里出了錯：是司寂的判斷？還是說話時大腦傳遞的信息？傳播介質？自己的……

什么時候像司寂一樣列舉可能性了？喬治忘掉剛才的怪異感，繼續“機甲”這個話題：“演習怎么有機甲？科學院那邊對機甲是挺重視的，雖然一百多年都沒宣布成果，但項目一直占據2.3%的資金。”

“這不是重點。”

由于剛才被訓斥，林清海的語氣也加重了幾分：“我從來沒聽說機甲技術有突破性進展。”

“那是因為八年前就是這個水平——幾個測試居然花了八年。”司寂的語氣無不諷刺，“就是一堆行走的垃圾。”

林家的重點百年來一直放在“關系”二字，甚至明清時曾將“交友遍天下”作為祖訓，自然不會放過科學院這塊肥肉。

關系密切卻從未聽說過機甲要投入演習進行實驗——林清海雖然將信將疑，但更多的疑惑卻放在了家族力量上。

第一次發現友誼其實是個虛無飄渺的東西。

“裝了好多重武器。”司寂眼中閃過銀色的星光，“昂貴的垃圾。”

連喬治也無法再容忍這樣的評語，無關立場，只是這么簡單的幾個字就否定整個人類百年的努力，讓人有種否認了整個種族的羞辱感。

于是接下來的一下午兩都沒跟司寂說話。

另一邊，當那層野外偽裝布被拽下的一刻，幾個年輕人忘了通用語，用名自地區的方言中不同的粗話表達了震驚，一時間觀察室里充滿了消音的“嗶”聲。

“說明書都擺著呢，好運的小子。”哈米爾金將軍在床上接到提示，默然翻身，眼中再也沒有睡意，干脆穿上衣服，準備去屏幕前看看。

“運氣也是實力的部一分，雖然很不公平。”總教官嘆氣，對質子網絡的聯絡人特質“運氣”產生了懷疑。

“我早就知道它在哪了，傻逼才要那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