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敗者為寇
- 去啊,青春
- 村里巷
- 11233字
- 2019-04-10 15:30:39
又是新的一天。天氣終于見晴。
韓雨桐托張婷婷把雨傘送回給方誠,并附帶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是這樣寫的:
謝謝你的傘。認識你很高興,在此對之前我對你的那樣不好的態度說聲抱歉,但這不等于讓你向前更進一步,當然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也很樂意成為你的朋友。最后還要感謝你的投稿,也歡迎你繼續來搞。祝生活愉快,學習進步。韓雨桐。
雖然這封信簡短,但足夠讓方誠喜出望外,至少韓雨桐已經不在對自己有抵觸情緒。
正在這時,二超突然沖進教室跑到方誠的面前氣喘吁吁而又一臉嚴肅的說道:大超要退學了。
方誠甚是驚訝:大超要退學?為什么啊?
二超:好像是因為他家里的緣故。
方誠:他現在在哪里?
二超:在宿舍收拾東西呢!
方誠:走,去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方誠和二超急速的沖出了教學樓,正巧在路上碰見了大超。大超扛著行李,楊東升和黃燦也在幫著提著大超的一些行李。
方誠沖過去問道:你怎么突然,說退學就退學了啊?
大超:我爸要去南方,所以我也想跟著去。
方誠:你爸去南方和你上學有什么關系啊?
大超:我學習成績又不好,考大學這條路我沒什么希望,所以我還不如早點踏入社會學點安身立命的本領。在學校我是個失敗者,踏入社會我不想在成為一個失敗者了。
方誠:說什么呢,在學校你怎么就失敗了呢?
大超:我學習成績不好,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我還不失敗嗎?
方誠:你這是什么歪理論,失敗是這么定義的嗎?
大超:那應該怎么定義?我從三歲幼兒園開始到現在已經在學校呆了十幾年了,呆的越久越覺得未來渺茫,越迷茫我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敢往前走,所以我只能放棄,放棄就意味著失敗,所以我就是個失敗者。
二超:我學習成績還不如你呢,我豈不是更失敗?
大超:二超,我們不一樣,你以后可以繼承你爸的事業,而我以后需要靠自己打拼,我爸現在還在四處漂泊,我不想我成家以后也像他一樣,所以我要在成家之前創出一番事業,安定的過完一生。
方誠:那你更應該完成學業,為了……
大超:別勸我了方誠,以后的路我已經想好怎么走了。謝謝你們幾個陪我度過這段青春歲月。我們江湖再見。
黃燦向前和大超擁抱一下。
黃燦低聲說道:兄弟,一路順風。
大超:你也是,祝你學業有成。我相信你是一個不甘平凡的人。
黃燦:沒有人甘愿平凡。
大超:不,你不一樣。你是與生俱來的。
兩個人互相凝視著,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超又接著說:對了,和方誠好好談一談,化解一下你們的矛盾。
黃燦笑了笑說:我會的。
大超:那就好。再見。
黃燦:再見。
大超接過黃燦手中自己的行李轉身就走出了校門,踏上了他自己新的征程。
他爸爸開著一輛桑塔納,車里放著一曲《誰伴我闖蕩》:
前面是那方誰伴我闖蕩
前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尋夢像撲火
誰共我瘋狂
長夜漸覺冰凍
但我只有盡量去躲
幾多天真的理想
幾多找到是頹喪
沉默去迎失望幾多心中創傷
只有淡忘從前話說要如何
其實你與昨日的我活到今天變化甚多
只有頑強明日路縱會更彷徨
疲倦慣了再沒感覺別再可惜計較什么 woo~~
誰愿夜探訪留在我身旁
陪伴渡過黑暗為我驅散寂寞痛楚
尋覓沒結果誰伴我闖蕩
期望暴雨飄去便會沖破命運困鎖
幾多天真的理想
幾多找到是頹喪
沉默去迎失望幾多心中創傷
只有淡忘從前話說要如何
其實你與昨日的我活到今天變化甚多
只有頑強明日路縱會更彷徨
疲倦慣了再沒感覺別再可惜計較什么
只有淡忘從前話說要如何
其實你與昨日的我活到今天變化甚多
只有頑強明日路縱會更彷徨
疲倦慣了再沒感覺別再可惜計較什么
始終上路過
大超就這么離開了學校。他望著車窗外那些急速而過的熟悉的建筑和樹木,眼神里透著些許不舍和期望,就在這時哪家青春紀念冊照相館出現在他的眼簾。
他急忙說道:爸,停下車,停下車。
他爸趕緊停下車問道:怎么了?
大超:我想去拍一張照片。
大超爸爸:為什么要拍照片?
大超:今天是我離開學校的第一天,十幾年的求學道路就這么結束了,我想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十年以后我想看看現在的模樣。
于是大超走進照相館,正襟危坐的拍了一張照片。他讓老板給加急洗了出來,然后拿著照片回到了車里。
大超爸爸關切的從后視鏡看著大超的面容問道:你是不是不想退學?
大超:沒有,我怕以后的路走偏了,那時我就會拿出這張照片看看現在的模樣,就能想起我今天為什么離開學校,我不能忘此刻的理想。
大超這一句話如同重擔一樣壓在了他爸爸的肩膀上。
而他爸爸在下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決心,當然這是一個當父親的應該有的責任,他問道:坐了好了嗎,兒子?
大超:坐好了。
大超爸爸“那我們就出發了。”
《誰伴我闖蕩》又重新響起,隨著車子的遠去,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車子不見,歌聲也消失。
大超從學校離開后,黃燦也沒有履行他的承諾和方誠和解。方誠也沒有找黃燦解釋。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回到教室后。
程風找到方誠說道:周六請你喝茶,去嗎?
方誠:怎么突然請我去喝茶?認識新朋友?
程風:不是。現在唐朝火的很,到處都有人模仿,聽說還有人用元朝的名字開了一家店,店里的內容和唐朝大同小異但比唐朝里面的文化差的太遠,簡直就是東施效顰,幸好我表哥及時注冊了宋朝這個名字,否則宋朝也會被別人搶去,現在我表哥用宋朝這個名字開了一家店,周六開業,我表哥讓我叫上你們幾個去捧捧場,免費的,去不去?
方誠:原來是這樣,那肯定去。他們幾個一直喊著要去唐朝喝茶呢,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去宋朝也一樣,他們肯定也愿意。
到了周六,程風帶著方誠一伙就去了宋朝,確切的說方誠一伙只有二超和楊東升加上方誠三人了,黃燦因為和方誠鬧矛盾脫離這個團隊很久了,大超已經離開了學校,三個人顯得頗有幾分凄慘。他們剛到,就看見宋朝門口圍了一堆人都拿著棍棒站在那里。突然一陣騷動,這幫人開始打雜起來,程風大喊一聲:不好,我表哥在里面。方誠趕緊拉住程風:別去,危險。拽著程風遠離戰場。
站在門口那一幫人從門口打進店內,不一會這幫人又從里面跑出來,四散而去,宋朝就在一瞬間破爛不堪,門前的禮花,條幅散落一地一片狼藉。這時程風的表哥從店里沖出來,渾身是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程風趕緊沖過去,扶起他表哥袁旭峰。
程風緊張的問道:表哥,你怎么樣?
袁旭峰氣喘吁吁的而又咬牙堅持的說道:死不了。
程風:他們是誰啊?
袁旭峰:元朝的人。
這時又沖過來一幫人,都拿著家伙。其中一個人向前問道袁旭峰:袁爺,他們人呢?
袁旭峰:跑了。
這個說話的人又指著身后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送袁爺去醫院。其他人跟我走。
方誠和二超還有楊東升離開了宋朝這個是非之地就回到了學校,茶沒喝成到驚了一身冷汗。
方誠雖然也見過打架的場面也參加過群架,但他從沒見過這樣激烈的場面。他在想自己的打架的時候沒有并沒有感到有多害怕,但這次他目睹了這次打架事件讓他深深的震撼到,并且有一絲絲的畏懼于打架給人體帶來的傷害。
他們三人坐在天臺上望著夕陽。
楊東升:打程風表哥那幫家伙是什么人?
方誠:誰知道,他表哥說了句是元朝的人。那就應該是死對頭了。
二超笑著說:哈哈,有意思,元朝滅宋朝,這不就是歷史嗎?
方誠:別在哪里幸災樂禍,畢竟倒霉的是程風表哥,他表哥還幫過咱們呢。我覺得咱們以后也少惹是非。
二超:怎么?被他們嚇著了?
方誠:那倒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萬一哪天我們打架讓人家打殘了,最傷心的就是我們的父母。上次和馬浩坤打架住院,我就在想,萬一我被打殘了,我爸媽以后該怎辦,我爸媽來的時候時候我挺后悔的,我想我們就不該趟這趟渾水。后來程風表哥又來幫我們報仇打敗馬浩坤的時候,我又在想,我在干什么,他們就像羔羊一樣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我為什么要對他們如此殘忍,盡管他們在學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如果把他們打殘了他們的父母又該怎么辦,當時我就有些不忍心下手打他們,但是那么多人看著我我又不得不下手,而他們被打倒的那一刻我替他們感到很悲哀,同時也覺得自己很邪惡,我甚至有些討厭當時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我變得如此殘忍。
楊東升:你是要改邪歸正皈依佛門了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就是自然法則,人類社會也這樣,你弱別人就欺負,你強別人就讓著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落后就要挨打,這都是經過論證的真理。
方誠:是真理,但是真理不是讓我們去打架去欺負別人,如果僅僅是強大自己的肌肉然后對別人耀武揚威,那和動物有什么區別,我們還有更好的東西,那就是思想。拿破侖曾說過:世上只有兩種力量:利劍和思想。從長而論,利劍總是敗在思想手下。
楊東升:那拿破侖為什么還要發動那么多戰爭?他用思想統治別人不就行了?
二超突然插話進來制止兩個人的爭論說道:停……你們兩個聊什么呢?又是自然法則又是拿破侖的。能不能聊點別人能聽懂的啊?現在真沒意思,大超退學了,黃燦也不理我們了,就剩我們仨了,你們倆還在這里扯淡。
方誠:現在就感覺無聊了?那等我們畢業以后,就剩你自己,你怎么辦?豈不是要無聊的要死?
二超:畢業那是我們必須要經歷的分別,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大超說走就走,他就沒有一點留戀嗎?還有黃燦,說不理我們就不理了,人真是個難以琢磨的物種。
二超停頓一下又接著說,對了方誠,你到底喜不喜歡蘇敏?
方誠:你問這個干嘛?
二超:你要是不喜歡她,你就去找黃燦解釋一下你和蘇敏沒關系,你們不就能和解了嗎?你們和解了,黃燦就會和我們重歸于好。
方誠:我是不喜歡她啊,但是……
二超:但是什么?
方誠:哎,沒什么,你就別操心了好嗎?我找機會一定會給黃燦解釋的。
二超:那能告訴我你和蘇敏那天晚上到底聊了什么?
方誠:具體聊什么我也忘了,但我能從她的話里聽明白她喜歡的那個人就是我。
二超:我就知道,你們倆有事。你還不承認。
方誠:我承認什么啊,我喜歡的是韓雨桐,你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再去喜歡蘇敏啊。哪天晚上約她出去就是為了讓她忘掉輸掉比賽的痛苦,誰知道后來黃燦和你們都去了,誤會就這么來了。其實我知道蘇敏一直喜歡我,和馬浩坤打架那次她那么拼命的救我,我那時候就知道了,但是因為黃燦緣故我又不得不和蘇敏保持距離,我已經盡力去做了,可是我怎么能忍心看著蘇敏一次又一次的為我傷心,你們不知道她已經在我面前哭過很多次了,你們說蘇敏多么活潑的一個女生,我不想因為我讓她變得那么憂郁!
二超:如果你不喜歡她的話,你這么猶豫不決更是害了她。
方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如果說我一點不喜歡她,但有時候我又心疼她。如果說我喜歡她,但是我的內心不斷告訴我,我喜歡的是韓雨桐。
楊東升,自古多情必自斃。
二超:你又來?現在大超走了,可沒人跟你對詩了。再說你說的也不對啊,人家那是,自古多情空余恨。
楊東升:你不懂,我這是改編創新。
方誠:改的好。
二超:改的不好,多情是重感情的意思,重感情的人怎么就必自斃呢?
方誠:就是因為重感情所以才不會想著去傷害任何人,但最后卻傷了所有人,也傷害了自己,這種人不應該自斃嗎?
楊東升:說的對,就是這個道理,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把小刀在心頭。
二超:我給你一把刀,你殺了我吧。能別念詩了嗎?我們聊正事呢,你別插嘴。方誠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方誠:我說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選擇。
二超:如何選擇?當然是忠于自己的內心。告訴我你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方誠:早晨起來第一個想到的是誰?我想想。……韓雨桐。
二超:那就沒錯了。你喜歡的人就是韓雨桐。你之所以難以選擇無非就是你對蘇敏的同情心在作怪。如果你不想傷害她就讓她徹底死心,別再讓她受折磨了。
方誠點了點頭。楊東升突然臉色凝重起來,而他這一變化方誠察覺到。
方誠問到楊東升:你怎么了?”
楊東升:嗯?沒事。
方誠: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楊東升:沒有啊。
方誠:說,我們兄弟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
楊東升:你們知道我每天醒來第一個人想到的是誰嗎?
方誠:誰啊?難道不是你心愛的媛媛?
楊東升搖搖頭說道:不是,是張婷婷。
二超:我靠,你沒開玩笑吧?還想著張婷婷呢?
楊東升:你看像開玩的笑嗎?
二超:如果不是開玩笑,那你就是對媛媛的背叛,對她的欺騙,當你抱著她的時候心里卻想著另外一個人你的內心難道不感到羞愧嗎?
方誠:也不能這么說,有些感情是要一步步培養的,有些感情是需要時間淡忘的,就比如東升和媛媛他們要的感情要一步步培養起來,東升對張婷婷的感情才能慢慢淡忘,這就像一個傷口,需要一副良藥來治愈,而媛媛恰巧就是那副良藥。
二超:如果傷口好了還需要這副良藥嗎?你說呢東升?
楊東升: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
方誠:你要怎么做?
楊東升:孤獨終老。
二超:哈哈,孤獨終老好,人生就是一場游戲,別太當回事,歌也是這么唱的,那只是一場游戲一場夢,不要把殘缺的愛留在這里。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不該有你。人們常說做人需要坦蕩,感情也一樣要坦蕩,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那些說感情可以培養的人,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真正的感情發生只需要一瞬間的怦然心動,擁有你仿佛擁有全世界,就是這種感覺。
方誠:聽你這么說感觸良多啊!
二超:問君能有幾多愁?
方誠: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楊東升感慨道:大超曾說他是個失敗者,我發現我才是一個真正的失敗者。
方誠:不要這么悲觀好嗎?這不是我們現在該有的心態。不就是女人嗎,等我們以后飛黃騰達了……算了,飛黃騰達了也不能怎么樣。不喜歡你的人始終不喜歡你。
二超:有道理,物質的成功永遠拯救不了死去的愛情。
楊東升:那就去他媽的愛情。又接著大喊一聲:去他媽的愛情!
于是晚上,楊東升把媛媛約到了操場上,對媛媛說道:我們分手吧?
媛媛:為什么?
楊東升:我想過了我們不合適。
媛媛:我們都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沒覺得有什么不合適啊,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楊東升:說實話吧,其實我一直都沒喜歡過你,我一直在騙你,我喜歡的是別人。
媛媛:別人?張婷婷嗎?
楊東升:是。
媛媛:呵呵。原來你還想著她啊?
楊東升:對,我也試過想要忘記她,但是始終忘不掉。我每天都在想著她,每天早晨起來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想著她,總是會拿你和她比,我已經受夠不忠于內心而談戀愛的折磨了,我不想在騙你了,也不想騙自己。對不起,媛媛。
媛媛:不用說對不起,分就分嘛,我還要感謝你能這么坦誠。好聚好散。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楊東升聽到媛媛這么痛快,有些不解,于是拉住她說:難道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媛媛用力甩開楊東升糾纏的手生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犯賤啊,是你說的分手,還要我跟你說什么?要我說我舍不得離開你?還是讓我說我忘不了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告訴你,你以后千萬不要來煩我,從今天開始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媛媛用這種激烈而決絕的方式回應了楊東升的分手,楊東升也沒想到平時溫順的媛媛竟然能爆發出這么大的能量。
這一日,楊東升獨自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突然走過來三個人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這三人正是張盡、馬龍和李濤。
張盡走到楊東升面前說道:認識我嗎?
張盡不怒自威,而楊東升也能感受到來者不善,心里有些發怵,所以只能用一種討好的姿態讓自己能處于一個不被暴揍的境地,于是他唯唯諾諾的說道:認識,盡哥。我和濤哥是認識,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提起你。
張盡:濤哥?你說李濤啊?
楊東升:嗯。
張盡:知道我今天為什么來找你嗎?
楊東升:不知道。
張盡:你最近很風光啊?
楊東升:沒有,盡哥。
張盡:沒有?我聽說程風是這個學校的老大。這話是從你嘴里傳出來的吧?
楊東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若是回答是,自己肯定就慘了。但是有不能不回答,不回答也會被打。思前想后竟說不出話來。
張盡抬起腳就踹,楊東升后退幾步。
張盡接著問:是不是你說的?
楊東升一臉犯了錯誤的而后悔的表情回答:是。
張盡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把楊東升打倒在地。而楊東升毫無還手之力,他也不敢還手,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張盡蹲下去問道:以后嘴還賤不賤?
楊東升:我錯了,盡哥。
張盡:知道什么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嗎?
楊東升:知道。
張盡:以后說話先要過過腦,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這么大人了,心里應該有點數。
楊東升:是。以后不會亂說了。
張盡:好了,起來吧。張盡伸手把他拉起來。
張盡接著說:我一般不會動手,因為那些人不值得我動手。但今天對你動手了,就說明我看得起你。我不會讓你白挨打,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以后想跟著我混,你就叫我一聲哥,如果覺得我張盡沒資格,你現在就可以走。
楊東升:謝謝盡哥能看得起我。
張盡:那好,叫聲哥,我就認下你。
楊東升:哥。
張盡自信的說:好。既然你愿意跟著我,你就要明白在這個學校除了我之外,沒人敢說自己是老大。
楊東升:明白。
張盡:你這個弟弟,我也認下了,我會罩著你的,如果你以后遇上什么過不去的事情就來找我。找不到我就去找李濤,你們不是很早就認識了嗎?現在關系更進了一步,以后就更好說了。
楊東升:是,我和濤哥認識很長時間了。
李濤:盡哥,我和東升聊會。
李濤走上前去對楊東升說道:盡哥就是這樣脾氣,別放心上
楊東升:嗯。
然后李濤拉著楊東升走到張盡和馬龍聽不到的地方聊起來。張盡和馬龍也自顧自的聊起。
李濤:以后別跟著方誠那幾個人瞎混了,盡哥的實力你也知道,別說方誠了,就算程風見了盡哥也得讓三分。
楊東升:是這個我知道。
李濤:我跟你說個事。程風的表哥你認識嗎?就是上次來幫你們打馬浩坤的那個。
楊東升:認識,我前兩天還看見他了。
李濤:你看見他了?在哪里?
楊東升:前兩天程風說要請我們幾個去他表哥新開的店里喝茶,我們就去了,誰知道我們剛到就看見一堆人圍著他表哥的店,有上百個人,都拿著家伙,我們覺得可能要是要打架,于是就站在遠處觀望,果然他們打了起來,店里能被砸的東西都被砸了,程風表哥也被人打的渾身是血,太慘了,現在想想真有點后怕。對了,問他做什么?
李濤:我也正要和你說他表哥這件事呢,沒想到你們早就知道了。不過你們知道打他表哥的這幫人是誰找的嗎?
楊東升:不知道。
李濤:就是盡哥他親哥。他現在和程風表哥爭地盤呢。
楊東升:原來是這樣啊。
李濤:知道盡哥的有多大實力了吧?
楊東升:嗯。
李濤:正好今天交代你一個事情,你回去告訴程風,告訴他打他表哥的人就是盡哥的親哥找的人。
楊東升:你們去說不更好嗎?
李濤:你和他一個班,說起來方便,你現在剛跟了盡哥,正好好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楊東升:如果告訴他了,盡哥不就和程風結仇了嗎?
李濤:盡哥就是要結這個仇,趁這個機會教訓教訓程風。他最近風頭不是挺大的嗎,打敗了三年的級的老大馬浩坤,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個學校的老大呢,就連你也說過程風是這個學校的老大。這也好,結了仇,盡哥和程風早晚會有一戰斗,等盡哥打敗了他,盡哥在學校老大的地位上會更穩固,更加名副其實。
楊東升:那好。我去說。
李濤:對了,你現在還喜歡張婷婷嗎?
楊東升:嗯,喜歡。
李濤:那你想不想把她從程風的手里搶過來?
楊東升:想,但是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搶來的啊。
李濤:誰說不能搶?以前你跟著方誠不敢跟程風搶,那是因為方誠就沒有實力和程風抗衡,所以你也只能跟著忍氣吞聲,現在不一樣了,你跟著我們,我們罩著你,你就大膽的去追張婷婷,就要和程風爭一爭,不爭你永遠都沒有機會。
楊東升:可主要原因是張婷婷不喜歡我,就算我和程風爭的頭破血流也怕是于事無補。
李濤:做事情要講究策略的,聽沒聽說過棒打鴛鴦?
楊東升:你的意思是把他們兩個分開?
李濤:是啊,我們會讓程風離開這個學校的,到時候你在對張婷婷下手這件事不就簡單了嗎?
楊東升:可我不想乘人之危。
李濤:我靠,那你去死吧。這不行那不行,我看就是你不行。算了我還是和盡哥說別認你這個慫包當弟弟了。
楊東升:別,濤哥,我聽你的。
李濤:怎么跟方誠那個草包在一起時間長了,自信都磨沒了?
楊東升:和他沒關系。
李濤:你現在這種狀消極的狀態就是被身邊的人影響的,俗話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什么人便會遇上什么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都是相互影響的,潛移默化的,時間長了性格都會出現重合的地方。所以選擇朋友一定要慎重。方誠那個人我跟他接觸過幾次,他很做事情都很消極,你跟他這么長時間你應該更清楚。
楊東升:他確實是這樣。
李濤:所以別跟他瞎混了,有些事情他根本幫不了你。還記得當初我剛認識你們的時候,你們五個人好的像一個人似的,說實話那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不過后來在跟你們接觸的時候發現你們的關系也就那樣,如果你們的關系真的好的像親兄弟一樣,他們幾個就應該站出來挺你去追張婷婷,而不是讓程風和張婷婷在你面前牽著手晃來晃去。如果喜歡張婷婷的是方誠或者黃燦甚至是大超、二超其中一個,你們和程風的關系絕對不是朋友,而是針鋒相對的敵人。你認真想一下他們幾個是不是根本沒把你當回事?
楊東升:也許吧。濤哥你這番話似乎驚醒了我,在他們眼里我其實就是可有可無人。直到最近大超退學,黃燦和方誠鬧翻,我們五個人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我似乎才變的重要起來。
李濤:你們現在就只有三個人了?那你跟了我們之后你們五個人就只有方誠和二超兩個人了?哈哈,聽起來似乎有點凄慘。
楊東升:散就散了吧,跟他們呆在一起,也沒什么意思。
李濤:大超為什么退學?還有黃燦為什么和方誠鬧翻?
楊東升:大超是因為覺得上學沒有未來,跟著他爸去南方經商去了。黃燦和方誠是因為一個女生鬧得。
李濤:呵呵,你們真是一群狐朋狗友,都靠不住。說實話你們五個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和黃燦。你我就不用說了,否則盡哥也不會認你這個弟弟。說說黃燦,我看中他的地方,就是他的心夠狠,骨頭夠硬。他是哪種絕對不認輸的人,我覺得沒有人可以打敗他,不管是程風還是盡哥,如果打不死他,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楊東升:濤哥你看人挺準的。黃燦確實是這樣,他像一只不輕易發怒的猛獸,千萬別招惹他,一旦招惹他,他絕對不會放過招惹他的那個人。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和方誠因為因為一個女生而鬧翻,可他對方誠也沒怎么樣,就只是不說話而已,按照他的脾氣應該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方誠啊?
李濤:只是時候未到罷了。行了,不說了,我該走了,過去跟盡哥還有龍哥打個招呼,你也回去吧。
于是楊東升跟張盡和馬龍打了一個招呼,就默默的轉身走了。張盡,馬龍,李濤三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楊東升遠去的背影。
馬龍對張盡說道:你看,這家伙怎么這么像一條狗啊?
張盡:說實話還不如狗,狗會咬人。他不會。
李濤:盡哥,他剛才還叫你一聲哥呢?你現在這么說他,那你豈不是……
張盡聽出了李濤的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們經常這樣開玩笑所以他也不生氣,于是假裝生氣的說:滾,他給我叫哥我就是他哥了啊?給我叫哥我就能把他當人了嗎?
李濤:那他以后有事找我們怎么辦?
張盡:放心,他不會來找我,一定會先找你。
李濤:你們太殘忍了,竟然讓我和一條狗打交道。
楊東升回到教室后,找了一個恰當的時機把程風約到了樓道里,鄭重其事的告訴了李濤囑咐自己的事情。
楊東升對程風說道:你知道是誰砸了你表哥的店嗎?”
程風:我知道啊,元朝的那幫人。
楊東升:知道元朝這幫人的帶頭大哥是誰嗎?
程風:誰?
楊東升:就是張盡他親哥。
程風:張盡的哥?
楊東升:嗯。
程風:誰告訴你的?
楊東升:我不是認識李濤嗎,就和張盡走的很近的6班的那個李濤,他告訴我的。
程風:哦,我知道了。
楊東升:你打算怎么辦?
程風:我能怎么辦?他們大人的事情我一個學生能怎么辦?
說著程風就轉身就離開了,剛走了幾步。
楊東升鼓足了勇氣接著叫住了他說:程風,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程風站在原地轉過身來說道:什么事情?
楊東升:從今天開始我會和你競爭婷婷,他不是只屬于你一個人的。
程風聽到楊東升這句話簡直氣到要爆炸。于是沖向前去掐住楊東升的脖子:有種你在說一遍,信不信我掐死你。
楊東升穿著粗氣說:喜歡婷婷不是你一個人的權利,為什么別人就不能喜歡她,我不僅喜歡她,我還要追求她,讓她看到我對她的愛,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說出來,張婷婷我愛你。
方誠和二超都聽見了楊東升這段話,于是飛奔過來。趕忙上前勸架。兩個人用力把二人分開。
程風大吼著:全都滾。別攔我。我今天就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方誠也大聲吼了出來:有種你試試。
聲音通過樓道傳進各班級的教室。很多學生都漏出頭看了過來。黃燦坐在教室里表情凝重的聽著外面的聲音,他在想自己昔日的好兄弟今日有難,難道就為了一個女人而不去幫忙嗎。他咬著牙,轉著手里筆。
程風:別以為你幫過我就會讓著你。然后程風抓住方誠的衣服領子。接著說道:別逼我動手。
方誠:你動手啊?
程風和方誠面對面看著對方,整個樓道一片寂靜,似是暴風雨來的前夕。但兩人遲遲沒動手,因為程風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畢竟方誠為自己受過傷,而方誠依然不敢對程風先動手,雖然此時他被程風激怒。
就在此時劍拔弩張的時刻,楊東升突然說道:你們動手打啊。我等著看戲呢。
二超沖向前推了一把楊東升生氣的說道:曹尼瑪,你說什么呢?你他媽瘋了吧?
此時,程風也松開了方誠的衣服領子。
楊東升:我是瘋了。你們都是好人。你們是真兄弟,我他媽在你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喜歡張婷婷,程風也喜歡張婷婷,可是你們這幫好兄弟做了什么?你們竟然去幫他去打架,都能打到住院,為何你們不為了我和他打架?他可是我的仇人啊,是他奪走了我喜歡的人。我們不是兄弟嗎,我的仇人不就是你們的仇人嗎?為何我的仇人變成了你們的朋友?這是為什么?我在你們眼里到底算什么?
方誠正話反說:是,你什么都不算。我們為什么打尹慶陽,又為什么和馬浩坤打架?難道僅僅是因為張婷婷。還不是因為你喜歡她,我們想讓你在她面前有點男人的樣子,想讓她在心里感激你,對你有好感。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楊東升:我的樣子怎么了?是不是瞧不起我?你就能讓別人瞧的起嗎?一個農村來的學生,沒有什么背景,想要出人頭地,不奉迎權貴,憑什么成功?只能用命來換取自己所謂的地位,恭喜你,你已經成功了,你現在多風光啊,所有人都認識你,所有的人都瞧得起你了。你馬上就是這個學校的老大了?很了不起啊?
方誠啪一巴掌扇在了楊東升的臉上。這一巴掌徹底打斷了兩個兄弟關系。
楊東升:打的好,這一巴掌我會永遠記得。早晚我會還給你。
說著就回到了教室。而方誠走到窗戶邊上,用力一拳打在玻璃上,砰一聲,玻璃整個都碎了,從樓上落到地面。而方誠的手也被劃出一道傷口,血流不止。于是二超又陪著他去了醫院進行包扎。包扎后二人從醫院出來又去了斷橋。二超去買了一包煙。兩人站在斷橋上抽了起來。
二超開口說道說道:東升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方誠:他在怪我們和程風走的近,沒顧慮他的感受。他不是說還喜歡著張婷婷嗎?
二超:張婷婷又不喜歡他,即使我們和程風對立起來對他也沒有幫助啊?說不定張婷婷會因為我們和程風對立而不理我們呢。如果是那樣,他楊東升更沒機會接近張婷婷了。
方誠深吸一口煙,說道:不想說他了,挺沒勁的。看我這手,剛打了他一巴掌,就被玻璃劃了一道傷口。這就是現世報啊。
二超:這都怪你自己,生氣就生氣,何必打玻璃呢。
方誠: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必須要發泄出來,否則很容易憋成內傷,我當時其實就是想透透氣,誰知越想越生氣,頭腦一熱,就打在玻璃上了。
二超:發泄情緒可以,但也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候一沖動就會做傻事。往往一瞬間的決定就可能會影響我們的一生。
方誠:是能影響一生,我想我手上這道疤一輩子也退不去了。
二超:還記得我們當時就是在這里打敗的馬浩坤。那時候我們還是五個人,那么多人圍著我們為我們喝彩。打敗馬浩坤后我們還一起唱了一首歌。那時是多么的風光。如今就只剩下我和你了。鬧的鬧,走的走。
方誠:再好的宴席也會散場。在美麗的煙火也會化為灰燼。命運分分合合,人生起起落落。最后一切都會像這支煙一樣,煙消云散。二超,你也會像他們一樣和我吵一架,然后離開嗎?
二超:這怎么會?
方誠:黃燦因為蘇敏和我決裂。東升因為程風和我決裂。難道真是我錯了嗎?
二超: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他們不懂什么是愛。以為愛就是擁有,卻不知道愛更多的是付出。如果他們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和你決裂。
方誠:你能做到嗎?
二超:我不知道。但是我會用另外一種方法,如果我得不到我愛的人,那我干脆就放手然后忘了她,以后她是死是活,是快樂是痛苦都跟我沒關系。這也是自我保護。
方誠:能忘記的,還是愛嗎?
二超:那你怎么辦?看著她和別人一起,自己默默承受痛苦?還是你會真心祝福他們?為他們感到高興?這些我都不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選擇忘記。
方誠:可你剛才說愛更多的是付出?
二超:放手難道不是一種付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