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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見鐘情

  • 去啊,青春
  • 村里巷
  • 16623字
  • 2019-04-04 16:24:17

第一天就這么過去了。第二天課間。方誠看見季向榮正在讀一封信,他頓覺有些失落,他以為是別人給她寫的情書,但又不好直接去問。只能偷偷斜著眼睛看字上的內容,但是角度太小看不清上面寫的什么。只見季向榮讀完后把信收了起來。然后又拿出信封,遞給方誠并說道:“能幫我把郵票撕下來嗎?”

方誠喜不自勝,毫不猶豫的就接下了這個‘神圣而光榮’的任務,回答道:“樂意效勞。”

方誠一邊小心翼翼的撕著郵票一邊尋找信上的信息,發現這是一封從上海寄來的信,最后的署名是‘季先生’。他猜想這這應該是他爸爸或者什么親人寄來的,肯定不是情人寫的,這重大的發現讓他有種撥開烏云見日明的感覺,于是心中一喜,然后把撕下來的郵票遞給季向榮,而季向榮則拿出一本集郵冊把郵票放了進去。

方誠見她的集郵冊收藏了很多郵票于是好奇的問道:“你竟然集了這么多郵票?”

季向榮點了點頭嘟著嘴說:“是啊!”

方誠第一次見別人集郵,平時也很少接觸到郵票,于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一下這各色各樣郵票,問道:“能借給我看看嗎?”

“可以。”季向榮說著就把集郵冊遞給了方誠。

方誠接過來認真仔細的研究著這些郵票。

季向榮有從書包里掏出一盒糖,拿出一顆遞給方誠。

方誠接過來一看是用青色的紙包著的,他問道:“這是什么?”

季向榮早已經撥開了一顆吃到了嘴里,說道:“這是七彩糖,總共有七個味道,我給你的那顆是青蘋果味道的,你嘗嘗。”

于是方誠撥開紙把糖放到嘴里,一陣清香襲來,他又把包糖的紙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笑看著季向榮說道:“好香啊。”

季向榮看著方誠這傻傻的動作露出一絲笑容。

而后糖在方誠嘴里開始融化,他感受到酸甜的味道于是又說道:“這糖是酸甜味的。”

季向榮點了點頭:“對啊,青蘋果就是這個味道。這是我爸寄給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因為我三年沒見我爸了,我怕吃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給我寄東西。”

“你和你爸三年沒見了?為什么啊?”方誠奇怪的問道。

“他工作忙。”

“那也應該見一面才對啊?”

“吃你的糖,管那么多?”季向榮突然一臉的不高興說。

方誠不想自討沒趣,不敢繼續追問,于是趕緊換個話題,說:“既然這個糖對你來說這么珍貴,那你怎么還舍得給我一顆啊?”

“謝謝你昨天說我的名字有詩意啊?”

“噢,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沒什么。”

方誠又低著頭看了看郵票,發現大多數都是已經用過的,于是他問道:“你這些郵票大部分都是用過的,還有收藏價值嗎?”

“有啊,對我來說它們很有價值。因為這都是別人給我寫信得來的郵票,所以我對它們是有感情的。其實我收藏郵票的念頭是從讀到余光中的《鄉愁》:‘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開始的。”

其實方誠并不關心郵票有沒有價值,他真正關心的重點是誰給季向榮寫的這么多信,于是他問道:“這有上百張郵票,那就有上百封信,誰能給你寫這么多信啊?”

季向榮若有所思的說:“噢,大部分都說是我爸爸寫給我的。”

方誠不甘心因為這不是他想知道的,就追問道:“其他的呢?”

“其他的啊,有些是我以前的朋友。”

“你有很多外地朋友嗎?”

“對啊,我小時候在上海長大的,直到初中的時候才回到這里。”

問了半天方誠也不敢直接問有沒有男生給她寫的信,只敢迂回:“你初中在哪里上的?”

“實驗。你呢?”

“我在我們鎮上。”

“鎮上?那你們鎮上的學校有沒有美女?”

方誠奇怪于季向榮為何這么問,楞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有一個,長得還行。”

“你喜歡她?”季向榮歪著頭,盯著方誠的,期盼著他的答案。

方誠急于撇清和他口中美女的關系防止影響自己在季向榮心中的形象,表現出對鎮中學美女不屑一顧的樣子說道:“我才不喜歡她呢。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她為了讓所有男生都喜歡她,每天都穿的很妖艷,但是她的衣服又很廉價,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半俗不雅,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句,掉了隊的時尚,她就是這種感覺。并且她還和很多男生有曖昧關系。但就這樣一個的女生,卻有很多男生為她打得頭破血流。真是太可笑了。”

季向榮聽到方誠說的那么認真于是咯咯的笑了起來,說的:“聽你這么一說,感覺他們好幼稚好俗氣哦。”

“簡直俗不可耐。”方誠一臉無奈。

季向榮依舊笑著說:“那你覺得我是俗還是雅呢?”

方誠自信的說:“你當然是雅了,而且是大雅。”

“那你喜不喜歡我?”‘我’字還沒發出音,季向榮被突然伸過來的手下嚇得啊了一聲,伸過來的這只手拿走了季向榮的一塊糖。季向榮轉頭一看,一個男生把他的糖放在嘴里吃了起來。只見這個男生也丑陋不堪,但是身材高大,比程風稍遜,但是絕對比方誠高大。他叫尹慶陽。

尹慶陽沖著季向榮笑著說:“好吃,菠蘿味的。”但當他看見季向榮憤怒的盯著自己的時候,笑容逐漸消失,慢慢變得緊張起來。

季向榮憤怒的大吼道:“誰讓你吃的,這是我爸寄給我的,我都不舍的吃!”說著眼淚汩汩的流了下來。

教室里所有的學生目光都被季向榮聲音吸引過來。

尹慶陽也不敢攪動嘴里的糖。他知道自己犯錯了。而這時他發卻現方誠正坐在那里在用充滿怒火的眼神像看著敵人一樣看著自己。他見方誠比自己瘦小,于是用一種強硬的口吻問道:“你看什么看?”

方誠此刻產生了對季向榮的極大的保護欲,他已經見不得有人惹哭季向榮,于是站了起來很生氣的對那個男生說:“道歉。”

尹慶陽完全不畏懼方誠,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說道:“你命令誰道歉呢?你以為你是誰啊?”

方誠一臉淡定,但是內心已經翻江倒海,冷冷說道:“出去。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的。”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對面這個男生出去。

季向榮拉著方誠的臂膀委屈的說道:“算了,不要打架。”

兩位男生都已經箭在弦上,不可能不發的。方誠說道:“沒事,我絕對繞過欺負女生的人。”

兩位男生快步如風,走出了教室,后面同學呼啦啦跟著,二人剛一出門,方誠先發制止人,不等尹慶陽反應過來就一群亂拳,緊接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方誠又俯下身子雙手抱住他的兩條小腿用力一抬,尹慶陽砰地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方誠對他又是一頓迎面痛擊。這時才有人過來拉架,把方誠拉開。尹慶陽從地上爬起來還要向方誠發起攻擊又被其他人拉住。這時程風從人群后面走了過來。看見尹慶陽咋咋呼呼。他走到尹慶陽面前對著他大吼一聲。其他人也都放開拉住尹慶陽的手。而尹慶陽被程風吼不敢說話,安靜的站在那里。

然后程風又走到方誠身邊,質問道:“誰先動的手?”

方誠并不想屈服于程風,因為都是同學,即使是班長也都是平等的身份,程風這種質問的方式讓方誠很難接受,所以遲遲沒有回答。這時一位長頭發女生突然跑過過來解圍,說道:“班長,我知道怎么回事,那個男生搶了這位男生同桌的糖。他看不過。于是兩個人就打起來了。這件事不能怪他。”

程風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班長而不是老師,所以也不能像老師那樣訓斥兩個人,于是走到人群中間大聲說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我們同學之間打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就回到了教室。

眾人散場。

方誠拍了一下剛才過來解圍的女生肩膀,這位女生轉過頭來。方誠接著說道:“謝謝。”

這位女生笑著說道:“謝什么?我只是說的是事實而已。”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蘇敏。你呢?”

“方誠。”

“哦,你挺會打架的。”蘇敏贊佩的說道。

方誠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無奈的冷笑了一下。

“你快回去安慰一下你的同桌,她還在哭呢。”蘇敏接著說。

方誠點了點頭。然后他接著回到了座位上,低聲的問道季向榮:“你沒事吧?”

季向榮趴在桌子上搖了搖頭。

方誠又接著說:“別哭了,我已經把那個家伙教訓了一頓。”

季向榮突然爬到方誠的身上,頭搭在方誠的肩膀上。方誠被季向榮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大跳,心跳的很快,一下沒坐穩,轟隆一聲兩個人倒在地上。季向榮趴方誠的身上。教室的學生聽見響聲都看了過來,一看這情形,全都開始起哄,有的人還打起口哨,瞬間教室內像開了鍋一樣,亂糟糟一片。方誠和季向榮兩人躺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兩個人趕忙起身。收拾好桌椅兩個人羞的不敢看對方。

這時上課鈴已響。走進一位老教師,枯瘦如柴,但是精神充足,帶著一副眼鏡搭在堅挺的鼻尖上。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后開始上課。第一課是***的《沁園春·長沙》。同學們讀了一遍: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課后。季向榮沒和方誠說話,就跑了出去。而方誠則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直到她跑出教室。

這時方誠后排的一個男生湊過來,趴在方誠耳邊說道:“嗨,方誠,咱們認識一下。”

只見這男生身材高瘦,眉清目秀,膚色白皙光亮,雖然穿著校服但是能看的出家境殷實,方誠仔細打量了一番,覺得他不是很討厭于是回應道:“昨天自我介紹的時候,不是已經認識了嗎?”

這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昨天那是自我介紹,今天咱們是交朋友,不一樣。我叫許超,在家排行老二,別人都喜歡叫我二超,你以后也可以叫我二超。”

方誠笑了笑說道:“好。”

二超又接著說:“你打架挺厲害的,尤其是那招釜底抽薪。”

方誠不明白他說的釜底抽薪是指的那個招數,于是反問道:“釜底抽薪?”

這位男生站起來開始用肢體描述,說道:“就像這樣,趴下去抱住別人的腿,然后把他摔倒。看你動作那么熟練,你肯定常練吧?太帥了。”

方誠有些抵觸情緒,因為他不想討論這些東西,但是對方如此熱情他又不得不回答,說:“哦,以前我們鎮上有個武術教練,我跟他學過幾招。”

“原來如此,你打架這么厲害,你以后能不能罩著我?”二超笑呵呵的問道。

方誠感到奇怪,于是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來這里又不是混社會的,有什么罩不罩的?”

二超一臉壞笑的看著方誠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混社會的,但我覺得你身上有種江湖的味道。而且我還看見你身上有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方誠驚訝的問道。

“一根鐵鏈。”二超得意洋洋的說道。

方誠這才想起戴在身上已久的鐵鏈,于是淡淡的說:“哦,這是我防身用的。”方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身上這個鐵鏈是拴在腰上的,衣服遮著,一般不會有人發現,心想二超是怎么發現的。于是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這東西?”

“你和那個家伙打架的時候漏出來了,我想在場的人應該都看到了。能借給我看看嗎?”

“一根鐵鏈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二超這時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方誠。方誠一看竟然一根甩棍,趕緊還給二超說道:“趕緊收起來,別讓人家看見。”

于是二超趕緊收了起來。

“你拿這個干嘛?”方誠接著問道。

“和你一樣啊,防身。”二超說,“我們學校可是臥虎藏龍,你以后可要注意。如果沒有指路人,少不了翻跟頭。”

“”

開學第三天。教室內。課間。

季向榮突然開口對方誠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方誠一邊翻書一邊問道:“什么事?”

季向榮一臉嚴肅的說:“我在實驗中學的時候有一個男朋友。他昨天來找我了。”

方誠如同被子彈穿過胸膛,心疼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天自己還傻傻的為她打了一架,如此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她和自己口中那個鎮中學的漂亮女生有什么區別?而自己又和那些為了漂亮女生打架的人有何不同?他想到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硬著頭皮問:“為什么告訴我這個?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我和他分手了,因為你。”季向榮裝作不開心的樣子。

“因為我什么?我和你又沒有什么關系。我是因為你和別人打了一架,但是你也別多想,那是因為你是我同桌,又是女生,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方誠激動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和別人打架的對嗎?”季向榮質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才認識兩天,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喜歡上你啊?”

“那你需要幾天才能喜歡上我?”季向榮流露出一絲笑容。

方誠被季向榮這么一問竟發現暴露了自己的真心話讓自己處于下風,于是趕緊挽回局面說道:“我不會喜歡你的。”

季向榮有些失落但又不甘心于是問道:“真心話?”

方誠備受折磨,這當然不是自己的真心話,可他一想到季向榮有男朋友心里很別扭,所以又不想說真心話,在他這個年紀愛情不是必備品,所以對愛情的品質還是有追求的,是不愿意接受有雜質的愛情的,比如季向榮口中那個前男友就像一個雜質,方誠有些難以接受。于是他不耐煩的說道:“不知道。”

“你不想說,我說,我喜歡你。”話一出口季向榮隨即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剛才還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起來。

方誠亦是如此,他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不敢去看對方。季向榮主動伸手拉住方誠的手,方誠順勢抓緊季向榮的手。兩個人就這么牽著不說話。不一會,季向榮用另外一只手臂當枕頭趴在桌子上,看著方誠,而方誠用另外一只手托著臉龐也看著季向榮。兩個人就這么含情脈脈的互相凝視著。愛情就這么開始了。

良久,方誠突然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你實驗中學的那個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我現在和他沒關系了,我現在的男朋友是你啊。”季向榮笑呵呵的說道。

“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和他正式分手了嗎?”方誠一臉嚴肅的問。

“分了,再說我一直都沒答應過做他女朋友,一直都是他纏著我。但別人不知道,所以都以為我和他在一起了,其實只有我和他知道,我們并沒有在一起。他說如果有一天我遇見喜歡的人,他就會放手。昨天他來找我,我就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了人。他說不可能。我說,不信我就把他找來給你看看,但我不敢保證你們會不會打起來。他有些害怕,然后他說既然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說,好,希望你不要難過,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然后他就走了。”季向榮一臉委屈的說著。

“昨天告訴他你喜歡的那個人難道是我嗎?”

“當然了,還能有誰?”

“那你昨天怎么不帶我去見見他?”

“我怕你們打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會和他打起來?說不定我和他還能成為朋友呢。”

“就你這臭脾氣,你不和他打起來才怪。昨天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和別人打起來了。”

“小事你為什么還那么傷心?”

“對你們來說就是小事嘛。其實我沒想到你會因為我去和別人打架。突然有一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心里似乎踏實很多。”季向榮若有所思的說。

“是不是因為你爸爸不在你身邊,所以經常缺乏安全感?”

“是啊,一開始還好,總覺得我爸在我身邊可以保護我,但后來越來越長的時間見不到他,我就越來越膽小脆弱,一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想哭。有時候我越大聲就說明我心里就越害怕,因為我知道我要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也只有自己能保護自己。由于我和爸長期的分離,讓我覺得來自爸爸的感情即缺乏又珍貴,以至于我越來越在乎一切關于我爸的東西。所以昨天那個男生搶我爸寄給我的糖我才那么生氣的。還害得你和他打了一架,現在想想覺得特對不起你。”

“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啊?那是我愿意為你那么做,以后我也會繼續保護你的。”說著方誠摸了摸季向榮的頭。

季向榮滿臉幸福的望著方誠。漏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方誠又想到季向榮昨天說她和爸爸三年沒見了,心里一直好奇是為什么,但昨天問的時候被拒絕了一次,即便此刻她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敢多問,害怕這個問題會讓她不開心。

這是姜河帶著一個男學生走進了教室。這位男同學雖然不是很高大,但是看起來很精神。

姜河開口說道:“大家安靜。”

學生都安靜的坐好。

姜河接著說道:“今天我們認識一位新同學。掌聲歡迎。”

響起一陣掌聲。

姜河又對著這位新同學說道:“來,過來,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這位新同學向中間的位置走了走,然后冷冷的說道:“大家好,我叫黃燦。”

眾人還以為他會接著介紹,但是他遲遲沒有說話。空氣突然寧靜起來。姜河見狀于是趕緊化解尷尬說道:“哦,好,歡迎黃燦加入我們的班級,大家歡迎。”于是又是一陣掌聲。

掌聲結束,姜河對黃燦說道:“那里有個空位你就去那里做吧。”

于是黃燦走了過去,而這個空位旁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尹慶陽。尹慶陽一直把腳放在黃燦要做的板凳上,直到黃燦走過來才拿下來。黃燦覺得他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于是充滿敵意的看了一眼尹慶陽,然后拿出一張紙擦了擦板凳坐下。姜河安排好座位后就離開了,接著語文老師又來上課。他站在講臺上開始講課:“這節課我們來學習一下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接著領著同學們開始朗誦: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淀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

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在同學們的讀詩的聲音中,尹慶陽認為黃燦是新來的所以好欺負,于是開始不安分的招惹他。一會把腳踩在他的板凳上,一會又向他扔個紙團。黃燦默不作聲,忍住不理他。而尹慶陽越來越過分,對著黃燦的臉吹了一口氣。這一下讓黃燦徹底爆發,他起身一腳就把尹慶陽踹到在地,然后掄起板凳就往他身上砸,尹慶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黃燦打倒。旁邊的同學都嚇得亂叫,整個班級都沸騰起來。語文老師大吼一聲:“給我住手。”

黃燦這才罷休,扔掉手中的板凳。二人被語文老師揪到了辦公室交給姜河。姜河為了教訓他們兩個人就讓他們去操場跑10圈。只見黃燦一停也不停的跑完了十圈,反觀身高體大的尹慶陽卻走走停停跑起步來有氣無力,早被黃燦落下幾圈。

黃燦跑完十圈后便走到球門柱子邊上休息。

操場邊上方誠不耐煩的問道:“來這里干嘛啊?”

“認識認識那個新來的啊,他和尹慶陽成了敵人,不就成我們的朋友了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二超看見黃燦靠在球迷柱子上休息于是跑了過去。

二超對他說:“你好,黃燦。”

“你誰啊?”黃燦冷冷的問道。

“咱們一個班的,你剛來不認識我,我叫許超,人送外號二超。你以后也可以叫我二超。”

“你找我什么事?”

“沒事,就是想和你認識認識。”不等黃燦開口,二超接著問道:“你為什么和他打架?”

“和你有關系嗎?”黃燦態度依舊很冷。

“沒關系。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尹慶陽這個家伙真的很討厭,他昨天就因為欺負女生被人打了一頓。巧了打他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好兄弟。瞧,就站在那里的那個。他叫方誠。”說著二超指向方誠。

“你到底想說什么?”黃燦不耐煩的說。

“我想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做朋友。你和方誠都打敗了尹慶陽,我覺得你們都很強,所以如果你們強強聯手,再加上我的足智多謀,以后我們三個人在這所學校還怕誰?”二超慷慨激昂的說。

“你電影看多了吧?幼稚。”黃燦鄙視的說,但又轉念一想,多個朋友多條路,于是說道:“如果你真想交我這個朋友,你去踹一腳那個蠢貨。他現在沒力氣追不上你。”他直接尹慶陽說道。

“這不行,我和他無冤無仇,不能這么做,再說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啊。”二超難為情的說道。

“那就算了。”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行,我去,你等著。”二超賭氣似的說道。

黃燦點了點頭,拭目以待二超的表演。

二超追上正在奔跑的尹慶陽起腳就踹,踹完就跑。尹慶陽由于太累,被他這一腳直接踹到,但他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渾身充滿力量,起身就追二超。黃燦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而方誠不明白二超為何這么做,于是趕過去幫二超解圍。黃燦見尹慶陽追的兇,害怕二超因為自己的約定而吃虧,所以也趕了過去,恰巧和方誠同時出現在尹慶陽的面前。尹慶陽看見這兩個人過來嚇得不敢再追。

二超站在方誠和黃燦兩個人的身后手舞足蹈又用一種嘲諷的口吻對尹慶陽說道:“來啊,追我啊,怎么,不敢了?”

黃燦用一種非常低沉而又帶有震懾力的語氣對尹慶陽說道:“怎么?跑步沒力氣,追人挺來勁啊?”

方誠也睜大眼睛瞪著尹慶陽。

尹慶陽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著三個人,卻不敢說話,轉身又去跑步。

正在此刻姜河出現在了操場,幸好他沒有看見二超踹到尹慶陽那一幕,否則二超就慘了。他走到方誠、二超、黃燦三個人面前,說道:“你們幾個在這干嘛呢?”

二超說道:“老師,我們來幫您監督他們跑步。”

姜河生氣的說道:“不用你來監督,抓緊回教室。還有你,讓你跑十圈,你跑完了嗎?”一邊指著黃燦一邊說。

黃燦回應道:“我早就跑完了。”

“那他怎么還沒跑完?”姜河有些懷疑的問道。

“老師您看他那個樣子,懶懶散散的,像跑步的嗎?就他這樣跑,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時候。”黃燦解釋道。

“你說你跑完了,誰看見了?”姜河還不想放過黃燦。

“老師,我看見了。還有許超,他也看見了。”方誠突然插話進來。

姜河思考了一會說道:“好,既然跑完了就回教室去。”

三人剛要走。姜河又說道:“黃燦,我希望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要在打架了,你可是尖子生轉學過來的。別讓打架毀了你的前程。”

“知道了,老師。”黃燦虔誠的說。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操場。從此以后三人形影不離,好的像一個人一樣。尹慶陽自從他們三人結盟以后再也不敢在班里惹是生非。

開學后的第六天。

方誠和季向榮依偎在教學樓的天臺上望著夕陽。雖然季向榮此刻靠著方誠那么近,但心已經遠在上海,因為她決定要去上海找她爸。這一切方誠都還不知道。

季向榮感嘆道:“遇見你真好。”

“我也是。”方誠溫情脈脈迎合的說。

一陣微風吹過,季向榮蓋過眼眸的短發打在臉上,她用手撥開然后說道:“如果我們一直能這么坐著該多好?”

“只要你喜歡,我每天都可以帶你來這里。”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季向榮充滿憂郁的眼神似乎在預示著什么。

“可我們在這里只能呆三年啊,怎么可能一生一世呢?要不我去賺錢把這里買下來吧。”方誠一副孩子氣認真的說。

“傻瓜。等你賺到那么多錢的時候,我們或許就不在一起了。”季向榮笑著說。

“怎么會,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有一天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去找我嗎?”

“當然會。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你說的?不許騙我哦?”

“保證不騙你。”

“那我明天就走,看你會不會來找我。”

“好啊,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去找你。然后我們就私奔。”

“哈哈,好啊。我等你。”

“什么意思啊?你明天不會真的要走吧?”方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呢?”

“你真的要走?”方誠擔心的問道。

“不走,你怎么這么認真啊?”季向榮看方誠如此擔心就打消了說出實情的念頭。

方誠這才放下心來,“你的事情我都會當真,所以你以后不能騙我啊!”

“我很像騙子嗎?”

“不像。”

過了一會,季向榮說:“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方誠問:“你想聽那首?”

“聽你最喜歡的那首。”

“我最喜歡的《中學時代》。”

“好啊,我也喜歡,你唱吧。”

于是方誠開始唱了起來:

穿過運動場讓雨淋濕

我羞澀的你

何時變孤寂

躲在墻角里偷偷地哭泣

我憂郁的你

不許誰懂你

愛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遠

我不懂自己

愛是什么

我還不知道

誰能懂永遠

誰能懂自己

把百合日記藏在書包

我純真的你

我生命中的唯一

第二天,方誠剛一到教室坐下,就有人遞給他一封信。遞信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為自己解圍的蘇敏。

蘇敏說:“季向榮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方誠一看是信,打都沒打開就沖了出去,一直跑到學校大門口也沒發現季向榮的蹤跡。他明白季向榮昨天沒有在開玩笑,只恨自己當時太傻竟然沒看出季向榮早就暗示自己了。隨后他打開信,信上寫道:

對不起,方誠。我騙了你。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要去上海找我爸。你不要真的來找我,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考大學。也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因為我怕看見你傷心的樣子我不忍心離開。認識你這幾天是我離開我爸三年來最開心的幾天。謝謝你。也希望你不要難過,盡快忘了我,因為還有更好的女孩等著你。勿念。季向榮。

回到教室方誠傷心的趴在窗臺望著遠方,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勇氣跑那么遠去找季向榮,這樣讓他明白愛情在現實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二超看見方誠獨自傷心難過,于是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你怎么了?”

方誠回應說,她走了。

二超問,誰?

“季向榮。”

“去哪兒了?”

“上海。”

“去哪兒干嘛?”

“找她爸。”

“哦對,你跟我說過,她爸在上海,三年沒回來看過她了,應該去。”

二超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于是趕緊解釋道:“呸,我不是那個意思。”

方誠明白二超沒有惡意,但他心情不好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

二超見方誠滿臉愁容,接著說道:“別傷心了,今天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給你散散心。”

“什么地方?”

“酒吧。”

“沒錢不去。”

“我請客,你怕什么?”

于是到了晚上方誠和二超兩人又叫上黃燦一起去了音樂酒吧。酒吧門口閃爍著五光十色的燈光,不時有青年男女進進出出,微風陣陣穿梭在生機勃勃的街道。三人剛一進去,便能感受到里面氣氛熱鬧非凡,人們推杯換盞之間的歡聲笑語,臺上駐唱歌手緩緩的唱著民謠被客人嘈雜的聲音所掩蓋,顯然他不是這里的主角。而后三人找到一個沙發空位坐下。二超早已經熟悉這里環境的,叫來服務員點了一些酒水和零食。不一會酒水上桌。

二超說道:“來,干一個。”

三人舉杯各飲了一杯。三人剛一放下杯,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走過。是程風和一個女生。這女生也是他們班的,名叫張婷婷。

二超喊了一聲:“喂,班長。”

程風轉過頭來看見這三人略帶驚呀的問道:“你們也在這兒啊?”

當程風的眼神掃到方誠的時候,方誠沖著程風笑了笑。

“是啊。”二超回應道,然后接著說:“過來一起坐啊?”

程風又看著二超說道:“不了,我們有訂好的位子。”

“既然遇見了,過來喝一杯也好。”二超繼續邀請。

“算了,今天不方便,下次吧。”程風沖二超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說要照顧女朋友的感受。

“哦,那好。下次。”二超明白程風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在硬邀。

二超話音剛落程風就轉身走了,張婷婷跟在后面。

二超奇怪的問道:“他們倆什么時候好上的?”

方誠不知道,又因為心情不好,不想說話所以就搖了搖頭。

黃燦也不知道,說:“你若是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正在這時。門口又進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他們三人認識,名叫楊東升,也和他們一個班。楊東升長得微胖,不是很高,留著長發,膚色偏白。和他一同來的男生卻和楊東升的外貌差別很大。膚色黝黑,身材修長,留著短發,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方誠三人對他都沒有好感。所以也不想主動打招呼。

倒是楊東升早就想加入他們的隊伍。他看見方誠三人于是對身邊的低聲說了幾句,然后跑了過去。

楊東升率先開口說道:“你們也在這里啊?”

方誠沖著他微笑的點了點頭。而黃燦卻無視他。

二超冷冷的問道:“你來這里干嘛?”

楊東升笑嘻嘻的說:“我請一個朋友來這里玩。”

“哼,你朋友不少啊?”二超嘲諷的說道。

楊東升突然走過來坐在二超身邊趴在他耳朵上說:“知道我帶誰來的嗎?”

二超奇怪的問:“誰啊?”

“李濤。”楊東升低聲說道。

二超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李濤,說“哦,我聽說過,張盡的左膀右臂。你怎么認識他的?”

“通過一個朋友。”楊東升回答道。

“哦,要不你把他叫過來一起坐啊?”二超突然改變的態度。

“好啊!”楊東升高興的答應了,因為迫切需要這樣的機會。然后他跑到李濤身邊說道:“濤哥,我那幾個兄弟想請你過去喝幾杯。”

李濤責怪的問道:“你哪來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兄弟啊?不去。”

楊東升說道:“濤哥,多條朋友多條路嘛。他們不是亂七八糟的人,說不好將來也是咱們學校的一股新的力量。”

李濤冷哼一聲輕蔑的說:“你以為什么人都能成為一股力量嗎?”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把別人放在眼里,但是他們真的不一樣。他們當中有一個叫黃燦的,他的戰斗力絕不在你之下。”楊東升一臉認真的說。

“大言不慚,你帶我去見識見識。”李濤聽楊東升這么介紹,開始有了點興趣。

于是楊東升帶著他走了過去,然后開始挨個介紹。這是李濤,濤哥。這是方誠。黃燦。許超,外號二超。

李濤剛一坐下便拿出一包煙問道:“你們幾個會抽煙嗎?”

二超答到:“會,以前偷偷的抽過幾次,不過還沒掌握技巧。”

“抽煙還要掌握什么技巧?”方誠數落了一下二超,然后對李濤說:“給我一根。”

李濤自己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然后把整盒煙扔給方誠,方誠接過來,然后抽出一根,有分給其他人。幾個人點上煙抽了起來。

李濤說道:“東升極力向我推薦你們,說你們是我們學校一股新的力量。所以我就來了。”

“新的力量?”方誠不解的問道。

“就是能掌控一定的勢力范圍。”楊東升解釋道。

“哦,那我們沒有勢力范圍,我們也沒想過要掌控這些東西。”方誠回應。

“你們打算就這樣平庸的度過三年嗎?”李濤問。

“怎么樣才算不平庸?”方誠反問。

“做我們學校的老大。”李濤說完盯著方誠看。

方誠也盯著李濤說:“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

李濤點了點頭,依舊冷冷的說:“可能。”

方誠和李濤互相凝視了一會,方誠笑著說:“玩笑開大了哈。不過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們。我敬你一杯。”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楊東升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緊張于是趕緊露出笑臉來緩和一下說:“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二超也不想氣氛如此緊張,于是附和著說:“來,喝。”他放下酒杯接著說道:“爭什么老大啊,我們從來沒想過,也沒那個實力。”

李濤冷笑一聲,舉起酒杯說道:“謝謝你們今天這杯酒。”然后一飲而盡,接著站起來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也先走了。”楊東升一邊起身一邊說道,然后跟著李濤出去了。

楊東升問道:“濤哥,怎么這么著急就走了?”

李濤說:“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時間不多。是你自己不珍惜時間,要我去見你那些兄弟,還說他們是什么新的力量,我看也就那樣吧。張婷婷你自己去搞定吧。嗯?如果真的喜歡她,就勇敢的向你的競爭對手亮劍。”說著拍了拍楊東升的肩膀就走了。

楊東升站在原地思考著下一步怎么辦。晚風陣陣輕撫他的臉龐,卻理不清他煩亂的心緒。他找到一堵墻依靠在那里。墻壁上方掛一盞燈罩像小喇叭一樣的燈,而燈光像一個大喇叭一樣將他罩起來,讓黑夜無法侵染他的憂慮。

而在音樂酒館里方誠三人在談論著楊東升。

黃燦說道:“這個楊東升真是沒骨氣,看他對李濤諂媚的樣子真是令人討厭。”

方誠說:“他肯定是對李濤有所求才那樣的。”

二超也說道:“對,其實楊東升人挺不錯的,他能認識李濤那樣的人,”

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

假期結束。方誠帶著他那根鐵鏈子回到了學校,他在學校有四個鐵哥們,分別是大超、二超、楊東升和黃燦。五個人約好去照相館合張影,紀念他們組團一周年。他們并沒有給自己這個團隊起名字,他們沒想過要成立一個什么團,就很自然的五個人走到一起成為朋友,而在別人眼里他們就是一個團伙,只是他們不以為然罷了。起初他們五個人抱團或許是為了確立在這個班級的地位,但后來慢慢他們變得膨脹起來。權力越大人就越膨脹,這是一個不成文的定律,因為人性這東西不好說,所以不能成文。五個人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照相館。照相館的名字叫“青春紀念冊”,這五個字刻在照相館的招牌上,又刷了紅漆,現在的顏色已經暗淡了,并且有些斑駁,而照相館的招牌是用灰白的巖石砌成的,看起來年代久遠了。照相館的門是實木的,染了棕色,門兩側也是巖石砌成的規則的長方體堆起來的墻壁并且非常對稱。照相館內的展覽區墻壁上掛滿了學生們的照片,學生們一進門就能看到自己的同學或者校友,瞬間感覺這里親切,于是一激動就想拍一套寫真集,但苦于沒錢,只能省吃儉用從生活費中擠出一點錢來湊夠了交給館長把“自己”買回來。由于學生們的沖動,讓館長賺了不少也讓他變得膨脹,于是對一般的照相他都愛答不理。方誠一伙五人走進照相館。

二超提著一個行李包,里面裝了五根鋼管。一進門,二超說道:老板,拍照。

館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非常文藝,姿態扭捏,宛如一個女人,頭也不抬,說道:嗯,想怎么拍?

二超:就拍一張,洗五份。

館長:一張拍不了,還不夠我耽誤我功夫的。

二超一聽不樂意了,回頭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后又盯著館長,手把包提到最高,手一松,嘩啦一聲,放在包里的鋼管觸地發出響聲。館長被這一聲響,下了一跳,于是猛地抬起頭看著二超,說道:你想干嘛?

二超面無表情的看著館長:你說我想干嘛?

館長加大自己的聲音說:不要給我來這套,一群毛孩子不知好歹,在我這耍什么威風,我可認識你們校長,小心我告訴你們校長讓你們一個個都受處分?

方誠:老板,我們只不過是想拍個照,搞得這么嚴重干嘛?

楊東升:對啊,為什么不給我拍,就算拍一張怎么了,又不是不給你錢。

大超打開行李包,從里面把鋼管拿出來,每個人分了一根。

館長嚇得趕緊站起來用手指著方誠一伙人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亂來,我不怕你們,你們一進門我就感覺你們不像什么好人。

大超把鋼管扛在肩膀上又沖著自己的幾個伙伴相視一笑又轉過頭對著館長說道:我們怎么不像好人了,這是我們的道具,我們要拿著家伙拍一張合照。

二超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古惑仔那張五人光著膀子拍的劇照展示給老板看,接著說道:看到了嗎,就像這樣,能拍嗎?

二超看著館長,館長看著二超,二人對視了一會,突然館長說道:拍拍,真是讓你們煩死了,我都很長時間沒接過這種單子了,就拍一張,根本就不夠成本費的。館長即不耐煩又一臉委屈的表情嘮叨著。

方誠幾個人接著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館長一看這情景一臉驚訝的表情說道:你們這是。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那張劇照就是光著膀子拍的,于是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幾個人擺好造型,館長拍了幾張,讓他們挑選了一張。正在這時,突然進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長發女生看見這幾個光著膀子的男生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后接著捂住雙眼。方誠一伙人一看有女生進來,也都慌忙找來衣服穿上,雖然是男生但他們也都羞于自己光著膀子在女生面前露丑。而另外一個短發女生看著這群慌亂找衣服穿的男生甚是滑稽,于是哼了一聲,嘴角漏出不屑的一笑。

二超穿好衣服走到這兩個女生身邊對她們說道:誰讓你們進來的,不知道我們都沒穿衣服嗎?

那個短發女生說道:如果知道,你覺得我們會進來嗎?

而方誠的目光卻都停留在了那個長發女生的身上,又害怕被她發現,當這個長發女生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方誠把目光移開,上前笑著對二超說道:照相館又不是你開的,憑什么不讓人家進來。

大超收拾好東西拎著包走過來接話說道:就是,憑什么不讓人家進來。

黃燦卻催著大家走說道:走啦走啦,又不認識人家,有什么好聊的。

幾個人往外走,短發女生一邊拉著長發女從他們五個人身邊走過去一邊低聲的說:一群神經!

在這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方誠便對這個長發女生動了愛慕之心,怦然心動,心跳加速。

而短發那句:一群神經病。這句話幾個人都聽見了,二超轉過頭來說:你說什么?

那個短發女生:管得著嗎?

黃燦:你跟一個女生生什么氣啊!

方誠:就是,走啦!

五個人剛要踏出門。

突然傳來館長的聲音:你們幾個還沒付錢呢?

五個人面面相覷,今天算是把臉都丟盡了。楊東升趕緊跑過去問道:多少錢?

館長:20。

楊東升扔給老板20塊轉身就走。

然后五個人像是怕見光的魔鬼逃離光明一樣逃離了照相館。

回到學校后,二超把鋼管藏在床架的洞里,他先用東西把下半部分堵住,然后在把鋼管放進去,這樣方便以后拿出來。

方誠自從離開照相館之后心里就一直沒放下那個長發女生,此刻他多想見她一面,可是這個女生在哪里呢,為什么當時不問問她是那個學校,是那個班級呢,他不停的問自己,他望著窗外,看著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卻不見那個人的影子,內心失落極了。

大超走過來趴在方誠的肩膀上問道:你看啥呢,有美女嗎,這么入迷?

方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美女,看那里。方誠指著一個正在奔向教學樓的女老師。

大超:我靠,滅絕師太,你口味真重。

這時一個女生迎面走近他們口中的滅絕師太。

大超:快看,那不是我們前幾天在照相館看見的那個長發女生嗎,原來是滅絕師太那個班的啊?

方誠喜出望外,甚是激動,像是發現新大陸那樣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通透,但喜悅之情不能流露出來讓人發現,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只見那個女生挎著被大超稱為滅絕師太的女老師,一起走進教學樓。

大超:關系這么好嗎,還敢挎著老師的胳膊,私生女吧?

方誠心疼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遭到這種不切實際的質疑,于是說道:滾,你思想怎么這么齷齪,女生都喜歡接近老師。

大超斜著眼睛看著方誠嘴角上揚,:有情況,你為什么那么激動啊?

方誠被大超看透心思而惱火,但假裝鎮定自若試圖掩蓋自己那點不可告人的秘密說:我激動什么,我是覺得你三觀不正,幫你糾正一下。

大超越發覺得方誠有意隱藏內心真實的想法,于是更加直接了當的問: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在照相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眼神不對。

方誠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被人看的通透,這種感覺就如同裸奔,于是他氣急敗壞的說:別再那里瞎猜了,快回你的狗窩,上課了。

大超轉身一看語文老師已經進來了,于是一個健步飛奔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寫了一行字: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寫完后他接著說道:今天我們繼續學習魯迅先生的這篇《記念劉和珍君》,黑板上這一句話我們應該怎么理解呢,哪位同學來說一說他的想法?

語文老師巡視了一圈,又低頭看了一會花名冊,說道:尹慶陽,你起來給大家講一講你所理解的意思。

尹慶陽站了起來,說道:我覺得魯迅先生是想告訴我們,在壓迫面前要敢于反抗,要為了正義而發出自己的聲音,如果大家都漠不關心身邊那些遭受邪惡迫害的人,最終倒霉的將是自己。說完二超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些許譏諷的意思。

語文老師指著二超說道:許超你站起來,你笑什么?

二超站起來說道:沒笑什么。

語文老師:你給我到后面站著,整天調皮搗蛋,嘻嘻哈哈,有一點學生的樣子嗎?

二超走到后排歪七扭八的站著。

“你給我站直了,簡直豈有此理!”語文老師生氣的說道。又接著說道:趙超你也給我到后面站著。

趙超就是大超。大超站起來說道:老師我沒笑。

大超這話一出引來一陣哄笑。

語文老師:我知道你沒笑,我剛才進門的時候你趴在窗戶邊干嘛呢,沒聽見上課鈴響了嗎?

大超也只好走到后面站好。語文老師又接著說道:你們兩個超可真是一對,一個許超,一個趙超,都是考試作弊的高手。

又引得全班大笑。

語文老師:大家安靜,我們接著討論魯迅先生這句名言,方誠你起來說一說你的理解。

方誠最煩回答這種問題,最近又讀了一些關于教育太僵化的文章,于是旁敲側擊說到:我覺得單獨把這句話拿出來分析有些膚淺,最多也就是一個比較有哲理的名言,這就好比人吃飯,既要解決飽的問題又要解決營養的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這句話就像這飯里面的營養成分,而營養成分不足以讓我們動嘴去嚼它,也嚼不出什么東西來,直接咽下去就能吸收了,所以我覺得我分析不出什么東西來。

語文老師氣的鼻孔朝天,又不能因為學生回答問題不符合自己的要求而懲罰他,硬生生憋出一句:一派胡言,坐下。

又一陣笑聲。語文老師又接著點名:張婷婷。張婷婷站起來。

“你是咱們的語文課代表,你來給我們講一講。”語文老師一副期盼的模樣,希望張婷婷能說出什么高深的理解來。

只聽張婷婷娓娓道來:“我覺得用兩字來概括,那就是:悲憤。首先說這悲的地方,這篇文章的題目是《紀念劉和珍君》,這里的紀念是紀念了一個故去的人,所以這個紀念是悲痛的,而故去的這個人物是一個小人物,這個小人物只不過是想追求一下自己的理想的社會生存環境卻倒在了大人物的槍炮下,這也是一種悲,這個悲比悲痛更深刻,是悲劇。而悲劇的產生往往都是愚蠢的后果,當然這里的愚蠢的是相對的,意思就是對立的雙方都認為對方是愚蠢的,愚蠢是很容易讓人產生憤怒的,小人物的憤怒展示的是花拳繡腿,而大人物的憤怒展示的卻是真槍實彈,花拳繡腿遇上真槍實彈那必然是個悲劇,而這種悲劇的結局是魯迅先生所不能接受的,他覺得自己不能沉默不言,所有他有時候不免仍吶喊幾聲,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勇士,使他們不憚于前驅,而這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也足以表明他的憤怒之情。”

張婷婷講完之后,語文老師欣慰的點了點頭并帶頭鼓掌,且掌聲久久不息。

周六這天,張婷婷剛剛完成黑板報,沒想到竟然讓尹慶陽給用黑板擦給擦了個精光,氣的張婷婷直哭。楊東升知道了這件事情,于是他把方誠、大超、二超、和黃燦召集來到了天臺,他們把尹慶陽也拉了上來,幾個人圍著尹慶陽。

楊東升開口對尹慶陽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喊你上天臺來嗎?

尹慶陽唯唯諾諾一副無辜的樣子回答到:不知道啊。

話音剛落,楊東升就一腳踹在尹慶陽身上,楊東升是個軟腳蝦,而尹慶陽卻很高大,所以楊東升這一腳卻讓自己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反而尹慶陽紋絲不動,楊東升趕緊站穩生怕丟人,惡狠狠的說道:再說不知道?

尹慶陽帶著委屈的哭腔說道:就是不知道,打我干嘛,我惹你們了嗎?

二超走過去說道:沒惹我們,但你惹了一個你不應該惹的人,還要讓我們告訴你嗎?好好想一想。

尹慶陽疼的呲牙咧嘴,但卻不敢反抗,接著說:是張婷婷嗎?我已經給她道過謙了

黃燦冷笑的看著尹慶陽并說到:道歉能當飯吃嗎?嗯?

楊東升俯下身看著躺在地上的尹慶陽反問道:婷婷辛辛苦苦的半天完成的黑板報就讓你這么白白毀掉了?一句道歉就沒事了?

尹慶陽含著淚委屈的說:程風都沒管這件事,你們憑什么管?

楊東升又是一巴掌扇在楊東升的臉上接著說道:別他媽跟我提程風,別以為用程風就能威脅我們。

方誠蹲下來拍著尹慶陽的臉說道:張婷婷是程風的女朋友,他不管,你知道為什么嗎,他是班長,他要在我們面前樹立的威信,更要在老師面前樹立一個好學生的形象,你覺得他會對你動手嗎?

尹慶陽眼中含著淚水看著這幫侮辱自己的人,心里恨透了他們,這是一種多么大的恥辱啊,他想起自己在課堂上對那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著滅亡”的解釋那么慷慨激昂,而如今卻在別人腳下不敢反抗,這是多么大的諷刺。

大超走過來拍了拍黃燦的肩膀說道:別踩著了,放了他吧,教訓一下就好了,別人還等著我們踢球呢。

黃燦松開踩在尹慶陽的身上的腳,俯身對尹慶陽說道:以后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別在出什么幺蛾子,你個垃圾!

方誠一伙五人揚長而去,而尹慶陽卻躲在墻角里默默的流下眼淚,夕陽的余暉落在天臺上,他的身影顯得更加落寞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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