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044小谷谷
- 神級馴靈師
- 卿本無色
- 2894字
- 2019-05-19 23:56:09
手印結煞,符箓成。
一道柔和的白光直接灌注在小喜鵲的額頭上,凌染看著這一幕,眼睛眨動了兩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興味。
通靈?
凌染其實對天師道那些手印和符箓并不太了解,可是看著那老頭手臂揮動的動作,她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通靈符。
而那老頭此刻看著小喜鵲笑而不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瞬間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小喜鵲在老頭的手指上肆無忌憚的換著爪子跳,就那么兩只小爪都不夠它嘚瑟的。嘴巴里還不住的啾啾啾的叫著,只是通靈符僅限施法者一人讀懂對方的靈識,所以此刻除了這老頭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蒙的看著這兩個看似熟稔的一人一鳥在“交談”。
喜鵲:小谷谷,人家不要出去,不可以趕人家出去。人家要保護她,不可以離開她。
小谷谷?
凌染眉角斜翻著掀起:這個稱呼……可真別致。
而白衣老者嘴角一直含著笑,似乎對于這個稱呼很熟悉。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朝凌染看了過去,未想避諱他人開口問道:“你很喜歡她?”
小喜鵲煽動著翅膀,歡快的叫著。
——她是我的主人,她很好非常好,我很喜歡她,我們都很喜歡她。
我們?
白衣老者若有所思的問道:“今日山中驟然出現(xiàn)百鳥盤桓,可是因為你?”
白衣老者的眼眶上有很多皺紋,可眼中目光卻是矍鑠,雖然聲音帶著疑惑,可是目光卻有著篤定。
這句話似乎是在問小喜鵲,可凌染卻覺得他好像是在問她。
“鳥有翅就飛,本就是天性,與我何來的關系?”
凌染雖然額頭纏著白色的綁帶,穿著一身的病號服,可輸人不輸陣,她竟然沒有被老者的氣勢給壓倒。
相反,她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更是讓人另眼相看。
“鳥有翅就飛?”白衣老者淡淡的重復了一句,似乎沉浸在了某種臆想之中?
片刻之后,他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淺笑,將嘴角的皺紋擠成了兩團,只是這老者臉頰消瘦,雙頜骨凹陷了兩個大坑。
這令他的臉皮看上去更加松垮。
“倒是我著了相了。”
凌染并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但卻也沒有問。
勢態(tài)不清,少言總是沒錯的。
而這一老一少在這似乎打啞謎的問答,也是讓在座的人浮想聯(lián)翩,但卻沒人冒然開口詢問。
“老爺子,這丫頭就是霆嶼剛剛娶進門的媳婦。”
祁家老太太笑看著凌染,那眉眼間早已沒了那股子凌厲的氣勢,柔和的目光中有著對小輩的慈愛。
而凌染看見她的那一刻就感覺很熟悉,這種熟悉是完全可以依靠和信任的。
白衣老者想了一下,“是埕靈山的凌家?”
祁老太太微微頷首笑道:“沒錯,祖上是馴靈師的后人。”
馴靈師?
凌染靜靜的聽著,莫名的就把自己的“身份”摸了個入門?
她竟然會是馴靈師的后人?
說實話,相對于天師,獸靈之元更加討厭馴靈師,這兩者彼此之間簡直就是“天敵”。
獸靈之元乃是天下飛禽走獸之王,山野精怪的靈匯所在。
而馴靈師卻也是掌控天下之靈所在,如果說這兩者由根而生是同源的話,那必然是同室操戈的命。
可要論誰更強,獸靈之元天生神靈所化,那對靈元的控制可是天生的予取予奪。
而馴靈師卻不同,不僅血脈天賦要看天聽命,那一身的修為也是大道難成,一路艱辛。
這樣對比起來,獸靈之元不知道能甩他們多少條街了?
所以這個時候把她一個堂堂獸靈之元說成馴靈師的后代,那就跟把她扔進了糞坑里的感覺差不多。
除了惡心,就是更加惡心。
“凌染過來,見過老祖宗。”
老祖宗?
在她面前自稱祖宗?
凌染懷里的二花微微動了動,胖乎乎的腦袋仰望著她,目光超尷尬。
讓它家王稱呼老祖宗?
這人不怕被雷劈啊?
會不會遭天譴啊?
對上二花那幽藍且圓滾滾的眼瞳,凌染嘴角微微抽動。
——我一定要叫嗎?
二花眨了眨它那無辜的眼睛。
——如果您是凌染必須要叫。
凌染:為什么?
二花:因為祁霆嶼和你已經(jīng)結婚了。這人類都是講究禮儀德行的,他爸就是你爹,他媽就是你娘。那他的祖宗就是你的祖宗,無論……死活。
凌染額頭的青筋都突突的在跳。
“小染,快過來。”
迎著一眾人的目光,特別是對上祁霆嶼,凌染牙齒一錯,磨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腳步不情愿的往祁老太太那邊挪了過去,跟祁霆嶼擦肩的那一刻,她低聲說了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你,愛妃。”
愛妃?
愛飛?
祁霆嶼疑惑的動了兩下眉梢,似乎沒有聽懂她剛剛說話的意思。
“來,快叫老祖宗。”
迎著祁老太太那愉悅且欣慰的目光,凌染咬了咬牙,“老……老……祖宗。”
白衣老者笑著點了點頭,白色的胡須被他捏在手里捋著,看著凌染的目光也是帶著幾分滿意。
“好孩子,你們成婚的時候我沒能參加,不過這次即然見了面,就要給你一份見面禮。”
白衣老者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塊清透的羊脂玉佩,品質一看便是上乘。
“這塊玉佩已經(jīng)跟我有百年之久了,就將它送給你吧。”
這玉佩一出手,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可凌染卻不甚在意的接了過來,不過這玉一入手便是沁心的涼意。
凌染心中一動,垂頭仔細的看了一眼,嘴角微微闔動,說了四個字:“冰清玉潔?”
白衣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你知道這玉?”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天下奇珍,莫于廣袤山川之中。
而地器天成,萬物俱知。
她要是想要,誰能不雙手奉上?
凌染摸著這玉佩緩緩的說道:“千古一翠,冰心玉潔。說的就是這塊玉。冰心玉潔是一種很古老的玉種,又名冰心玉。冰澈透骨的寒氣,猶如跳進了冰窟之中。而這玉面上凝聚的一層白霧,便是冰心玉散發(fā)出來的寒氣,這也是冰心玉獨有的特點。天師修道,除卻天賦,便是自身。外在于意,內在修心。所以天師道注重以吐納清和之法修煉,修行日久甚至能內見五臟,外集外神。六天妖魔,便可盡被降伏。可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誰又能管住自己的大道初心不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師道雖然不求門下弟子無欲無求,可斷情決義又實屬難為。所以這冰清玉佩戴在身,不過是為了警示自己,輔助己身。從而達到洗去凡俗雜念的修煉效果。”
凌染侃侃而談,可落在眾人眼中卻又是目光迥異愕然。
白衣老者聽之,眼神卻是不由隨之一亮,有著一種長輩對小輩的呵護和欣賞。
“你的天賦不錯,看得也是明白。如今是幾品馴靈師了?可考教了天師協(xié)會?”
“老祖宗,您未免太看得起她了,這丫頭連靈竅都沒有開。這番話恐怕也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在您面前賣弄罷了。”
凌染皺眉看去,“你怎知我沒開靈竅?”
雖然這個女人是祁霆嶼的母親,可她說話如此不客氣,她也不可能把他媽當成自己的娘對待,何況她天生無父無母。
“難不成你開了靈竅?凌染,進了祁家的門可不容你把那信口開河的陋習帶進來,你那胡鬧扯謊的本事還是給我收斂的好。”
“你有何證據(jù)說我說謊,開沒開靈竅你說了不算。”
“那你還想讓誰替你說話?事實擺在這里,在座的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誰又能為你圓謊?”
柳席卿這話一出不免有制約祁老太太的嫌疑,在座的都知道,這個家里最為維護著凌染的就是這位當家人了。
而凌染到底開沒開靈竅,老太太也是清楚的,全家人都是清楚的。
如果她真是馴靈師之后,而且還開了靈竅,這婚約哪會拖上半年?
她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會,卻頂著馴靈師之后的名頭,養(yǎng)出的一個廢物罷了。
“有一人可以為我證明。”
柳席卿冷笑,如果這個人是祁老太太的話,那凌染現(xiàn)在這話說完,可真就要得罪祁家唯一護著她的人了。
祁老太太雖然喜歡她,可小事包容就算了,但這種事她還是有是非分辨的。
“你說的這人,是誰?”柳席卿的目光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朝著祁老太太的方向瞟了一眼。
凌染眼角的余光朝身邊一瞟,面色悠然,語氣卻意味深長地說了三個字,“小——谷——谷。”
一聽這三個字,坐在中間的白衣老者脊背頓時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