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的貓是真正的招財靈貓，它真是能招來財?shù)摹１荒莻€女人買走，我還是便宜她了呢。再說了，我茅三頓什么時候做生意都童叟無欺。”

一進辦公室祁霆嶼就聽見房間的東南角，一個老頭穿著一件繡著八卦紋的長袍道服，在那里上躥下跳的叫囂著。

“你還敢說，你這貓不是招財?shù)膯幔磕侨思椰F(xiàn)在賠了1000多萬，你當是鬧著玩的。財呢？招別人家去了？”

一個小警察臉上帶著疲憊，顯然也是跟著熬了一宿，現(xiàn)在還沒清醒呢。

“這個能怪我嗎？這種靈貓，它也是得跟八字相合的人放在一起才招財，這個女人剛開始給我的八字就是錯的，她現(xiàn)在賠錢了，怪誰？我還說她騙了我的貓呢。”

“你還有理了？八字八字，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就不明白了，就你們這種所謂的天師啊，道士啊，到底是一種什么心理？

人家騙子還總說自己是個話術(shù)師。

可你們呢？

一天到晚穿的不倫不類的，說你是非主流吧，都抬舉你們。

還有你那房子里擺著稀奇古怪的一堆東西，不是山羊角啊，就是犀牛的牙，再不還有黑狗腿子……你就說說你那個房間里邊，哪有一處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

再說你這嘴巴里不知四六的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莫名的就讓人覺得瘆得慌。

你現(xiàn)在還跟我說你沒罪，你不是在騙人，是因為那個什么鬼八字不合。

那是不是我下次再抓到你，你還得說下一個被你騙了的人跟你這個貓的八字不合？

你呀跟我說這些騙人的話都沒用，沒聽***講嗎？自從建國以后，哪怕是動物都不讓成精了，你這個人還跟我這兒裝財神呢，你腦子有病吧。”

聽著他們的話，秦昇的眼角朝著祁霆嶼斜了過去，“你可小心點兒，看來這幫警察對你的印象都不能太好。”

祁霆嶼倒是是不關(guān)己的說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你覺得沒有關(guān)系？別忘了你們祁家是干什么的，我敢跟你打賭，他陳朗早就調(diào)查了你們祁家的背景。雖然我不知道他能了解多少，但是天師的身份應(yīng)該是瞞不住的。這家伙不相信鬼怪之說，所以看你跟看騙子沒什么兩樣。”

祁霆嶼沒有回答，只是推著凌染的輪椅走到了陳朗坐的桌子前。

陳朗翻著手下人遞過來的案件資料，對他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抱歉了，現(xiàn)在我們局案件頻發(fā)，人手也不足，問詢室呢也都被占滿了。所以你們這個案件就將就一下，只能在這里錄口供了。”

“我都跟你說了，我這貓是實打?qū)嵉撵`貓。看八字只是基本的一關(guān)，那夫妻之間有沒有緣分看八字還能看出來一個琴瑟和鳴呢，難道你能說這東西沒有用？”

“是啊，要你們看完八字的夫妻就沒有離婚的？那要是這么說的話，民政局應(yīng)該就給你們設(shè)一個辦公室，咱國家的離婚率也不會這么高了。”

那道士臉上的兩撇小胡子氣的一個勁兒地在顫抖，天下萬事無常，批八字也僅僅是給個大概的方向。

可是人生漫長，誰知道會不會弄出來個第三者插足？而且就算沒有，你也不能肯定是有人蓄意為之，同行還有撬同行墻角的呢。

或者說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給你下個降頭，或者在你身上用點兒什么小的手段，只要命格不敢，弄點小風小浪的還是有的。

再說了，萬一碰著一個半吊子的道士，那八字批完還不一定正確呢。雖然他們這一行也是有規(guī)有矩的，可就算是國家公務(wù)員也有一兩個貪污瀆職的吧。誰又能確保批八字的時候不被人收買，弄出來個假結(jié)果。

這種事兒的因素太多，你總不能一概而論吧。

“那你再看看我這貓的眼睛，它是藍色的。”

那個小警察斜撇了一眼，“你確定它不是波斯貓？其實我想告訴你，還有白色的眼睛呢。”

“我的靈貓眼球還能變成紅色的呢。”

“那你要它變，只要我看見，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那道士氣急的剛要說變就變，可是話到嘴邊卻忍著沒敢說出來。

“我……反正沒有說謊，不過我不能讓它變。”

小警察直接笑了出來，“演不下去了吧？是不是還需要什么道具？沒事兒，你盡管拿。”

那道士指著他的鼻尖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還不知道感謝我。你知道這靈貓的眼睛要是變成紅色被你看到，那你就會倒霉一輩子。這貓有生財?shù)谋臼拢灿斜Ｃ谋臼隆谚灯渥铮日l都懂這一點，所以這貓的眼睛變紅的那一刻，如果被人看到，那這個人輕者倒霉一輩子。重者妻離子散，終身孤寡，家財散盡，橫禍不斷。就連他的家人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編，繼續(xù)編。”

看著小警察的嘲笑的，那道士臉頰通紅，氣呼呼地憋出一句，“小兒無知。”

陳朗看了一眼那邊吵吵嚷嚷的兩個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都行了啊，從昨天吵到現(xiàn)在不累啊？一會兒讓那個報案人再過來一趟，如果她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這人就給放了吧。”

“放了？隊長，這道士就是一個騙子。”

“那你說怎么辦？他把賣貓的本錢也給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自己傻聽了他的話，胡亂投資自己丟了1000多萬，怨誰呀？你有證據(jù)指證是這個道士，讓她去投資的嗎？結(jié)果還不是有錢燒的？自己作死。”

“誒，我說你這個隊長說話怎么也是這么無知。”那道士提著裝貓的籠子大步走了過來，“我都說了，我沒有騙人。再說了，你見過誰騙人，還等著回家被你們抓的。”

陳朗突然轉(zhuǎn)頭朝祁霆嶼看了過去，“祁先生，在我們錄口供之前，您能不能說說這事兒，我是應(yīng)該相信他的話，還是不應(yīng)該相信他的話。”

祁霆嶼目光冷冽地朝陳朗看了過去，其實陳朗說這些話不免有挑釁的嫌疑，而且這會也恰恰證明了秦昇的擔心，這個陳朗還真是了解過祁家的底。

“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強求不得。”

祁霆嶼這話說的沒毛病，恰恰好也貫徹了騙子說話模棱兩可的方針。

“那祁先生覺得這貓是不是一只靈貓呢？”

祁霆嶼看了一眼，“萬物有靈，可看它是否開智卻不是我擅長的。不過對于招財靈貓這一說法，我并不否認它的存在。”

那道士一聽這話，立刻對祁霆嶼刮目相看，“小子，看來你是一個明白人，你知道我沒有說謊。”

“我只是說有招財靈貓的存在，這跟你有沒有說謊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如果你要想證明的話，靈貓畢竟是開智之物，你可以叫它做一些其他同類無法辦到的事情。”

那道士苦著臉說：“我讓它做了，可是他們都不相信。”

“你要它做的無非是跟你握手，打滾，跳躍……只要稍加訓(xùn)練的貓，哪有不辦不到的？”旁邊的小警察都不愿意打擊他。

“那我還讓它跳芭蕾了呢。”

“它那是跳芭蕾嗎？就是在直立的轉(zhuǎn)圈圈，你非說它是跳芭蕾。你看它的雙腳什么時候顛起來了，連個單腿屈膝都沒有，你騙誰呢？鬼才信。”

他們在那邊爭吵著，可是凌染從看見這個貓籠子開始，目光就緊緊地盯在了籠子中的肥貓身上。

“喵～”

突然間，一道尖銳的貓叫聲從籠子里傳了出來。

“碰”的一聲悶響，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這貓突然在籠子里躁動了。

爪子死死的握住籠子的門，身體用力的撞了上去，而且它嘴巴張的老大，就連牙根處幾個帶尖兒的小獠牙都齜了出來，用力地咬著籠子上的鐵棍。

“這貓是怎么了？難不成是被刺激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