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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明心

暑假快要結束,不知是因為氣溫的下降,還是因為暑假的經歷,我感覺自己正在摸索一些事情,嗯……尋找一個目標。

“學校好無聊啊,我不想去學校!”午后我跟父親閑聊道,父親頭也沒抬,回道“可以,但你不去學校,要做些什么呢?”我一臉正經的說道“父親,您還記得之前的螞蟻嗎?”“記得,怎么了?”“螞蟻沒得選,所以我要努力不成為螞蟻?!备赣H瞥了我一眼,然后說道“好啊,那你要怎么努力呢?”嗯……?我好像還真沒想過如何努力,只好怯怯說道“我……沒想過?!备赣H則大手一揮說道“沒事沒事,年輕人的通病而已,滿口大話,不切實際。”父親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便接著說道“想要成功,目標很重要,制定好前往目標的道路也很重要,但走上去的很多,能走到頭的很少。原因有好幾點,讓我喝口水,在給你慢慢講。”

“第一,目標定錯,舉個例子,現在人定目標無非就是憑喜好,也就是喜歡什么就定什么,要么就是看現實,什么賺錢,或者什么職業吃香,就做什么?!?

“這樣做其實是最好的,因為動力一般很足,但是后繼不夠,比如某某夢想當一個程序員,可能現在他在搞平面設計,他不怕吃苦,也會敲代碼,但他怕禿頭。遇到了一點挫折就退縮的人,和橫沖直撞,一條路走到黑的愣頭青,成功幾率較低?!?

“第二,選錯了路,假如你定一個目標,我要去某某家。你會發現你可以走著去,跑著去,打車去,地鐵去,大巴去,公交去,坐飛機去外國旅游一圈再去。你可能會想,我還做飛機,你怕不是把我當成弱智。你想了嗎,小罪?”

我正聽得入神,父親猛地發問讓我一愣,不過我還是馬上回道“父親,我覺得確實有些牽強了,走路,打車就可以的事情,為什么要扯到飛機上?”父親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扯嗎?不扯,我問你,你為什么知道走路和打車最方便?!蔽矣行┱痼@父親會問出這么……弱Z的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因為無非也就幾千米,走路一兩個小時,打車不過半小時。”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算了,我直接說了,你之所以會覺得走路和打車最方便是因為,你知道路程,而且你知道其他出行方式和其相應的代價,所以你選擇了代價最小的。這很正確。但你沒發現這一切都是建立與你知道的情況下嗎?”

父親說的確實沒錯,可這些都是常識啊。有誰是不知道的嗎?

“父親,我認為所有人都知道,因該不會有不知道的?!蔽也环獾南蚋赣H辯解道,父親神秘一笑道“都知道?,不,你不會知道的,這樣吧我們開始一局新的構思,我們試著看一下,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是如何變得很難得?!?

“是直接推翻呢,還是慢慢和你玩呢?你自己選吧。我都可以?!备赣H詢問道,而我有些聽不明白,遂發問道“父親,咱們還是慢慢來吧,但是推翻是何意?”

“一會告訴你咱們先開始?!薄芭?。”

“還是剛才的模板,我會抽掉一些,你雖然知道的,但和你沒關系的。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幾個?!?

“好的,我準備好了”第一次和父親玩這種互動游戲,有一些緊張。但我絕對會贏。

“先讓你熟悉一下,錢,抽掉。從現在開始,你不會使用現金?!?

現在都是手機支付,現金什么的?有用么“我可以打車去,手機支付。”

“完美,第二次開始了,這次我會抽掉兩個。地址抽掉,從現在開始你不知道目的地,手機抽掉,現在開始,不可以使用手機?!?

我有些生氣的回道“父親,你這是耍賴,我不知道目的地,怎么去?而且這是我的目標,你怎么能抽掉?這樣沒的玩。”

父親則回道“首先,不知道目的地具體地址也是可以找到的。其次,這是你的磨標沒錯,但這個目標是我給你定的,所以我可以抽走。”

父親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沒錯。“我既然會去某某家,那么我跟他肯定有些關聯,比如同事,比如同學,我只需要去那些有關聯的點上,詢問到地址,然后用現金打車過去便可以了。”我氣呼呼的回答道

父親好像很詫異我能回答出來一樣

“你很聰明,那么我要開始抽掉三個了?!?

“來吧?!蔽以綉鹪接隆8赣H無非也就再抽走一個現金,到時我走路過去就可以了。

“抽走我自己?!备赣H的第一句話讓我有些發懵“現在開始,我的一切,你不可以使用。比如我給你的錢,或者給你買的物品等”

“抽走目標地址,這個不用多解釋了。抽走你對自身位置的理解。即你現在不知道自己在何處?!?

我徹底懵了,這怎么玩?不知道自己在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有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

“父親,我答不出來。應該也可以的,只是好要幾年甚至數十年。”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不,你已經回答出來了。作為獎勵,晚飯出去吃。”

我回答出來了嗎?我明明沒有答案,因此我問道“父親,我明明沒有答案,只有一個大概的預期,但這個預期可能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為何……”父親回道。

“這就是夢想。”

“不說了,走出去吃去,想吃些什么……”我與父親在小區附近找了一家小飯館,隨意要了兩個菜,桌上我突然想起,父親之前說過的推翻還未講解,便問道“父親,你之前說過的推翻是什么意思?”

父親一笑“哈,這個簡單,換個模板,將你和目標都換在語言不通的外國?!蔽蚁肓艘幌?,嗯……無法交流,就無法獲得信息,……錢,估計也是沒有的……手機,國內的卡可以在國外用嗎,……確實很難呢。

“父親,確實很難,不過這個難度應該只是和抽掉三個的難度相等,怎么能算推翻呢?”我發出了疑問“因為它只抽掉了一個。就是你的常識,你的認知,假如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你能讓你自己完好無損的回到這里嗎?”父親微笑道,“對了,之前只跟你說了兩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說呢?!蔽液芎闷?,第二點都這么兇猛了,第三點到底是什么兇獸。

“我告訴你哦,只要第三點足夠,前兩點都是放屁。”父親表情夸張的說道“什么?”我有些震驚,第三點到底是什么,到底有多神奇,可以直接讓人無視一切阻礙,直接成功。

“父親,第三點到底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問道“稍安勿躁,先吃飯,吃飯?!备赣H指了指剛上的菜淡淡說道“今天再給你上一課,永遠不要將心情寫在臉上,別人會看出很多。你也會暴露很多。”

我覺得父親說的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他自己好像都做不到,就好像他剛說完,看了我一眼,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嗯……我看出來了,他很高興。

我一直在想第三點,導致我這頓飯索然無味,只想著,趕緊結束飯局。而父親則胡吃海喝個不停。

“父親,吃完了嗎?”我看到父親在毫無形象的剔牙“就這?還不夠”兩個菜,一籠半包子,我吃了半籠,一碗白粥,還不夠?你是豬嗎?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我不可能說出來?!澳憧隙ㄔ谙胧裁磯氖拢俊蔽倚睦锟┼庖幌?,真能看出來?“你嘴角都扯到臉上去了,傻子都看得出來?!?

終于,跟著打著飽嗝的父親走出了飯館。

“父親,第三點到底是什么?”剛出門沒兩步,我就哦不急待的發問道“哦第三點啊!第三點是……隔~~”父親尷尬的說道“嘿嘿,失誤失誤,第三點是,運氣。好了,正好溜溜彎,回家。”

我停在原地,心里在想,這算什么?運氣?我等了半天就這倆字?

“父親,為什么是運氣?”我追上來發問道“那我先問問你?你的夢想是什么?”我嗎?我……好像沒什么夢想。“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見識更多新奇的事物。”父親邊走邊說“環游世界嗎?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出生在億萬富翁家里,你隨時都可以完成這個夢想?!备赣H說的讓我無言。確實夢想只是相對而言的。

不知為何,聽完父親的話,感覺全身無力,再沒有那種與天爭,與人斗,其樂無窮的感受了?;蛟S成為一個普通人也不錯。嗯……以后就平平淡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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