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還有二百一斤的。”老板以為紀塵嫌貴，于是向他推薦了等級稍次的人參。
“不了，就這個。”
紀塵直接從攤位上抓起一把人參，足有半斤的樣子，在攤主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直接放到嘴里嚼。
“……”
what？
攤主一臉懵逼，他不是怕紀塵不給錢，而是怕他把牙磕壞了，這特么是干人參，跟柴火棍兒似的，能直接上嘴嚼嗎？他都替紀塵的牙齒心疼。
還有參頭根本不能直接吃的，整個人參的精華幾乎都在參頭里面，懂行的人都是把參頭切下來泡酒，直接吃會出事的。
事實證明，紀塵的牙口不是一般的好。那么大一把人參，愣是給他嚼碎了吞進肚里。
嚼完一把人參后，紀塵眨巴眨巴嘴，說道：“有點兒干，還有點兒澀，沒啥味道。”
攤主差點沒破口大罵，別人都用來煲湯或者燉骨頭才用的，而且一次只用半只甚至三分之一只，你倒好，直接半斤放嘴里干嚼，特么的不干不澀才怪呢！你丫萬一吃出事了，勞資還的配湯藥費。
紀塵沒有理會攤主區嘛黑的表情，而是仔細感應了一下體內，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沒反應啊！”
他有些沮喪，這三百多一斤的人參不頂事。這樣子只能去藥鋪轉轉，找一些鎮店老貨看看了。
用手機給攤主轉了兩百塊錢，又朝市里幾家老字號藥鋪奔去。
寶芝林，容城最古老的老字號藥鋪之一。
紀塵第一站就是寶芝林，想來那里因該有上年份的老參吧！
就在他驅車路過一條古街時，一縷淡淡的麝香傳入他的鼻中，僵尸嗅覺天生靈敏，這絲麝香雖然很淡，普通人根本就聞不到，但卻被他聞到了。
紀塵放慢車速，順著麝香傳來的方向看去。
右手邊，一條陰暗的街道，街道兩邊都是大樹，枝葉繁茂遮住整條街道。紀塵恍惚在街道盡頭看見了一家藥鋪。
麝香，是一種禁藥，嚴禁私下買賣，就連藥鋪都不許兜售，這間藥鋪竟然有麝香，這就有些蹊蹺了。
連這東西都有，說不定有些私貨也不一定，難怪這家藥鋪要開在這種僻靜的地方，原來是有野貨的藥鋪。
野貨是一種統稱，麝香算是其中之一，人參也是，相比大面積種植的，野生的更加具有靈性。
打死方向，拐進了陰暗的街道里，本是夏天，進入這里后卻感覺到一股涼意。
街道有些偏，兩邊是老小區的住宅樓，道旁的店鋪稀稀疏疏。
藥鋪在街道的最里面。
掉漆的木匾懸掛在門上，上書是個燙金大字，黃金藥鋪。字上的金粉也已經掉了多半。
紀塵感慨，“這還真是一家老字號中藥鋪，老到連門都快腐朽了。”
推門下車，朝著藥鋪走去。剛一進屋，一股刺鼻的藥材味鋪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濃烈的麝香。
私售麝香，舉報會有獎勵。不過他不打算多管閑事，他只是來買人參的。
柜臺上，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正趴著睡覺。
紀塵先是在屋內打量了一番，而后把目光落在老者身上，見老者沒有醒來的意思，于是敲了敲桌子，“老板，來生意了。”
老者抬起頭來，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紀塵，淡淡說道：“抓藥還是買藥？”
“老參有么？”
老者瞬間來了精神，瞇著眼睛盯著紀塵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有……你要什么年份的？”
“越老越好。”
“我們這兒有五十年分的，三萬二一株，還有百年老參，二十四萬一株，你要哪一種。”
“二十四萬？”
紀塵被這價格嚇了一跳，特么的剛才三百塊一斤的我直接嚼了半斤，怎么到你這兒就要二十幾萬，還是一株。這價格差異也太大了吧！
本以為自己兜里裝著五十萬，已經算是小康了，這么算下來兩根人參就回到解放前了。
“都拿出來我看看。”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紀塵，似乎在審視他是真的大主顧，還是來消遣他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稍等，那東西在庫房里，我去拿。”
他先是給紀塵泡了杯茶，這才朝著后面走去。
紀塵喝了口茶，感覺味道乖乖的，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看了看杯子，里面泡著兩片不知名的藥材。
不愧是中藥鋪，泡茶都用藥材。
老頭去了很久，卻沒有回來。
這時，們被推開，一個渾身濕漉的女人走了進來。
突然，紀塵插在腰間的斷刀顫抖起來，似乎要從皮鞘中蹦出來。
紀塵驚訝，自從得到這把斷刀后，還是第一次發生異動。
斷刀示警，紀塵心生警惕。
女人目光直接落在紀塵身上，開口問道：“請問，黃大仙在么？我女兒的藥煎好了沒有？”
“不知道，我不認識黃大仙。”
紀塵一邊回答著一邊緊盯著女人濕漉的衣服。
外面下雨了么？
他轉頭看去，從即將閉合的門縫中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天色黑暗，道路兩旁的樹枝被狂風吹的嘩嘩作響，瓢潑般的大雨傾瀉而下，像是蒼穹破了一般。
原來是下大雨了。
可是，不對！！！
紀塵突然心生警覺，總感覺那里沒對。
聲音，對了就是聲音。
外面下如此大的雨，再加上狂風呼嘯，他卻沒聽到絲毫的聲音，沒聽到樹葉摩挲的聲音，也沒有聽到雨水敲打樹葉的聲音，就好像眼前的世界被調成了靜音模式。
“不對勁。”
紀塵直接站起身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女人，這女人有問題。
女人大概三十左右，穿著九十年代流行的素白連衣裙，渾身濕透，導致裙子貼在身上，發絲被雨水打濕，糾結在一起，水漬順著發絲滴到裙子上。
紀塵目光突然一凝，燈光照耀下，他竟然沒有發現女人的影子。
正常人怎么會沒有影子，只有鬼才沒有影子，鬼本是陰氣所聚，屬于靈體，根本不可能有影子。
但紀塵卻沒在女人身上感覺到任何陰氣的存在，如果不是斷刀示警，他根本察覺不了女人不是人。
如此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這女人修為絕高，遠超自己。而且自己現在陷入了她的場域之中，也就是俗稱鬼打墻，如果不能快速脫離出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請問，黃大仙在么？我女兒的藥煎好了沒有？”見紀塵沒有回答，女人再次開口，機械般的復讀著同一句話，連語調都一模一樣。
紀塵不再回答，面對一個未知深淺的恐怖生物時，在拿不出具體尺度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隨便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