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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抄襲?

樓上包間內(nèi),東方云竹深深的陷落在這首詞的意境之中,什么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發(fā)人深省的詞呢。

而另一邊,已經(jīng)寫了半闕詞的韓馥雅直接擱筆不寫了,氣惱道:“這人真是該死,婉約詞和豪放詞都寫了,如今還有誰敢下筆。”

“天下英才眾多,我們還是太坐井觀天了,一葉障目啊?!睎|方云竹復(fù)雜的看著那兩首驚艷的詞,再看看自己那首,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豪放派,此詞可為千古絕唱?!?

韓馥雅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盡管不岔這個蘇繼文的詞堵住了大家的路,可是詞的水準(zhǔn)卻是沒得說,心里對于蘇繼文這人也更加好奇了。

既能吟豪放,又能玩得轉(zhuǎn)婉約,還特么的兩個都寫的很絕,這簡直就是不給人活路啊。

隨著第二首詞的問世,幾乎就引起了有志才子的共鳴。

名篇之所以是名篇,是因?yàn)樗兄楦械谋虐l(fā),再加上宋朝那種復(fù)雜的背景環(huán)境,這首滿江紅,幾乎道盡了漢家子孫在那個時代的怒號。

文朝帝國擁有著同樣憋屈的恥辱,所以同樣的,能夠表達(dá)出這個時代的心聲。

“胡龍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此等生之氣節(jié)也?!?

“真提氣也,我真恨不得親赴前線,殺盡賊寇,還我江山?!?

…………

無數(shù)的才子議論紛紛,豪氣干云。就連那些平素教育良好的大家閨秀,全都失態(tài)了,一詞感染力,竟有如斯威力。

張遠(yuǎn)博對此也很滿意,最少他看到了這些人身上的血性。

此詞一出,不知道被埋藏了這么久的胡龍恥會不會成為文朝帝國崛起的關(guān)鍵。

張遠(yuǎn)博這幾年深深的感受到,在這個國家,已經(jīng)有很多人習(xí)慣了安逸的生活,忘卻了以前的痛楚。

一個國家的滅亡不是從它強(qiáng)大開始的,而是從它忘卻了恥辱,只知道享受眼前的安逸所造成的。

而文朝帝國,目前就處于這種安逸的狀態(tài)之下。張遠(yuǎn)博想過無數(shù)種方案,他曾經(jīng)也試過,讓人寫出關(guān)于胡龍恥的詩詞,結(jié)果要么是過于華麗,要么是哀痛過度。

但這種反響盡是平平,很快就被人遺忘了。

這首滿江紅,勝就勝在蕩氣回腸上面,讀了就能夠讓人久就難以忘懷。3往往最觸動人心的,就是這種情感真摯的詩詞。

“泉山先生,如果這詩會上,有人剽竊詩詞怎么辦?”突兀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思緒都吸引了過去。

張遠(yuǎn)博微不可見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之色,好不容易營造出一個好局面,就這么被攪和了,于是說道:“如果真有剽竊的,那老夫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好,”從梯道之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

瞧著那模樣,還有那裝扮,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出來,是文宗的周若雨。

“是他,文宗的?!碑?dāng)時就有人認(rèn)出了這是今天唯一一個參加詩會的文宗弟子。

“文宗的,這不會是來攪局的吧?”又有一個才子開口問了起來。

“應(yīng)該不會吧,再怎么說,張遠(yuǎn)博也是文宗的太上客卿,文宗總不會打自己面子吧。”

無論其他人怎么說,張遠(yuǎn)博眼神微微瞇了起來,淡淡的開口道:

“是你?”

“不錯,學(xué)生周若雨,今天湊巧經(jīng)過文會,便來與眾建康才子切磋一番。”周若雨邊說邊彎腰朝著張遠(yuǎn)博行了一禮。

張遠(yuǎn)博微微點(diǎn)頭,疑惑的說道:“既然你是來參加文會的,那么你為什么說有人剽竊詩詞呢?”

一時間,整個文會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周若雨。

沒錯啊,你周若雨不過是湊巧來參加文會的,怎么會說有人剽竊詩詞呢,這幾首詞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提出異議,你一來就說有人剽竊詩詞,你最起碼得有證據(jù)吧?

“周若雨,這個名字好像在哪看過?”

“咦,那首排在第四的詞不就是周若雨寫的嗎?”

“文宗弟子排第四?還在第三的東方云竹之下?文宗弟子還不如建康第一才女嗎?”

眾多的聲音頻起紛紜,惹得周若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是他還要保持一個文宗弟子該有的風(fēng)度。

“當(dāng)然知道,因?yàn)閷懩鞘自娫~的人,在下剛好有所耳聞,”雖有所影響,他依舊說道。

“哦?那你且說說,到底是什么人抄襲了詩詞?”張遠(yuǎn)博冷聲問道。

周若雨盯著張遠(yuǎn)博冷色,直聲說道:“學(xué)生要說的是,孫府蘇繼文。”

“蘇繼文?寫出兩首絕世好詞的蘇繼文?”

“仔細(xì)想想,這兩首詞的風(fēng)格迥異,而且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寫好了,這不可能吧?”

“還真有可能,而且這蘇繼文是何人,為何文壇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人呢?”

“對啊,蘇繼文是何人?蘇繼文呢?蘇繼文在哪里?”

一瞬間,場面有些失控,不光是這些學(xué)子在找蘇繼文,而且上面的那些貴家小姐也在找,蘇繼文到底在哪里?

張遠(yuǎn)博可沒有被那些人感染,而是對著周若雨說道:“你作為文宗的弟子,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要是你污蔑他的話,我同樣不會對你客氣。”

周若雨臉上閃過一抹恐懼,心底一想到在京都的時候,聽到的關(guān)于蘇繼文的傳聞,頓時就放心了。

緩了一口氣,說道:“我想大家不知道蘇繼文是誰吧?那我就和大家理一理這個蘇繼文到底是什么人?!?

“要是大家聽完了,還是覺得蘇繼文能夠?qū)懗鲞@樣的詞,那我甘愿領(lǐng)受所有懲罰?!?

“蘇繼文?總感覺好像在哪聽過。”在座位上的一個才子突然間苦思冥想了起來。

旁邊的一個同伴看著他問道:“江嵐,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鄭東,你有沒有在哪聽過蘇繼文這個名字?”江嵐歪著頭問道。

鄭東忽然間被問住了,腦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才晃著腦袋說道:“沒聽過?!?

江嵐低沉著頭,迷糊著眼睛說道:“不可能啊,蘇繼文,這個名字肯定在哪聽過?”

“蘇繼文,京都柱國公府的嫡長子,”周若雨話語一落,猶如驚雷一般,柱國公府的嫡長子,那豈不是整個帝國軍方第一人的兒子?

“但是,和大家想的不一樣,作為柱國公府的嫡長子,他并沒有出色的才能?!?

“自出生起,他受到了萬眾矚目,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會是下一個柱國公,但他的道修天賦為零,修煉了十年,還是洗精伐髓境?!?

“不僅如此,他在京都之時,欺街霸市,橫行霸道,至于詩詞之道,他更是一竅不通。”

“就在不久之前,他因?yàn)闅蚧首澹呀?jīng)被圣上給剝奪了嫡長子身份,貶為平民,現(xiàn)在,僅僅是一介贅婿而已。”

江嵐忽然間抬起了頭,他突然間想到了,蘇繼文是誰了?他朝著鄭東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和王如海王少爺比試的那個人,是不是叫做蘇繼文?!?

鄭東眼睛迷糊了一下,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喃喃道:“好像,好像是一個被貶為平民的家伙,叫蘇什么的……”

說著,說著,他便說不下去了,眼睛忽然間睜大了,不敢置信的道:“我艸,不是吧,這是同一個人?”

江嵐苦笑著說道:“恐怕就是同一個人。”

“那文宗這個人說的?”

“是假的?詩詞有沒有這么高水準(zhǔn)我們不知道,但是他的武道天賦,絕沒有那么簡單,能夠和王如海打成平手,你說他沒有道修天賦,你信嗎?”

鄭東倒吸了一口涼氣,現(xiàn)在的情況很復(fù)雜啊,但他聰明的沒有多嘴,這可是得罪人的活。

樓上包間里,韓馥雅半睜著眸子,吃驚的說道:“姐姐,這個蘇繼文真的有這么不堪?”

“不知道,”站在窗前的東方云竹輕聲道,平淡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在想些什么。

韓馥雅將桌上的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直接扔掉了,伸了一下懶腰,展現(xiàn)出動人的曲線,幸虧這里沒有別人,否則非要血脈噴張不可。

“姐姐,你就不能稍微表現(xiàn)一下嗎?就你這脾氣,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倒霉蛋會娶你。”

東方云竹瞥了她一眼,隨口道:“不管誰會娶我,你這個小浪蹄子是沒希望嫁了?!?

“啊,呼~”韓馥雅頓時張牙舞爪的朝著東方云竹撲了過去,一片嬉笑之聲。

隨著呼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在找的主角,卻依舊呆在房間里。

身邊的柔美美人輕聲道:“這是你站到眾人眼前的最好時刻。”

“你恐怕早就預(yù)料到這一步了吧?”蘇繼文看著這個冷美人說道。

孫如晴微微一笑,并沒有否認(rèn)。

蘇繼文站起了身子,拿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玉骨扇,帶著自信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間:“既然他們那么想見我,那我就去見見他們好了?!?

整個文會有些失控的感覺,張遠(yuǎn)博站在臺上,也不可能輕易犯眾怒,于是便大聲說道:

“既然大家都懷疑這個蘇繼文的文章都是抄的,那么我就請這位蘇繼文出來,和大家對峙,怎么樣?”

“好,好?!?

“讓他出來,快點(diǎn)讓他出來?!?

“蘇繼文,文抄公,快出來?!?

……

在歷史之上,總會出現(xiàn)不同的聲音,而相同的聲音之中,也會出現(xiàn)一些好事者,比如現(xiàn)在那些起哄的。

這些人通常沒事就坐著,有事就站著,就像是華夏后世那些噴子,沒有見過真相,一個個說的和真的一樣,隨意謾罵一些可能無辜的人。

而歷史從不缺少這些好事者,但也從不縱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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