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眾人臉色驚慌失措,他們一生平淡,或許連氣海外放都是第一次見到。
楊天哪里顧得了逃跑的寒蟬,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商隊面前,打出一拳,抵消寒蟬的氣海浪潮。
商隊主人傻眼了,他依稀還記得,兩年前這個少年向自己辭呈。
少年不甘為商隊喂養馬兒,他說他要迎娶砂金城城主的女兒。
那個時候的商隊主人不希望少年走了岔路,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商隊主人還是一個凡人,而喂養馬兒的少年如今卻如天上人物了。
楊天死死盯著寒蟬,一剎那時間,寒蟬已經逃竄出百步之外。
寒蟬露出笑意,終于還是活下來了,這種少年經驗不足,若給點時間磨練,或許自己就活不成了。
“想走?”
楊天大喝一聲,眉心處氣海外放,集中精神,外放的氣海凝結成一柄飛刀。
“去!”
楊天意念一動,氣海凝結的飛刀直接飛出去,直追寒蟬而去。
寒蟬感覺到危機,回頭一看,頓時后背一陣冷汗:“二鎖凝實?”
他不相信,一個氣海剛剛大開的少年,竟然直接到了二鎖凝實境界。
氣海大開之后,便有三道限制氣海之能的無形阻擋,猶如三道枷鎖。
一鎖外放,打開第一道阻擋,氣海便能外放,猶如楊天剛才揮出一拳之威,又如寒蟬氣海浪潮,再如皓白的開山。
氣海外放猶如兵器的延伸,也可使戰力增加。
二鎖凝實,便是此時楊天外放氣海之后,氣海凝結成一柄飛刀,氣海如同實質,威力更大,攻距更遠。
當然對氣海消耗也就更大。
三鎖磅礴,氣海大開三鎖,那變等同于半步戰將境了。
寒蟬橫起雙手劍,他本能想要抵擋楊天氣海凝實的飛刀。
哐——
一道清脆而又悠長的響聲,寒蟬的雙手劍直接被飛刀斬成兩半。
飛刀勢頭不減,穿過寒蟬身體。
寒蟬低下頭,他的胸口被飛刀擊穿,他又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楊天。
最終還是跑不掉,但是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一個氣海剛剛大開的少年,竟然直達二鎖凝實境界。
這個世界好不公平,寒蟬心有不甘,但是此時又能怎樣?
楊天見寒蟬倒下,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他腦袋已經不再疼痛,而是感覺一片混沌,再也無法支撐,癱軟昏睡過去了。
商隊主人連忙上前,并招呼伙計:“快……快將狗蛋兒帶回石嶼鎮無盡武館。”
此時,商隊主人心中感慨,少年時候也曾有過武道夢,若是當年自己堅持,也能有此成就嗎?
商隊主人知道,茶館說書先生口中武夫境強者之戰,恐怕便是如此吧!
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還有一事,你們必須牢記,若是有人問起兩人之戰,我們只能說沒看到,我們來時,已經見到狗蛋兒倒地昏迷。”
商隊主人對著伙計們說道,武夫境強者之戰,豈是他們這些平凡人所能說三道四的?
平凡人就要有平凡人的覺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商隊幾個伙計心領神會,都是生意場上老手,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楊天腦子一片混沌,他昏昏沉沉的,時而感覺自己昏睡,時而迷迷糊糊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
“哈?”
楊天終于醒過來了。
雙腿殘廢的弟弟守在他的床邊,一見楊天醒來,開心大呼起來:“狗蛋兒你終于醒了,嚇死我們了。”
楊天看了看自己身上包扎好的傷,摸摸眉心裂開處。
“嗯?”
眉心已經愈合,用手摸上去,似乎連疤痕的凹凸感都不存在。
“狗蛋兒,怎么了?”
楊天哥哥被商一鳴等人打得遍體鱗傷,此時身上也包扎了許多紗布。
楊天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氣血滿滿,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撕開自己身上包扎傷口的布條,傷口竟已經結痂了。”
他對著哥哥問道:“我昏睡多久了?”
哥哥回答道:“已經兩天兩夜了,不過……狗蛋兒你的傷口怎么都好了?”
楊天哥哥受的只是皮外傷,畢竟商一鳴等人沒有痛下殺手。
但是此時楊天傷好了,哥哥傷口還卻還未愈合。
過了一會兒,顏年過來看望,說了幾句客套話,支開眾人。
顏年才對楊天說道:“寒蟬是受商一鳴之托,攔路殺你。”
楊天皺著眉頭,是他?
顏年又道:“寒蟬死了,但是商一鳴有武將境叔叔護著,并且他叔叔也想通過無盡武館,與你談和,你看……”
楊天冷冷一笑:“談和?我哥哥的傷,還有想讓我哥為小狗披麻戴孝的羞怒,包括我差點死在殺手寒蟬手中,這仇還能談和?”
顏年沒有說話,楊天的進步讓他刮目相看,以后步入武將境,與商一鳴叔叔平起平坐,那時候還怕了不成?
顏年換了個話題:“不說商一鳴的事情了,他只是一個跳梁小丑,以后有了實力,你想報仇,他叔叔也護不了他。”
楊天點點頭,實力為尊,沒有實力,或許死了就死了,不配有仇有恨。
顏年壓低聲音,問道:“你……氣海大開了?”
楊天道:“嗯,生死戰斗之中,突然氣海大開。”
顏年心跳加速,雖然觀其戰場上戰斗痕跡,已經有所判斷,但是從楊天口中得到肯定,他還是深深感到震撼。
皓白為黑火城百年天才,未到武夫境便氣海大開,氣海外放斬出開山刀法。
但是其實力卻還不如氣海未開的楊天。
此時楊天氣海大開,并一戰斬殺武夫境殺手寒蟬,那么皓白與其實力便被拉得更大了。
顏年吩咐道:“這事你不得與其他人說,若有人問起,便說大館主及時趕到,出手救你。”
天才多夭折,武道一途危機四伏,留點手段底牌,終歸是好的。
楊天自然知道顏年苦心,也沒有拒絕,抱拳道:“多些顏館主。”
顏年點點頭,他看著楊天,不驕不傲,是個可造之材,或許再過幾年,便能超越他。
他又道:“此番與寒蟬一戰,與鳳山十二武夫境下一戰,你大多是吃了實戰經驗不足的虧。”
楊天點點頭,的確如此,面對寒蟬的氣海浪潮之時,自己卻連躲閃的意識都沒有。
而自己一拳之威,卻被寒蟬躲過好幾次。
顏年道:“大館主想讓你到五道行省無盡武館總館進行特訓。”
“雖然武夫境實戰考核你已十拿九穩,但是武道一途,武夫境不是終點。”
這話很明顯,無盡武館已經打算提前栽培楊天了。
楊天對著顏年道:“替我多謝大館主。”
顏年哈哈一笑:“無妨,你實力越強,我與大館主得到的貢獻點也就越多,因為你可是從石嶼鎮無盡武館走出去的。”
顏年與楊天定下時間,五日之后便前往五道行省,為其二十天特訓,然后參與武夫境實戰考核。
楊天又修養一日,全身傷勢已經痊愈。
在家等待前往五道行省總館特訓,楊天每日修煉依舊沒有落下,氣海外放此時沒有問題,但是氣海凝實卻時而能成,時而不成。
石嶼鎮無盡武館藏書不多,楊天也只好等進入五道行省總館之后再找書籍修煉研究。
顏年給的基礎氣海功法,楊天完全不需要,這等基礎功法對他而言毫無作用。
楊天本欲再上鳳山,替哥哥向煙熏兒提親。
但是卻被哥哥極力阻止。
不是哥哥不喜歡煙熏兒,而是打心里感覺配不上煙熏兒,人家是天驕,自己是一個果蔬販子。
兩人的世界天差地別,楊天哥哥自然也沒有非分之想。
楊天見哥哥執意不肯,上鳳山提親之事,也只能作罷了。
楊天就搞不懂,自己哥哥有何配不上煙熏兒?
待他武道大成,請來圣手,讓哥哥重新站立起來,壟斷五道行省果蔬買賣,富甲一方,與煙熏兒也就般配了。
楊天難得閑暇,便背著哥哥在石嶼鎮到處逛逛。
“小時候,夏日我們常在這樹下納涼,那時候家里窮,看著別人家孩子捧著大西瓜,饞得我們哥倆直流口水。”
楊天回憶道。
哥哥微微一笑,他還記得,那時候弟弟饞得直哭,他不忍心,偷跑回家,拿了家中鐵鍋當了換錢,買了個大西瓜。
將大西瓜泡在冰涼的井水里,那滋味真是太妙了。
當然哥哥回家之后,那一頓打,那滋味也是記憶猶新。
“楊兄弟!”
突然,一個身穿講究的少年出現在楊天兄弟倆面前。
“嗯?”
楊天看著來人,此人面生,自己不認識,也不是石嶼鎮的人。
楊天哥哥身子一顫,那人他認得,那日商一鳴折返回來石嶼鎮抓走他與二傻子,其中一個就是他。
“我是鳳山學子肖遷,那日受到商一鳴蠱惑,酒后做了錯事,今日特來給楊兄弟賠罪。”
那人說道,態度畢恭畢敬,姿態放得很低。
“是你?”
楊天眼中閃出一絲殺意,將哥哥打傷的人,其中一個就是他?
肖遷被楊天瞪了一眼,忍不住后退了兩三步,心里發顫。
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幾人在前面酒樓設宴,請楊兄弟兩人一定賞臉。”
楊天眉毛一挑:“幾人?商一鳴也來了?”
肖遷搖搖頭:“他沒來,除了他以外,當日參與此事幾人,都來了,特向楊兄弟賠禮。”
“前面帶路。”
楊天陰沉地說道,這幾人不是罪魁禍首,他不會痛下殺手。
但是毒打一頓,為哥哥出一口惡氣,那是必須做的。
楊天背著哥哥走進酒館。
“楊兄弟來了。”
“來來來,快請入席……小二,上菜。”
“我給楊兄弟把酒滿上……這第一杯酒,我先干為敬,給二位賠罪了。”
這幾個鳳山學子,兩年前在楊天面前,就猶如天驕一般存在。
但此時,一個個對著楊天哥倆敬酒的時候,酒杯放得很低,態度很卑微。
楊天冷冷一笑,是什么讓這些天驕低頭,就是自己的實力。
二傻子當日也被抓了去,也被打了,為何今日的賠罪宴上,沒有請來二傻子?
就因為楊天哥哥背后有楊天,二傻子背后無人。
這些勢力狗,只會向強者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