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跑步,雖然這項運動效率低了點,但勝在穩(wěn)妥。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再也經受不住又一次的意外了。
說辦就辦,汪真小心翼翼沿著別墅外的小徑跑去。
別墅區(qū)的風景尤其好,好到他甚至要懷疑學校開設這門專業(yè)的目的,這待遇,這設施,這奇怪的招生條件,無一不透露出其中的古怪。
對以后找工作來說,這個專業(yè)沒有任何用處,沒有人會招募養(yǎng)生專業(yè)的學生作為雇工,畢業(yè)后的他們能照顧好自己都算不得了了。
至于這是富家子弟們到這里來享受大學生活?這就更不應該了,住得起別墅的人不需要大學這塊金招牌,他也不認為這所學校能教給那些天之驕子們什么知識,更不認為這會作為一個調劑專業(yè)存在。
但這確實存在了,他汪真還是這個專業(yè)三班的學生。
汪真步子均勻地往別墅區(qū)外跑去,在他的額頭、雙手上已經出現(xiàn)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因為體內元力的沖撞,此時他的雙臂已經出現(xiàn)了一條條血紅的痕跡。
狂暴的元力被一點點帶出體外,他能感受到體內的元力更加穩(wěn)定了一些,雖然依舊活躍,他也仍沒有從生命危險中脫離出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兩道他心心念念、熟悉的身影,是余家姐妹!
她們是修真者!
汪真心里一喜,朝她們跑去。
“咦?上次我們遇到的大哥哥,你是準備好了大禮,要來送給我嗎?”
余家妹妹看到他,遠遠地招手笑著向他問道。
汪真一聽,只感覺頭大,跑動的步伐都停頓了一下。
是了,還忘了之前承諾過的賠償這個小姑娘的大禮!
“呵,這個……對了,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實力?”
汪真將話題轉移,想到了當務之急,連忙出聲問道。
余歡歡接下了話:“我妹妹是一階五重,我是六重,你有什么事嗎?”
余家姐姐并不對他感興趣,也不認為他是來還這份大禮的,她說話的語氣并不熱情,也不冰冷,只是保留著一分疏離感。
一階五重?
汪真愣了愣,他知道煉氣、筑基、金丹直至大乘的修為境界,倒沒聽說這么一個劃分,但稍一想也就明白,這個一階指的應該是煉氣,她們姐妹倆的實力應該是在煉氣期。
煉氣期啊,可惜遲了,要是在之前,他沒有想出用伏地挺身來疏散體內元力這么個歪辦法,煉氣期的修士倒能幫上他大忙,但現(xiàn)在,遲了。
除非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出手,他才有把握度過目前的危機,否則也不過是拉一個人下水罷了。
罷了!
他輕嘆一聲,臉上露出灑脫的笑容,對妹妹說:“是啊,我是來給你送一個大禮的。你們跟著我!等到我跑不動了,倒在地上,我的眉心也許會出現(xiàn)一粒晶沙,你們把它取出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一份大禮!”
說完,汪真沒有停留,往體育館跑去。
“姐姐,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妹妹微仰著頭,看著姐姐疑惑地問。
姐姐搖搖頭,她若有所思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現(xiàn)在遇到了麻煩,需要人幫忙……我們跟上去看看!”
妹妹點頭,也許是感受到了汪真語氣中的悲意,她沒有表現(xiàn)出平時常有的歡快。
……
繞著任何一個地方跑動都可能引來別人的注意力,在不恰當的地方跑動更是容易招來保安之類的人。
那些人見到他跑動,勢必要問他為什么跑,問他為什么跑之前肯定會讓他先停下,他沒辦法停下,勢必要起沖突,這結果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于是他選擇了離他比較近的露天體育館,在那里,無論你跑多遠,跑多久,都不會有人攔住你的路,問你為什么一刻不停地跑動,因為在這里,跑步就是合理的。
哦,這該死的身體記憶,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汪真發(fā)現(xiàn)身處的環(huán)境不同了,他的思維想法也發(fā)生了改變,在域外的時候,他需要為了整個人族考慮,但回到了地球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超然于物外,身體和思維竟然有了一些不協(xié)調。
可能是重生導致的后遺癥吧!
姐妹倆跟隨他來到了體育館,見他沿著跑道一刻不歇地跑動,她們也就坐在看臺的座位上。
妹妹問:“姐姐,他為什么要不停地跑啊?”
姐姐搖頭,沒有說話,她的目光隨著汪真的身影移動,她發(fā)現(xiàn)汪真的身上似乎有一些不對勁而又讓她覺得熟悉的事情發(fā)生,但卻說不出來這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姐姐,他為什么要問我們的實力呢?他也是修真者嗎?”
妹妹的話如一道閃電,劈開了她心中的迷霧,聯(lián)想到他身上的血紅痕跡,她發(fā)現(xiàn)了汪真身上不對勁的所在。
十年前,當她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時,妹妹更是牙牙學語只有四歲,那個夜晚,她見到有一個人的狀況和現(xiàn)在的汪真有點像,只不過汪真還可以跑動,而那個人嚴重多了。
“他是走火入魔了!”姐姐低聲道。
沒有理會妹妹的疑問,余家姐姐拿出手機,向昵稱為“聆聽道人(班長)”的人發(fā)了一條消息:“來露天體育館”
余慶慶其實很懂事的,雖然她總是在姐姐忙的時候纏著她問東問西,但要是遇到什么危急的情況,她一定是在旁邊乖乖坐著。
姐姐露出笑容:“沒事,那個大哥哥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如果他需要幫忙,我們可以去幫幫他?!?
……
汪真只感覺體內的元力變得安分許多,狂暴的元力也被排出去不少,和在房間內的情況比起來,現(xiàn)在的他狀況要好上不少。
但他清楚,這只是表象,他體內的元力依舊處于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隨著汗液被排出的,不止是那些狂暴的元力,還有那些安安靜靜躺在丹田一隅的安分的元力,它們本質都是相同的。
如果把他的身體比喻成一口鍋,之前這口鍋里有一層高溫的油,那么現(xiàn)在,不僅是這層油,整口鍋里的水都處在沸騰中,一個不小心,他這口鍋就要炸裂開來。
選擇這個辦法,他已經沒了退路,雖然他肯定,這辦法能解決他體內的狂暴元力,但意外這事,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