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形勢比人強。

她認命地低下頭爬過去……

兩人退到咖啡館中央的收銀臺處。

顧長運半蹲著身體，將歪在柜臺里頭的服務員的尸體扯了出來，拖到了一邊去，才回過頭來示意蕭木妤鉆進去。

蕭木妤看著那具不久前還給自己上過菜的尸體，回頭見著柜臺底下一攤還未干涸的鮮血，身體不由頓了下，喉嚨微滾，才爬了進去。

手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地面上的血跡，蕭木妤窩在柜臺一側，默不作聲地抬起那只手，往柜子上蹭了幾下。

柜臺下空間顯然比卡座底下寬敞得多，就是顧長運也躲進去，兩人也不會碰到。

更何況，他半個身子還在外頭，顯然沒有躲進來的打算。

蕭木妤看著他從腰間一處抽出一把手槍。

視線在那漆黑的槍支上停了停，再往上移，可以見著男人臉容上沉穩和妥定。

那種歷經了無數次這種處境才能鍛造出來的，從容淡定。

顧長運看著外頭漸漸走進來咖啡館的男人，轉眸看向她，壓低了聲音，“不要亂動，不要尖叫，相信我知道不？”

“嗯。。”

顧長運見她神情雖然有些陰郁卻沒有一絲慌亂，俊眸閃過絲異色。

槍林彈雨，不怕，尸體在側，也不怕？

忽地開口，“想幫忙么？”

那些人掃射了十幾分鐘，聽著里頭傳來的聲響，除了子彈擊破東西的破裂聲，就沒有任何人聲，這才消停了下來。

也就這么一會兒，咖啡館外面的落地玻璃窗全部粉碎一空，里頭用來分開各種卡座的半透明的薄紗幕簾全都被打出一個個窟窿。

打前頭的幾個異國男人，端著槍，小心翼翼邁入咖啡館，左右轉頭一看，只瞧見地上幾具統一制服的尸體，沒瞧著其他尸體，不由都生出了些疑惑，邊往前走，邊低聲交流了起來。

顧長運背脊貼著柜臺側沿，舉著槍，斂氣屏息地看著外面那些漸漸靠近他們的人影。

聽見那些人走近窸窸窣窣的聲音，蕭木妤也有些緊張地握緊一個隨手撿的馬克杯，盯著顧長運另一只舉起的手。

一見那只手一揮下，立馬往他相反的方向，將那只白色馬克杯扔了出去。

那些人心神正緊繃著，馬上就被空中那個白色物品吸去了視線，下意識就朝著那個以拋物線掉落的馬克杯射擊了好幾下。

就在這時候，顧長運快速探出了小半個身體，瞄準著那幾個人射出了數槍，未等那幾個人反應過來，已迅速退了回去。

后面那些緊跟著快走到咖啡館門口的幾個人見一直沒見對方還擊，還以為里面的人沒有帶裝備。

沒想到抬頭就看見咖啡館里頭的人一個挨一個像多米諾骨牌快速倒下了，大驚失色，虛虛放了幾槍，急急向后退回了安全地方。

蕭木妤透著柜臺一厘米寬的縫隙瞧見外面的人退后了，心頭微松。

也算扛過去一波了…

顧長運選擇雷霆之勢殲滅前面的人，很明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