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運沉默了下，想起手上的工作，轉頭重新看向桌面的資料。

“隊長，你見過嗎？”

顧長運一言不發，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完全不想再理這群人的氣息。

奈何架不住楊辰銘在一旁用一副你不肯說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眼神，愣是纏了他半天。

終于心累了，“見過?！?

盡管同在一個公司，畢竟公司大，碰到的機會確實非常非常少，但偶爾也會在同一個電梯遇上。

基本也都看到她低聲在跟身邊的人討論不同的方案。

只有一次坐電梯，他一個人等電梯，準備去參加個會議。

電梯門剛開，電梯里就只有她一個人，閉著眼睛，微微弓著腰，一手扶著電梯里的鏡子，一手揉著太陽穴。

他即使沒見過她幾次，但像這樣素來神色平淡的人，會露出那種姿態，身體大概是很難受吧。

她聽到電梯開門聲音，便睜開了眼。

抬頭見他走進來之后，雖然難以掩蓋眉間的疲憊，卻強打起精神，直起身，笑容輕淡。

“是你啊，怎么，在Thanatos工作得還習慣么？”

他碰巧地撞見她身體不適的樣子，不，與其說他碰巧遇上，不如說他觀察力過于敏銳。

尋常時候，她一個人露出這種姿態，除了相識已久的，大多數人都只是以為她有些疲憊。

但即使他看出來了，也僅止步如此。

就像他們之間只有聊工作的關系，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

聽見她的話，他原本正想問她怎么樣的話就堪堪停在了嘴邊，變成了一句，“還可以。”

電梯上下不過幾分鐘，他們寥寥幾句，說的全是這些天來他所有的工作情況。

直到有人進了電梯，他出了去。

說實話，他們之間只有聊工作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

“隊長，你是不是其實也對蕭總有意思？”見他沉默不語，楊辰銘嘿嘿笑道，都說想湊合他兩，隊長竟然不生氣。

“啪。”一聲，楊辰銘捂著發疼的腦袋，眼冒金星地看著顧長運將鍵盤重新放回去。

生氣就生氣，干嘛用鍵盤！鍵盤敲人炒痛的！炒痛的！炒痛的！

明明手邊又不是沒有紙張，不用紙敲，非要用鍵盤啊！故意的！故意的！

卻敢怒不敢言。

不行，他得趕緊把工作都做完，悄悄寫多幾封申述書，爭取早日搬到蕭總附近工作。

讓隊長好歹跟人家學一下，這種動不動就動手的壞習慣早該改了。

雖然工作煩的不行，但是，楊辰銘每天還是堅持抽出時間不斷修改申述書。

書記也說了，只要他可以上頂層工作的話，會給他個很大很大的獎勵。雖然不知道獎勵是什么，不過，書記承諾的肯定是什么好東西。

而且書記也說得對，調到頂層工作，認識的人不一樣了，就算湊不合隊長和蕭總，至少人脈也廣了不少，其實好處還是蠻多。

只不過，事情卻很不順利。一開始，他遞上去的好幾封申述書，幾乎都在半天之內就被打了回來，一開始不批準的理由都無關痛癢，格式不對，措辭不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