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一怔。

這個問題……

那個人也問過，一模一樣。

一瞬間記憶紛呈，竟有幾分誅心。

他沉著眸，想著第一次跟那個人解釋的情形，一字不差地復述了出來。

“先生她幫了我很多，教導過我很多事，如果不是遇上她，我現在可能還只是一個藉藉無名的打工仔，這般知遇之恩，我喊她先生再正常不過。”

顧長運眼眸微凝，沒想到他說得這么重。

蕭木妤看著年紀不大，倒是把底下的人治得服帖。

寧白說罷，看他神色無恙真的就像是第一次聽，心頭漸漸浮上了些不甘，想了下失憶的人可能會有的癥狀，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句，你偶爾會有些不明原因的頭痛么？”

“不會。”

寧白閃過絲失望，“好吧，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就不耽誤顧長官的時間了。”

“嗯。”顧長運頷首，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楊辰銘還靠著他的桌子，跟別人在聊著天，一見他們出來，頓時鳥散狀。

楊辰銘等他坐回位子，立馬湊過來壓低了聲，好奇道：“老大，你跟寧助聊啥這么快出來。”

顧長運面無表情，“聊你工作進度，比之前落后了很多，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楊辰銘摸了摸頭。“我就是最近工作太多，有點處理不過來，所以效率才下來了。”

“那還不回去處理。”

楊辰銘八卦不成還被攆了，才想起正事。“哦……我想起來，老大你有u盤不，我要拷貝資料，十幾個G，沒u盤拷貝不了。”

顧長運無語地看了眼楊辰銘。

“等等，我找下。”

他打開抽屜，翻著抽屜里的紙張，忽地就翻到夾在兩張紙之間，昨天晚上從那人辦公室出來之后被他放在里頭的彈殼。

眼眸頓住了。

Thanatos總裁房間里搜出了彈殼，有非法藏.械的可能。

昨天晚上回去太晚，楊辰銘已經睡了，所以他還沒跟他提起過。

要是辰銘知道了，書記那邊也就知道了，下一步無疑就會有針對Thanatos的調查行動。

那抽屜里敞開著，只要楊辰銘探頭瞥一眼就能看見那枚彈殼。

“怎么，沒找到么？”楊辰銘見他忽地停住，正要探頭幫忙找找看。

但也就在他剛好探過頭的那刻——

一只大手按住他腦袋。

顧長運淡淡地道：“沒有，找別人要去。”

見楊辰銘走遠了，顧長運瞥了眼那顆彈殼，合上了抽屜，神情顯然多了幾分晦暗。

他只是不想讓一些亂七八糟的調查組插手打草驚蛇而已，并沒有打算放蕭木妤一馬。

相反，她最好不要讓他查出什么東西出來。

不然，好好一個大公司總裁因涉、槍什么被抓進去蹲幾年未免就太難看了。

但是，他也只看到一堆彈殼，根本不足以說明她涉、槍。

甚至之前在咖啡館的時候他把槍遞到她手里時，她也表現得像個沒怎么摸過槍的人。

要測試下么？

如果她是假裝不會槍，那么非法藏.械可能非常高。

但要怎么測呢？

總不能平白無故把槍放到她手里，讓她開開看吧。

顧長運想到什么，眼眸微閃。

……不，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