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夜珠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抱住她的腰：“娘親……”

她濕潤雙眼的將頭埋進她的懷里，不久便沉沉睡去，完全沒想過她發誓的話中藏著的其他含義。

東方素甄輕撫沉睡中東方夜珠的背脊，車內一時恢復寧靜，只余轱轆轆的馬蹄聲回蕩在耳畔。

良久，萬欽月輕啟唇瓣：“她到是一個傻得可愛的孩子。”

連自己娘親發下的誓是否在騙她都沒思考過的信了。

東方素甄道了聲是啊：“夜珠從小沒見過父親，雖然有姜堰陪伴身旁，但周圍的人看她就像看野種一樣，我一直都清楚她承載著比我還要多的痛苦，可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受苦。”

她看向車窗外不斷劃過的風景，眼中醞釀的悲郁讓萬欽月深刻體會到她痛苦的掙扎：“皇上是一個好母親。”

東方素甄看向他，他露出真心的笑意。

東方夜珠逼她發誓，也只是害怕自己會被遺棄吧？

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的野種，被眾人暗地里排擠的孩子，如果某天自己的娘親愛上了其他人，生下了其他孩子，那么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尤其是在這種皇宮，皇帝沒有個三妻四妾或子嗣是不可能的，她也在承載著和夜珠公主一樣的痛苦。

“這個給你。”

萬欽月將放在車內角落的三本書遞給對面的紅衣男裝女子：“前日清明讓宮女出宮給我買的關于兵法謀略的書，昨日忙于選妃忘了將它交給皇上。”

東方素甄單手拿過一本，因為懷里抱著東方夜珠，隨意翻了翻將它放到一邊：“這難道不是你自己要看？”

她單手將其他兩本一本一本的拿過來放到一邊，從她進車開始她就看到角落里堆著的書，她以為是萬欽月閑著出宮多日無聊帶來看的。

萬欽月搖頭否認：“這是我送給皇上看的，皇上對許多兵法謀略懂的不多，書籍可以幫助皇上進一步了解它們。”

東方素甄復雜的看一眼過于關心她事的他，忽然微勾唇角：“朕突然發現從你出天牢開始都一直非常熱情的關注朕的事，怎么？看上朕了？”

萬欽月垂眸撫摸懷里的紅米：“有夜珠公主把關，我怎么敢放肆？”

東方素甄輕撫懷里東方夜珠綁起的墨發：“若是得到她的準許，情況就不一定了。”

她的眼神似乎又在醞釀著什么，萬欽月明白她在暗示他得到東方夜珠的好感，讓她贊同他親近東方素甄，并且讓她也親近他。

目的……就是讓他去慢慢拔除東方夜珠對姜堰的親近，帶他出宮，就是為了制造一個讓他和東方夜珠相處的機會吧？

看起來對某些事不太懂，但卻事先精打細算為以后鋪路了呢。

五日后，馬車在穿過一座山，準備下坡時停了下來，六子看著微高聳的懸崖下坐落的城池，將坐在車內的東方素甄叫了出來。

她看著崖下的城池，一半是繁榮的城鎮，另一半卻流淌著洪水，好似準備釀酒的水，浸泡著釀酒城內像食材一樣的半座城鎮。

如果不堵上那座水壩，那半邊城池只能等著毀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