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這樣真的好嗎？”
“那我在下面？”
“不是上面下面的問題……”
“我害怕。”
“那我進來了？”
“恩，快點。”
……
王春花告訴李國棟，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就叫她小花，而她就叫他哥。
李國棟進了房間，順手就關上了房門。
可是一想不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了門會引起誤會，于是他又打開了房門。
房子里就他們兩個人，李國棟也不知道要向誰證明清白。
“就把門關上吧，陽臺的玻璃不隔音，太吵我睡的不好。”
“要么我還是把沙發挪客廳睡吧，別在這里吵到你睡覺。”
“比起吵，我更怕黑。自從孔美麗搬走，我從沒有請過假，就是不敢一個人晚上睡覺。”
孔美麗就是王春花的好姐妹。
“那好吧。”李國棟關了門，挪到了床邊的沙發上。
王春花換了身睡袍，靠在床上，看著那本《茶花女》。
李國棟躺著沙發上，只敢不經意的瞄一眼床上的王春花。氣氛有點尷尬，王春花一臉平靜的翻著書，也許她并沒有覺得，但是李國棟覺得別扭，他沒話找話問：“聽說這本書是個悲劇？”
“我就隨便看看，還沒看完呢。”王春花合上了書，看著李國棟回答。
“你過來。”王春花笑靨如花的看著李國棟說。
“啊？”
“到床上來，快點。”
李國棟感覺自己像似獵物，一步步深入陷阱。
王春花見李國棟躺那不動，就放下書爬過去扯他上床。
“小花，你聽我說……你別拽我啊……”
稀里糊涂就被弄上了床，李國棟靠在床頭不敢動。
王春花又撿起那本《茶花女》，然后從里面拿出那張發黃的老照片，笑著遞給李國棟。
“你看這是什么？”
原來就是看看照片懷懷舊。
嚇了李國棟一身汗。
“你還像那時候一樣，沒怎么變。”李國棟輕松了一些。
“你也沒怎么變。”
說著王春花突然鉆進了李國棟懷里，一瞬間竟然哭的稀里嘩啦。
“你怎么了？你別哭啊。”
李國棟不會安慰人，只能任由王春花的眼淚浸濕他胸口。哭了一會后，王春花才說：“我沒事，我就是覺得活在這世上太幸苦了。尤其像我們這樣無依無靠的孤兒，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我突然覺得好累。”
“我們怎么會無依無靠呢，從今往后，我們就是彼此的依靠。”
這一句發自肺腑。
就算是抄襲書里的臺詞，至少李國棟說的至真至誠。
王春花抹掉了眼淚，然后笑的很開心。
“恩，從今往后我們就是彼此的依靠。”
“小花，我覺得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沒有心眼。”
“我有心眼。”
“你要是有心眼就不該對我那么好？”
“你是我哥啊，之前你對我很好，為了我還被人打壞了腦子，我為什么不該對你好？”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怕我現在變了？”
“你能變成什么樣？”
“萬一我變成個色狼，你不是很危險。”
四目相對。
可怕的沉默。
“你別怕，我開玩笑。”李國棟怕嚇著王春花，連忙解釋。
“你別怕，我故意逗你呢，哈哈。”王春花緊繃著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變的。”王春花又說：“就算是你犯病了，不認識我了，我也不怕。至少好過一個人面對可怕的黑夜。”
“你這么怕黑啊？”李國棟問。
“要是有一天我變了，你還會對我像之前那么好嗎？”王春花沒有回答李國棟的問題，反而莫名其妙的問。
“會！”
“真的嗎？”
“我變成精神病你都不嫌棄我，所以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永遠都會照顧好你。”
折騰了一天，李國棟有些累了，伴著王春花的喃喃細語，他躺在床上睡著了。
王春花扯著毛毯給李國棟蓋好，然后關了燈，就像小時候一樣，靠著李國棟的肩膀上安心的睡下了。
……
……
一夜無夢，李國棟和王春花都睡得很踏實。
第二日早上，李國棟聞到一股煙味，迷迷糊糊的他以為王春花醒了在抽煙，剛一睜眼，發現自己正抱著熟睡中的王春花。
是誰在抽煙？
李國棟被驚的睡意全無，一扭頭，就看見一個和王春花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女，靠在沙發上叼著煙翹著二郎腿，正在注視著他。
“你是誰？”李國棟趕緊抽回摟在王春花腰間的手。
“我都沒問你是誰，你還先問我是誰。”少女彈了彈煙灰。
“你管我是誰，你怎么進來的？”
“嘿，你小子住著我租的房子，睡著我的妹妹，還挺理直氣壯。”
“美麗，你怎么來這么早？”王春花被兩人吵醒，睡眼惺忪的看著沙發上的少女說。
美麗？孔美麗？
我去！
“嫌我來早了？打擾你倆的好事了？”
“你胡說什么呢？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都坐這看你倆抱半個多小時了，這家伙睡著了手還不老實。”
手不老實？
李國棟羞愧難當。
王春花看出他的窘迫，趕緊轉移話題說：“你不是說九點半到嗎？”
孔美麗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說：“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李國棟趕忙起身，慶幸昨晚沒脫衣服。
“新交的男朋友？也太挫了吧！”孔美麗完全不顧李國棟的感受，對王春花說：“你要找也找個小白臉，怎么弄個大叔回來，他很有錢嗎？”
“美麗，你閉嘴。”王春花橫了一眼孔美麗，然后對李國棟說：“哥，你別介意，她說話就這樣。”
“哥？”孔美麗驚訝道。
“我正式介紹一下，他就是我孤兒院的哥哥，李國棟。這個就是我姐妹，孔美麗。”
李國棟并不介意，他已經習慣了，寫書的時候比這難聽百倍的話他都聽過。
“你好。”李國棟伸手問好。
孔美麗把煙塞嘴里，甩手拍了拍李國棟的手心，算是回應。
“哥哥？妹妹？會玩。”
反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李國棟也不去解釋，他說：“你們先聊，我去洗個臉。”
李國棟剛出屋，孔美麗就將房門關上，她好像在質問王春花：“你怎么真把他接回來了？”
“噓……”
“噓個屁，他有精神病，要是犯病了怎么辦？”
“他現在好了，只要定時吃藥，不會犯病的。”
“就算他不會犯病，你想過以后該怎么辦？你養他一輩子嗎？”
屋里沉默了一會后，王春花堅定的說：“我養他一輩子。”
聲音不大，可是每個字李國棟都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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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美好破滅之后越是痛苦，李國棟兄弟堅持住，你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