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未來
- 被陽光照耀的地方
- 販粥
- 3426字
- 2019-05-31 16:54:18
“嘭、嘭、嘭”
龐元愛的診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白染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我現(xiàn)在方便開門嗎?”
龐元愛征求著白染的意見;白染點點頭;然后離開座位,沒等龐元愛還沒來得及喊‘請進’時便把們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束花;
瞬間診室充滿了百合的香味;
“白染是您嗎?”
是送花的快遞員;
白染方才記起來,自己是定了一束花的,地址寫錯了送到了自己家,彼時打電話方才讓快遞小哥轉送到醫(yī)院來的;
“是我,是我,不好意思;”
“下次記得更改地址;”
快遞小哥匆匆忙忙讓白染簽了字,匆匆忙忙又離開了;
雖然匆忙,但花卻完好無俗;
“染染,是送給我的嗎?”龐元愛很驚喜;
她最喜歡的就是百合花,且不論百合的花語,她就喜歡百合的那份純粹的白;
“是的,偶然聽你說起過百合,常見你穿白衣,所以給您選了一束白百合話,看來我送對了;”
平日里的龐元愛的一個比較嚴謹?shù)尼t(yī)生,在患者面前又不免多一分拘謹與小心;
盡管她盡量的想表達自己的和善;
但敏感如白染,總是覺得這位知性的醫(yī)生還是在這種枯燥的職業(yè)中期盼著什么驚喜,等待著點點美好;
所以她選擇了一束白百合送給她;
“染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其實又有多少人愿意和自己的醫(yī)生是并肩站在一起的關系呢?
有多少患者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醫(yī)生呢?
很多患者與醫(yī)護人員之間存在的嚴重的不信任關系;在他們的世界里,全部都靠金錢與法律來維持著那一層薄薄的關系;
一旦戳破就是鮮血淋漓;
“染染,你知道嗎?我太需要你對我的肯定了;我是醫(yī)生,卻醫(yī)治不了自己心里的病;我一邊努力的維持著和患者之間的關系,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擔心這自己是否會出錯,還要一邊盡心力的去醫(yī)治患者,其實我更希望得到患者的肯定,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努力,知道自己的不足、優(yōu)秀,但是沒有患者來肯定我,但我得到的只有漫漫的挫敗感和深深地自我懷疑;”
龐元愛看著眼前的花,忍不住和白染多說了幾句;
“染染,你應該懂得,再會自我調節(jié)的人,一旦闖入一個誤區(qū)就再也回不來了;”
白染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她能夠聽出來龐元愛盡管逐漸平靜的話語中的三分愁緒,三分期盼,三分迷茫和一分感激;
與龐元愛分開后的白染,一直在想,自己之后的職業(yè)是怎樣的呢?
當初因為喜歡學了音樂,現(xiàn)在呢?
這份喜愛能夠堅持下去,并且創(chuàng)造價值嗎?
白染打開手機,搜索著‘音樂理療’;
一開始龐元愛對自己的治療都脫不開音樂;
白染曾聽龐元愛說過這個職業(yè);
這是一個冷門的、不為大多數(shù)人所得知的、也不為大多數(shù)學術界的人所接受的行業(yè);
如果,自己選擇這個行業(yè);
爸爸媽媽還愿意接受自己的任性嗎?
打開自己家的門;
飯菜的香味還未散盡;
開燈的一瞬間,白染看著忙碌的老爸匆忙之間還準備的這些菜;
她決定不再想了;
這一夜,白染吃的多了;
她又有些發(fā)燒,但是確實幸福的;
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將白染驚醒;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白染睜不開自己的眼睛,胡亂的接起了電話;
“喂?”
白染剛起來,說話聲還不比蚊子飛的聲音高;電話那頭卻不管這些;
“阿佛、阿佛、阿佛;聽說你又和路西遇見了?香噴噴、熱騰騰的猿糞、猿糞是不?是不?”
這一下子,白染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珊珊,你不瞌睡的?”
“我也想睡啊,我家又不像你家,你一個人想怎么折騰呢,我媽,早上一軟劍抽醒我的,才五點啊、五點;”
睡意全無,白染索性坐了起來;窗簾的縫隙中透出的光線和墻上懸掛的始終無聲的向白染傳遞一個消息;
‘已接近午時,該吃午飯了;’
聽著電話的那邊步珊珊安靜了一些白染才接了步珊珊的話頭;
“珊珊,昨天呢我確實又見到了他,但是呢,見面的地點不算好,所以如果說是緣的話也是孽緣;”
“哇,哇,哇,阿佛啊;”
可能步珊珊和正常人的腦回路不太一樣;
可能正常一個人聽到白染的話注意力應該很快會被見面地點給吸引走,好奇這個地點究竟在哪里;
但白染聽著步珊珊的驚呼聲,只能聽出她內心當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阿佛啊,昨天叔叔接了我給你打的電話,他問了我好多好多關于路西的問題,我一個字都沒和叔叔說哦;”
步珊珊討巧賣乖的語氣,就差直接說一句‘阿佛,你看我做的好吧,快夸夸我。’
白染一邊穿著拖鞋一邊下床,拉開窗簾,陽光有些刺眼;
本來白染哭過的眼睛就有些腫脹;
這下子更難受了;
“珊珊,你真棒;”
白染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揚著嘴角;
“珊珊,你真是個寶貝,我都快愛死你了;”
“阿佛,人家聽更好聽的話,你快說,更好聽的,說說,說說;”
步珊珊在電話的那頭撒著嬌,白染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里的菜太多了,白染不知道自己該吃什么;
隨便抽出一個盤子,盤子上覆著保鮮膜,透過保鮮膜,白染看到了一條魚;
胳膊肘順帶關上了冰箱的門;
砰地一聲;
“誒?阿佛,你在做什么?摔了什么?”
終于,還是轉移了步珊珊的注意力;
“嗯,關了下冰箱的門,使勁使過了;”
“阿佛,叔叔又給你做什么了?我想去你家;我還在給我家太后和面;太后娘娘最近喜歡上了陜西那邊的鐵鍋燜面,自回來就頓頓面、面、面;”
白染聽著步珊珊的牢騷,有些同情步珊珊的媽媽了;
“你才回來幾天?三天?三個晚上?”
步珊珊聽著白染這話有些氣急,畢竟‘民以食為天’是她的座右銘;
這頓頓面的事實,讓她覺得對自己的胃是一種背叛;
“什么三天,才三天啊;頭一天回來我家太后還好奇奧地利的一切;晚上她老人家就給我安排帶教;說我這么大年紀了,男朋友沒找一個但也不能混吃等死;今天早上就嫌我在家呆著礙眼;嗚、嗚、嗚,你說當年我外公是不是沒騙我?我是我媽垃圾堆撿回來的?”
因為父母工作的特殊性,白染從來沒有遇到過步珊珊所說的這些問題;
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如果也常常在家,是不是也會和珊珊的媽媽一樣呢?
“珊珊,你小點聲,待會給伯母聽到了,你估計連面都沒得吃了;”
果真,電話那頭傳來步珊珊母親的聲音;
“染染吧,別管這丫頭,我十月懷胎過了半遭鬼門關支使她和個面就這么多話,反正她也不喜歡吃面了;那就省下這一頓吧;減減,你瞅瞅她這塊頭那個男孩子感要她?”
‘叮’
微波爐熱好了魚;
白染看著微波爐卻沒了食欲;
家里還是冷清了些;
“伯母,您還做了什么菜啊?”
白染不知不覺問出了這樣的話;
話一出她有些后悔,覺得有些突兀;她繼而說道:“我看珊珊不止吃不上面了,您一會端上桌的每一道菜她都吃不上了吧;”
“阿佛,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啊?”
步珊珊的話帶著幾分懊悔還有幾分幽怨;
想到步珊珊此刻臉上可能出現(xiàn)的表情,白染笑了起來;
“阿佛,你別笑;”
步珊珊繼續(xù)撒著嬌,這會估計這姑娘是真的后悔了;
“染染啊,你是不是又一個人在家啊?”步珊珊性格大大咧咧基本遺傳自她的母親;
但她母親玲瓏的心思卻沒有遺傳到一點;
“嗯,是啊,爸爸匆匆回來又匆匆走了;走的時候我在睡覺,都沒打了聲招呼;”
“那你爸爸是不是又給你做了一冰箱的菜?”
步珊珊母親繼續(xù)問道;
“是啊,爸爸挺笨的,又做了一冰箱;”
“染染,你爸爸確實挺笨的,也不知道冰箱里的東西放久了不能吃,還做一大堆;”
步珊珊母親順著白染的話說著;
接著她又說:“不過,她也是怕你一個人在家吃不好吧;”
是啊;
有誰不知道冰箱里的東西一旦放一段時間也是會變質嗎?
很少有人不知道;
更何況是白城,年近半百;生活常識怎會不知;
“我懂了,謝謝伯母;”
白染坐在餐桌前,拿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里;
魚沒有刺,咸淡適宜;
“好孩子,比我家珊珊強;這丫頭傻的,都沒想過自己出了學校該做什么;染染,你想好了嗎?”
將魚咽下;
白染思考著步珊珊母親的問題;
思緒飛轉;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做什么呢?
“伯母,我想做一名音樂治療師;我想考研,想去國外深造;”
從一開始龐元愛帶自己聽的音樂給予自己的治愈,還有自那以后自己對音樂的喜愛,對于像自己一樣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心里乃至精神出現(xiàn)異常的人群的關注;
白染知道了一個職業(yè);
雖然就業(yè)人數(shù)較少,是一個新興的職業(yè),但白染對這個職業(yè)充滿著向往;
“染染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家傻丫什么時候腦子里也能裝一些東西啊!”
步珊珊的媽媽感慨著;
“媽,菜糊了;”
突然,步珊珊幽幽一句;
步珊珊媽媽也聞到了空氣中的焦味;
“誒,你個傻丫,焦了?你都不知道去攪一攪菜?就等著它糊?誒呦,我的菜;”
電話里傳來步珊珊媽媽跑遠的聲音還有步珊珊爽朗的笑聲;
“阿佛,別管我媽;我去找你吧,說真的,有驚喜哦;”
步珊珊神神秘秘的說道;
白染突然后背一涼;
這驚喜不會是驚嚇吧?
“阿佛,不掛你樂不樂意,我都和我家太后說好了去找你,我家太后同意了,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哦;反正我有你家門的鑰匙,別想把我關在門外;”
桌上的手機屏忽然亮了起來;
頁面顯示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白染再夾了一筷子魚放在嘴里;
好吃;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在期待中享受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