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并未答聲，只是搖了搖頭。

“殿下！屬下有要事要與您相商！”葉楠鋮向門口望去，只見素練喘噓著半口氣，神色慌張地站在宮殿門口，那種明知里面有客還忍不住朝里面瞥的神情讓人觀之倒有幾分滑稽。旋即眉頭一緊，眼皮也隨之不安分地跳動了三兩下。

洛晨見狀，嫣然一笑：“鋮兒那你先忙，姨母就不打擾你了。”遂起身離去。

素練微微躬身，葉楠鋮負手而立，徑直走來，神色微滯，言辭冷淡道：“何事？”

素練忙不迭地遞過一封密函：“殿下，老歐送來的。”

那老歐便是竹息小苑的老翁。

葉楠鋮伸手接過那墨跡半干的字條，只言簡意賅，排行整齊的一行字：“萬芳閣，花魁夜。”

彼時俊朗靚麗的臉頰轉瞬間變成了無力的墨白色，額角青筋凸起，只聽上頭一陣慍聲道：“備馬！”

那素練也是個癡的，全然沒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既然殿下吩咐了那想必是什么急迫的事，故只閉言去廊下備馬。

“要你那匹。”最后丟給他的這句倒委實讓他愣了半拍。

少頃，素練便把“疾風”牽了過來，這疾風雖是素練的備馬卻一點也不比殿下的“絕塵”遜色，只是近日也不知怎的，“疾風”竟滴水不進，整日蝸居在馬廄里懶洋洋的，整個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對了近期讓你調查的事可有什么進展？”

“回殿下，那家伙狡猾得很，恐早已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竟甩得我們的人跟了他三天三夜。不過屬下敢斷定，那家伙定還在皇城之內。”

葉楠鋮噗嗤一笑，“怎么這樣的人渣還值得你們費這番功夫？”

“屬下愚鈍，任憑殿下處置。”素練權當他在責備自己辦事不利，忙心虛地低頭請罪。

“你呀就是這些個臭毛病，別動不動就跪的。”葉楠鋮沒好氣的扶他起身。

“眼下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次不準出任何意外。”遂在他旁側耳語一番。

素練唯諾，起身退下。

“這是誰？為何看著這般面生？”

“她的身段可真讓人羨慕。”

“艷容姐姐，她長得比你還美。”

說這話的是一行里年歲最小的青云，她雖是發自肺腑之言，實乃令聞者不悅。

“這不是方媽媽請江南師傅定制的百花裙嘛，聽說價值千金呢，不是說這是給今年的花魁娘子準備的么？難不成已經是內定好了的？”

聽聞這話眾人面露難色，頻頻朝昔日的頭牌娘子望去，意喻一向以利為本的方媽媽居然也舍得下此血本，更可氣的是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將這份殊榮換了旁人。

“都圍在這干嘛，表演馬上就開始了，按之前的順序一一上場，誰遲到了我就要誰的好看！翠菊你的舞可是練得極好了，每次拍子都跟不上，也不知道養你有什么用！”

怒火上升之際突又瞥了一眼翠菊對面的一個施了厚厚鉛粉的秀英：“瞧瞧你畫的什么東西，你是要嚇死客人嗎？”

“一個個都這么下檔次！”

方媽媽一陣厲聲，嬌娘們頓失噤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