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媽媽，您老這次可是賺大發了。”

“托您的福，老婆子我才有這等西備貨。”

“可不是我吹，這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有了她我想您這兒的頭牌也不過是這個數了吧。”說話之人信誓旦旦地出手筆畫了一個“一”，笑若春風道。

“頭牌？”不用戳破紙云瀟也能猜得那些老鴇們的心計，真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歷，如今這般模樣還指望誰來救自己呢。

“嗞拉！”二人破門而入。

“瞧瞧這美人，連睡著了都是這般迷人。”那個嗓門較粗的老鴇先開了口，“老妹子咱們兩個若不是干這個的，這樣的好姑娘莫不說拿出來獻客哪怕是供人一觀也真真是便宜那些臭男人了。作孽呀。”言畢還忍不住渣渣嘴。

云瀟此刻雖佯裝熟睡，可聽聞這話心里早已將她們罵上千百回了。

“阿彌陀佛，我說老姐姐你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姑娘可是上頭點名要的人，我們不過是拿錢辦事。”

上面有人要我？這是怎么回事？原本忐忑的心又多了幾分不安。

“只是便宜春熙那死丫頭了，竟讓她鉆孔跑了。”

“莫慌，只要這賣身文契還在咱們手上，還怕有朝一日她不會回來嗎？”那方媽媽倒像是見識過世面的，只是淡然地挑了挑眉，興意闌珊道：“你我呀就安心把這尊佛伺候好了，自然少不了好處。”

“你說這姑娘到底和上頭結了什么量子呢。”

聞者并未作聲，只是默默地開始替云瀟寬衣。

這個時候哪怕意念再過堅韌之人也受不了旁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何況還是個佯裝熟睡的。

云瀟狠狠地咬了咬下排牙，眼疾手快地伸手從后背便將那方媽媽反擒了住，怒聲喝道：“別動！”

那兩老鴇也頓失傻了眼，這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怕不是習武之人做不得的，生愣著不敢發聲，一旁的也瞬間弱了勢，忙安撫著：“姑娘可是誤解了，我們并沒有想傷害姑娘。”

“沒有傷害？那二位為何會現于此處？”

那老鴇還試圖解釋，云瀟又緊接道：“莫不是二位閑時踱步無意間休憩于此處，卻見一女子被困其中，心生憐憫特出手相救？”

“善莫大焉，姑娘好生聰慧，一語中地。”那老鴇慌里慌張的，一時間只顧著將二人言行掩蓋過去，哪里聽得透這些云里霧里的。

“既是這樣，二位何必如此緊張？”

“這……這……”她強顏歡笑試圖辯解，卻發現早已百口難辨。

“媽媽何必挖苦自己，你們所說的話我都已記下。”此刻的云瀟像極了餓殍的小獸眼里藏著光，仿佛下一秒她便會朝著獵物直撲而去。

“老實交代這究竟是何處？”

莫不說姜還是老的辣，一旁的老鴇被這陣勢嚇得不敢發聲，可近前的方媽媽卻冷笑道：“既是聰慧之人我也不誆了你，此處便是萬芳閣，天下男人無不流連忘返之地。”

雖未見得正臉，可話里話外云瀟已能感受那方媽媽眉飛色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