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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張哥的來歷

“浮生馭夢?那是什么?”師父疑惑的問著。

“這個得從我小時候說起了....”我開始從頭講述起來。

太陽漸漸的消失在了山后,我們下樓,邊說邊吃晚飯,一直到晚上九點過才把事情粗略的說了一邊,也不知道師父有沒有聽明白。我還背誦了浮生馭夢決給師父聽,但他卻沒有讓我背完,只是欣慰的點點頭說到。

“小風(fēng)啊!你有這等非凡的經(jīng)歷真是讓為師大開眼界。但這浮生馭夢可不是一般的道法,不是誰都可以聽聞,也不是誰都能修習(xí)的呀!世間一切都有其緣法,看來你以后的修行路上還有很多苦難啊!”

師父稍稍停頓又接著說:“至于那塊九星佩,哈哈,想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因為感應(yīng)到它,才動了收你為徒的念想。”

“師父,你是因為九星佩才收我為徒的?”我問著。

“嗯!能佩戴這等有靈性的東西,想來不是一般人。但徒兒,如果不是你的為人與性格,我也不會僅僅因為九星佩而收你為徒的。有些事情是起因,卻不一定就會有結(jié)果呀!”

師父的話讓我又想起了她,她的全名叫林月熙,是一位善良的醫(yī)生,我與她不就是這樣的情況!想到這,我回過神來,問出了一個有關(guān)九星佩的問題。

“師父,九星是指什么啊?”

“我看過你的吊墜上的裂痕分布,應(yīng)該是指北斗九星。”師父想了想說。

“北斗九星?北斗不是只有七星嗎?”我第一次聽說北斗有九星。

“呵呵,北斗確實有九星,他們依次為:天樞星、天璇星、天璣星、天權(quán)星、玉衡星、開陽星、瑤光星,洞明星、隱元星。洞明星和隱元星是兩顆隱星,平常時候是觀察不到的,所以一般只稱呼為北斗七星。”師父說著。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師父繼續(xù)介紹說著:“九星對應(yīng)道門九仙,九仙依次為:北斗第一陽明貪狼星君,北斗第二陰涇(改)巨門星君,北斗第三真人祿存星君,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北斗第五丹元廉貞星君,北斗第六北極武曲星君,北斗第七天關(guān)破軍星君,北斗第八左輔洞明星君,北斗第九右弼隱元星君。九數(shù)亦為至尊之?dāng)?shù),九還對應(yīng)人之九竅....。”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時常與師傅聊天修行。早晨打坐,吃完早餐與師父一起在三樓陽光房練太極拳,身體也逐漸慢慢恢復(fù)過來。當(dāng)然,馭夢煉體也是每天修習(xí),經(jīng)過這次事情,我的修為也再上一步。

師父提醒我,不能在常人面前隨意施展浮生馭夢,因為這可能會招來一些麻煩,浮生馭夢目前只有黃武夷這個外人見過我施展。

至于黃武夷對我做的事情,師父說他也是被人所逼,不得已才做的,讓我不要再耿耿于懷。在這半個月里,我和師父經(jīng)常去探望張哥,他到醫(yī)院一個星期后才醒了過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

我看到張哥現(xiàn)在的樣子,心里覺得很難過。當(dāng)天晚上我打算問問師父有關(guān)張哥的事情,想多了解一下他。如果直接問張哥的話,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你是說小張啊!他是在五年前跟的我。那時候....”師父慢慢說著。

張哥的八極拳據(jù)說師承張殿奎,師父遇見他是因為一次意外。那時師父還在開貨車,運輸任務(wù)是從粵州到乾津,雖然路途遙遠(yuǎn),報酬卻相當(dāng)豐厚。

在回程的時候路過滄州,那天天上下著毛毛雨,師父的貨車開得很慢,打算進(jìn)城休息一晚再繼續(xù)趕路。在進(jìn)城的路上,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突然沖出馬路,還好速度不快,貨車及時停了下來,但還是把那人撞倒在地。

師父趕緊下車查看,從車底拽出了那人,但是剛剛拉出來,那人就動起手來。師父無奈與他打了起來,還好是下雨天,不然圍觀的人一定很多,兩人交手十來個回合,感覺到他有武功底子,只是神志不清不懂變通。師父以為是自己把別人撞傻了,也不能丟下不管,所以好不容易制服他,送到了當(dāng)?shù)氐男l(wèi)生院。

到了衛(wèi)生院,大家都說認(rèn)識他,說是大半個月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瘋子,讓師父不要管他。但師父還是堅持讓醫(yī)生看看,到底有沒有撞傷他。醫(yī)生檢查完后說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大問題,只是他身上的一些傷口,不知道是他自己弄傷的還是被車撞的時候弄傷的。

師父買了瓶紫藥水,把他帶回旅店后給他上藥。本來想著雖然是個傻子,但好歹自己也撞倒了他,等給他上完藥,明天就隨他去了。

這個傻子就是張業(yè),然而這事情才剛剛開始。晚上半夜時分,師父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這是哪?”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不是夢話,所以沒有搭理他。

又過了一會,感覺有人來到床邊,師父警覺的坐了起來,原來是傻子。他這會來到了師父的床邊,看到師父坐了起來,他又問著:“你是誰?”

師父楞了一下回答說:“我叫歲天順,你記起自己是誰了?”

“張業(yè),這是哪?”

“這是旅店。”

“為什么在這?”

“我白天不小心撞到你了,你不記得了嗎?”

“白天?不知道。”

“你家住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啊!頭好痛。”

“快坐下!”師父下床,想把張業(yè)扶上床。

“啊!嘿嘿...嘿嘿。”就在師父剛碰到他的時候,他又變傻了。

師父立馬感覺不對勁,他并不是一般的傻子,然后便想到張業(yè)可能是丟了魂,還好剛剛已經(jīng)得知了他的名字,隨即施法喚魂。

一陣折騰后,張業(yè)并沒有清醒過來。最后沒有辦法只能睡去,等到第二天,本來想一走了之的師父,又覺得還是再等一個晚上,看看他能不能再次清醒,既然招魂沒有用,那么等他清醒的時候就用定魂符。

白天師父重新檢查了車子,確保車輛長途駕駛的安全,而傻掉的張業(yè)也一直跟在他身邊。時間又到了晚上,這次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上等著。

“你還沒走?”突然張業(yè)說著。

師父立刻睜開眼睛,快速的對張業(yè)說著:“張小哥,你先不要說話,我估計你的三魂之一‘爽靈’有異,等我施法定魂再說。”

話音剛落,也不等張業(yè)說些什么。腳踩法步,手指于左手掌上邊畫邊念道:“紫薇道法應(yīng)乾坤,符箓化顯定魄魂。”然后一掌拍向了張業(yè)額頭。

張業(yè)也沒閃避,見師父拍完才問著:“你為什么要管這件事?”

“沒有為什么,既然我碰到了你,那么能幫就得幫一把。”師父說著。

“你幫不了。”

“幫不幫得了等過了今晚再說吧。你是怎么變傻的?”

“我不記得了。”

“嗯!時候不早了,那就先睡覺吧,明早再說。”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師父正在床上打坐,張哥還在床上躺著。突然房門傳來重重的拍擊聲,外面還有人喊著:“開門,快開門。”

師父收功下床,一旁的張業(yè)也被吵醒了。打開房門,外面站著兩個高大的漢子,師父問著:“兩位,是要找誰?”那兩人也不回答,把腦袋伸進(jìn)來往里瞅,看到張業(yè)后大聲說著。

“你小子躲這來了,快給俺出來。”

“你們認(rèn)識他?”師父疑惑的問著。

“沒你什么事,聽見沒,快出來。”

張業(yè)從床上下來,來到門邊看著那倆人,說著:“什么事?”

“出來跟俺們走一趟,找你老半天了。”

師父皺著眉頭問張業(yè):“你認(rèn)識他們?”

張業(yè)搖了搖頭說:“不認(rèn)識。”

“你小子不認(rèn)識俺們,那認(rèn)識秦主任不?”另外一個人說著。

張業(yè)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說:“我跟你們回去。”

“這還差不多,跟我們走吧。”那人說著,就上前伸手去抓張業(yè)。

“慢著,你們憑什么帶他走?”師父在一旁說著。

“就憑這個。”其中一人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小本,上面有一個燙金國徽,底下一排小字‘CZ市公安局’。

原來是公安,師父沒辦法,讓開了路。那兩人上前推搡著張業(yè),一邊還說著:“老實點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張業(yè)看了一眼師父,低著頭跟他們走出了房門。

這時回想起昨晚張業(yè)說的話:“你幫不了。”師父嘆了一口氣,還是打算跟著去看看什么情況。想到這立刻收拾好東西下樓,剛出門口,就看到一輛吉普車駛離院子。

師父也發(fā)動自己的貨車跟了上去,吉普車開得并不快,因為大街上到處是人橫穿馬路。在城里東拐西拐的來到一處大院子,從外面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公安局。

師父在路邊停下了車,步行來到院子周圍。院子并沒有關(guān)上大門,吉普車就停在了里面。師父繞到院子后的一個窗角,總算聽到了里面的細(xì)微交談聲。

“既然張業(yè)找回來了,孩兒他爹,你快讓施老頭來做法救回兒子。”一個婦人說著。

“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等會他就過來。別在這啰里啰嗦的,煩死了。”一個男人說著。

這時院子里傳來吉普車的啟動聲,師父來到路邊,從經(jīng)過的吉普車車窗看進(jìn)去,并沒有看到張業(yè)。嗯?這是什么情況呢?

在院子外等了十來分鐘,只見有兩個人往這邊走來。一個身穿藍(lán)色解放裝的中年人,和一個穿褂子的老頭。師父迎上去說著:“喲,這不是施師傅嘛,好久不見,這回又是去哪里呀?”

只見那老頭打量了一眼師父,然后說著:“你是?”

旁邊穿解放裝的中年催促說著:“老先生現(xiàn)在可耽擱不起,咋們還是快點先辦正事吧。”

“哦!不好意思,施師傅可能記不得我了,那你們先忙。”師父說著讓開了路。

看著他倆走進(jìn)了院子內(nèi),師父又繞回到了窗角,偷聽著里面的情況。只聽到里面的婦人說:“哎喲,施先生來了,快快做法救救我兒吧!”

“秦主任,人找著拉?”施老頭問著。

“找到了,大牛,去把人帶來。”

不一會一陣鐵鏈摩擦著地面的聲音響起,那個叫大牛的說著:“主任,人來了。”

“施先生,可以開始了。”

然后就聽到里面的施老頭唱了起來,好像是在跳大神。折騰了半個小時,施老頭才停了下來說著:“秦主任,他身上有古怪,魂怕是招不回來了。”

“怎么會招不回來呢,上次也是請你弄的啊!施老頭,你最好給我招回來,不然你別想在滄州呆下去。”秦主任說著。

接著又聽到他走了幾步,然后說著:“張業(yè),你搞什么鬼。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答應(yīng)的,現(xiàn)在怎么搞的?”

“孩兒他爹,會不會是陳警官說的那個司機(jī)做了手腳?”那婦人說著。

“嗯,很有可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把人帶來。”秦主任說著。

師父聽到這,覺得自己應(yīng)該現(xiàn)身了,可不能等著那些警察找來。隨即繞到大門口走了進(jìn)去,來到大廳,只見內(nèi)里有六個人。

張業(yè)正手腳帶著鐐銬站在那,旁邊還有剛剛見過的施老頭和那個叫大牛的中年人。

“你有什么事嗎?”婦女問著,只見她雙手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我就是那個司機(jī)。”

秦主任聽到話音,掛斷了電話回過頭來看向師父說著:“是你做了手腳嗎?”

“我沒做什么手腳,不過我可以救你兒子。”

“連施先生都救不了,你能行嗎?”那婦人懷疑的說著。

“你不就是剛剛在外面跟我們打招呼的嗎?怎么你也會跳大神?”大牛說著。

施老頭在一旁看著,并不說話。

“我是茅山道士,你說呢?”師父故意編了個身份。

“你不是開車的嗎?怎么成了道士?”秦主任問著。

“難道道士不能開車嗎?你們到底要不要救人?”

“好,只要你能救回我兒,要多少錢都行。”秦主任大方的說著。

“秦主任,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要什么?”秦主任警惕的問道。

“我要你放了張業(yè)。”

“他?好,只要你能救回我兒子,我就放他走。”

“你兒子是什么時候出的事?”師父問。

“今年年初,去祭祖后回來就這樣了。”那婦人說著。

“嗯!今天是二月初六,已經(jīng)三十多天了。祭祖是在哪里?”

“東城外的山上。”秦主任說著。

“那太陽落山后我們一起去那招魂。”師父說著。

施老頭緩過神來,問了幾句后被秦主任打發(fā)走了。太陽落山后,秦主任開著院內(nèi)的小車,一行四人往城東而去。在城東確實找到了秦主任兒子的爽靈,因為被困在了一處小孩英靈聚集的地方,所以施老頭跳大神沒能招得到,卻陰差陽錯的招成了張業(yè)的爽靈。師父收了那群小孩子的陰神,把爽靈救了出來回歸了身體,隨即秦主任的兒子哇哇的哭了起來。

秦主任如約的放了張業(yè),師父打算給他一筆錢,讓他自己回家去,但張業(yè)卻說:“多謝恩人救我,我沒家。”

“哦!你要是不嫌棄,跟著我如何?保你有口飯吃。”師父說著。

“那張業(yè)多些恩人。”

“不用叫我恩人,叫我歲老吧。”

“是,歲老。”就這樣從那以后,張哥就一直跟著師父。

聽完師父的講述,我還是疑惑的問著:“為什么張哥的爽靈會被移到那個小孩的身上?”

師父看了我一眼說:“可能是因為小張的出生日期與那小孩相同的緣故,又或者是那個施老頭請來的大仙為了方便,才這么做的吧!具體的原由已經(jīng)難以理清,也沒必要理清了。”

“那張哥和那個秦主任有什么約定?為什么張哥會愿意犧牲自己的爽靈變成傻子呢?”我追問著。

師父看著外面的黃昏,淡淡的說著:“我也曾經(jīng)問過小張,但他卻不愿意告訴我具體原因,自然也不好再問了,或許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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