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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知所為

“清風撫山林,玉路隨冷溪。”

當年南朝頭一位圣上巡訪來到三山之一的玉宗山,走在山水林間,有感而發,讓玉宗山的山水奇景天下聞名。

李儒道一個人慢慢走在這條天下聞名的玉路上,突然想起那個整日胡說八道的毛孩子說的話:“什么玉路,無非就是白點的石頭,我還以為你們多有錢,用玉做路。”

李儒道站在樹旁,偶有驚鳥四起,林中樹葉摩挲作響,側耳聽,好像還有叮咚作響的溪流緩緩流淌。

看著不遠處故意繞過他的年輕弟子,李儒道不禁笑了笑,“恐怕這里不怕我的也就你嘍。”

“當今武道人才輩出,如果按照流傳較廣的品級劃分,老夫也勉強能算個一品吧。”李儒道自言自語的笑了起來。

“小樣子又要說我不知羞了,不過,要是按他們所說,以內功七層以上歸為一品,那我可不就是頂厲害的一品了?”李儒道看著身旁,好像真的有個人站在那,還在和自己爭論著。

“哎,也不知怎地,年紀輕輕就是個小酒鬼,我記得他小時候沒那么不正經啊。”李儒道摸了摸腦門,又摸了摸垂到耳邊的白發。

“老道士,你活那么久,總該有點追求吧。”

李儒道想起楊忘哄騙自己帶他去喝酒的樣子,又是覺得好笑。

“我活著,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李儒道看向山巔,云煙繚繞,隱約有人至,不知其所為。

恐怕李儒道也想不到,楊忘此時就遇到了人生的第一個難關。

“楊忘,你別亂動呀。”

楊忘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他哪能想到這秦姨非要趁著自己不注意,去拿什么下酒菜,還放的那么高,自己被她擋在身前,豐滿的身材總是不經意的擠過來。

“秦姨,還沒好啊。”楊忘無奈道。

“以后別叫秦姨了,叫我姐就是了。”秦栗踮著腳,在柜子里找著什么。

“好,姐,你再不好,我就不好了。”楊忘尷尬道。

因為楊忘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個成熟男人,繞是自己再怎么忍耐,可是,身體還是誠實的。

秦栗一開始還有點不知所謂,但她突然感覺到小腹間的異樣,饒是她也突然紅了臉。

“哎呀,不找了,到底放哪了。”秦栗剛準備關上櫥門,結果楊忘著急閃開,兩人碰了個正著,秦栗直接倒進了楊忘懷中。

秦栗索性徹底放開自己,雖說才十六歲的楊忘不是很高,但秦栗終歸是女子,兩人這樣抱在一起,秦栗剛好靠在楊忘的肩膀上。

“姐,你這是?...”楊忘驚慌道。

“姐好看嗎?”秦栗趴在楊忘耳邊柔聲道。

楊忘被她勾人的聲音弄得心里直亂撞,“好看!”

“那你為什么沒反應?”秦栗問道。

楊忘這次真的傻了,“我去,我你個姥姥的,這就給老子艷遇了?怎么還這么主動?雖說古代十幾歲早就結婚了,但這個年紀差不太合適吧,你這是在搞我啊!”

“我一直把你當姐姐啊。”楊忘解釋道。

“你不想要嗎?”秦栗猛地抓住楊忘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

“啊!這是什么神仙?這也太...小電影里的都不如這個啊!”雖然表面還是一副少不經事的樣子,但楊忘心里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你是嫌我老了嗎?”秦栗低落的說道。

“你哪里老了,你可是正當年啊,只是,我一直把你當姐姐啊。”楊忘趕快推開秦栗,雙手拉住她的肩膀說道。

“要為東兒考慮啊,他還小啊。”楊忘看著秦栗柔弱的樣子,剛剛被壓下去的欲望,好像又在撬開束縛。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我真的,好累。”秦栗整個人倒在地上,眼淚落在地上,壓抑的聲音聽得楊忘更是難過。

楊忘蹲下身子,拍著她的肩膀,“沒事,你可以帶著東兒去廉安,到了那邊,你可以把東兒送去玉宗山,你也能找個合適的活,日子,總歸能越過越好的。”

“廉安?不可能的,我對那根本不熟悉啊。”秦栗搖頭道。

“沒事,到時候,你先去玉宗山找個老道士,就說,他的劍還要不要,要的話就帶東兒入山,他肯定會安排好你們的。”楊忘耐心道。

秦栗聽著半信半疑,可是自己也沒什么別的選擇了。

“快起來吧,以后別做這種傻事了,做人可不能委屈自己啊。”楊忘緩緩攙扶起秦栗,輕聲責備道。

“你在想什么?你難不成以為我是為了?...”秦栗越說越羞,回過頭去,不在看他。

“沒沒沒,我只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做了讓自己后悔的事。”楊忘趕緊解釋道。

“如果說,我真的喜歡你呢?”秦栗背過身,輕聲道。

楊忘楞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可是有娘子的人啊。”楊忘哈哈一笑,轉身準備走出廚房。

“你當我傻?你倆一個睡床一個睡地上,還娘子?再說,現在哪個爺們不是三妻四妾,我看啊,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秦栗擠開楊忘,笑著罵道。

楊忘站在原地,摸了摸腦門,“哎,難不成,回個古代,我還要當渣男了?”

一家人吃過飯后,楊忘便說了他們準備明天離開的打算,秦栗也沒多問,其實她心里也有數,放著好好的客棧不住,跑來借宿在自己家中,肯定也是有事在身。

到了晚上,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坐在院中陪東兒玩的楊忘,突然聽到“王哥,大山來找你啦。”

楊忘無奈的笑了笑,提前和秦栗交代了幾句,然后開門就看到那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依舊是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怎么樣,找到你師兄了?”呂大山進來后,楊忘關上房門,出聲問道。

呂大山搖了搖頭,“沒有,我估計他可能是先去拒北山了,我準備和你們一起離開,到時候直接去那等他。”

“哎,你們師兄兩人也是奇葩,你既然打算好了,那我們明天一起走?”楊忘問道。

“奇葩?那是什么東西?恩,反正你是我大哥,我跟著你就是了。”呂大山笑道。

楊忘摸了摸腦門,嘆了口氣,“走吧,喝兩杯?”

呂大山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楊忘進了院子。

趁著呂大山和他們幾人打招呼的時候,楊忘就在院中擺好了桌子和美酒,提前給兩人倒好酒,坐在椅子上,饒有所思。

“怎么了?”趙紅雪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楊忘突然眉頭緊皺,過來關心道。

“沒事,只是有點后悔。”楊忘嘆氣道。

“后悔?”趙紅雪疑問道。

楊忘看著在院里忙活的秦栗,月色下的身材依舊那么惹眼。

“后悔認識你!”楊忘突然沒好氣的說道。

“奧!那你滾啊,我還懶得認識你。”趙紅雪回罵道。

“憑什么?你是我娘子,我滾了,你找別人,我可怎么辦?”楊忘厚臉皮的說道。

一旁的呂大山看著這兩人吵吵鬧鬧的樣子,也覺得別有一番趣味。

“來,大山,不管她,喝酒。”楊忘舉起碗,自顧自跟他碰了一下,干凈利落的一口喝完。

“呼,爽!”楊忘自從來到南朝,就對這古代的酒愛不釋手,沒有那么多加工工藝的純糧食釀的酒,酒香醇厚,酒勁還足,簡直過癮。

兩人一碗一碗的喝著,沒一會這一大壇酒就快要見底了,這兩人也沒用內力化解,酒勁上頭,都有些微醺。

“大山,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楊忘突然問道。

“除暴安良!”呂大山朗聲道。

一旁的趙紅雪和秦栗看著這兩人,也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男人啊,就愛喝兩口酒,然后說說大話,胡侃一番。”秦栗笑著對趙紅雪說道。

“除暴安良?當個游俠唄。”楊忘笑道。

“不,我要所有人都能有自己的家,所有人都能安定的生活。”呂大山眼神熾熱的說道。

楊忘第一次正視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傻大個,不對,可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主觀了,只是自己覺得他傻,所以他就傻。

可是,他真的傻嗎?

“哪有那么容易?你一個傻憨憨,能怎么做?”楊忘打趣道。

“所以我要去武林大會,加入鎮北軍!”呂大山堅定道。

“怎么,你也想混個將軍當當?不怕死?”楊忘問道。

“當什么都行,人皆可死,我又有何不可?”呂大山反駁道。

楊忘看著呂大山,一時無語。

“當你死過,你就知道,你有多么不想死了。”楊忘給兩人倒了最后一碗酒,兩人碰了一下,各自一飲而盡。

“男子漢大丈夫,有何所畏?”呂大山重重放下酒碗,大聲道。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揚名天下。”楊忘放下碗,笑著道。

“那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呂大山突然問道。

楊忘抬頭看著滿天繁星,好像還能看到星河,好似一幅畫卷,隱秘,卻又,壯闊。

“因為看不見星星,我好像,好久沒那么抬頭看過了。”楊忘自言自語道。

“是啊,我在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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