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她按要求改完了海報，給顧導發過去了。

對面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她起身，把醒酒湯給卿月送過去，并不溫柔地把卿月晃醒，給人家灌了下去，又讓這傻孩子繼續睡了。

真是稀奇，經紀人居然這么放心一個醉鬼獨自在小廳等她。

嘖。

又半小時，天黑了。

明瀾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一陣沒由來的委屈涌上心頭。

她一拍沙發扶手，福至心靈：她這是寂寞了呀！

想了想，明瀾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給[老學究]發了條信息。

【先生，投資商鋪了解一下？】

對方是秒回的：

【什么地段，價位如何？】

【郊區，免費。】

【那不要了，謝謝。】

哎呀，聊死了呀。

看來作為騙子，她極其不專業。

她懂了，就是這種不專業，導致第一次加段修研微信的時候被拒了。

嘖。

那時候，明瀾的附加信息是：青陸然演唱會，門票便宜賣。

畢竟搶個票也只是寫個程序的事兒。

她之前還以為段修研喜歡青陸然呢，假裝黃牛能掙點外快。

段爺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誰知道人家根本不認賬，直接就拒了她的好友。

明瀾不自覺地鼓起腮幫子，默默上網搜索了騙子話術。

搜索了半天，也沒看到幾個陽間回答，評論里幾乎全在說自己是如何通過一系列騷操作把騙子耍得團團轉的。

……這年頭騙子真不容易。

【那，能蹭個地暖嗎？】

她拿出一盒泡面放在餐桌上，免得某個小醉鬼醒來找不到吃的。

【老學究：過來吧。】

明瀾換好鞋，噠噠噠跑到門口，騎上小自行車就往17棟去。

那些無聊冷清委屈統統一掃而空，就連冬夜的風都沒那么冷了。

她剛把自行車停在17棟的小花園，段修研就打開了門。

他穿著一件米白色毛衣，在明瀾眼中和一塊可口的點心無異。

“外邊冷，快進來。”

“嗯嗯！”

小姑娘笑瞇瞇地點頭，三兩步就跳進了屋子，然后蹲下抱住了肥嘟嘟的橘貓！

“小白！”

明瀾雙手不斷地rua著橘貓的肚皮，把一向高冷的小白rua得喵喵直叫喚。

段修研：“……”

四只小奶貓扒住明瀾的拖鞋，搖頭晃腦地蹭。

“吃飯了沒？我點的芝士炸雞剛到，一起吃吧。”段修研把一摞外賣盒都打開，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

明瀾：“！！！”

“堂堂段總，也會點外賣？點炸雞？”

她還以為這樣平億近人、多財多億的企業家，都是請廚子到家里做菜的。

“這樣比較有效率。”段修研清了清嗓子，摸了一下外賣的袋子。

明瀾洗了手，坐到段修研身側，“這家店我常點！超好吃！要是配點可樂就更好了。”

說著，她掰了一個雞腿，塞到段修研嘴里。

然后又給自己掰了一個。

還好炸雞有兩個腿。

明瀾暗自慶幸，不然她可能不好意思獨吞雞腿。

炸得金黃酥脆的外皮，一口下去，既有脆響，又有咸香的肉汁在唇齒間溢出，在寒冷的冬夜，來一只炸雞真是人生享受。

“碳酸飲料對牙不好，少喝。”

段修研啃著雞腿，把外賣里附贈的一杯可樂倒出一點點，推到小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