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璟呢，怎么不出來見我？他快要死的消息是假的吧！”提到東方璟，李四的情緒稍稍有點激動。

看著失去了風度的李四，鄭望暗暗告誡了自己一番，要引以為戒。

“仇恨會使人喪失理智，憤怒能讓人行動單一。仇恨，還有憤怒，這兩點你都占據了。”鄭望看著李四回答道。

“事實證明，知道東方先生快要死的消息，你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我設下的陷阱……”

鄭望的話語仿佛帶著魔性，讓李四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我不后悔。”李四說道。“尤其是栽到你的手中，我更加的不后悔。”

李四的話語讓鄭望稍微一愣，想了下后，問道：“既然會感到愧疚，為何還要背叛張角？”

“我不告訴你。”

“你也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想告訴你的，都已經說了。我不想告訴你的，你再怎么問，也沒用。還是叫東方璟出來見我吧，我們之間的恩怨，拖了二十余年，是時候該了結了。”

鄭望瞇著眼，看著李四問道：“你想死？”

李四笑了笑，沒有回話。

“跟我合作，你能活。見了東方先生，你會死。”

這是鄭望第二次當著李四的面，稱呼東方璟為“先生”，李四皺起了眉頭，對著鄭望說道：“東方璟沒資格當你的先生，他也承受不起你這個稱呼。”

稱呼這點小事，鄭望不想和李四爭。

“看來你去意已決。”

“東方先生雖然沒有病危，但身體虛弱是真的。讓他來見你，估計不太方便，要不你去見他如何？”

李四點點頭。

……

鄭望帶著李四來到了東方璟所在的房屋，發現東方璟已經在床榻上烹好了香茶，擺好了棋局，等待著李四的到來。

“怎么樣，先知小友，我就說李四會過來見我的。看來，這個賭局是我贏了。”東方璟笑嘻嘻的對著鄭望說道。

鄭望雙手一攤，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你贏了就你贏了。反正又沒設賭注，輸贏我無所謂的。”

東方璟眼睛一瞪。“不是說好了，輸方要無條件答應贏方的一個要求么。”

鄭望頭一歪，看著東方璟說道：“老頭兒，您老仔細想想，當初你說出賭注的時候，我有說過同意這個詞么？”

“沒有，但是你笑了。”

“笑笑能代表什么？”

“你……”

“你什么你，自己不作確認，然后被人坑了，怪得了誰？”

李四沒有理會東方璟和鄭望之間的無聊二人轉。徑直走上前去，坐在了東方璟的對面。拿起香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行了，別鬧了。做個了結吧！”李四抓起一顆黑子，放在了天元。而東方璟也演不下去了，這兩位都是恨極了對方的人。

“興德，興仁，你們出去。”東方璟對著東方西和東方南說道。

東方西看向鄭望一眼，待鄭望點了點頭后，才和東方南退出了屋子。

“那兩個是你孫子？”李四問道。

東方璟拿出一顆白子放在右上角的星位上。“我這兩個孫子還不錯吧。”

李四想起了東方西和東方南和自己對陣時的表現，回答道：“比你那個廢物兒子，要強的太多太多……”

東方璟的手一抖，棋子掉在了棋盤上，浪費了一步棋。“我兒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總是針對他？”

“因為你兒子不是個好東西。”

“你憑什么這么說他，就因為青兒選擇了他，而不是選擇了你？”

李四抓起一顆黑子，也不看棋盤，隨手放下。盯著東方璟：“知道我為什么要幫助司徒浩，鎮壓你們的起義嗎？”

不等東方璟說話，李四自顧自的回答道：“因為你們起事的前兩天，他告訴我，青兒是被你兒子強行占有后，懷了孕才離開我而選擇你兒子的……”

“這是司空浩的離間計，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東方璟淡淡地說道。

“一開始我也這么認為，直到我向青兒確認過后，才相信，司空浩說的是真的。”

“萬一青兒也是在騙你呢？”

“青兒是天公老爺的女兒，她沒有騙我的理由。而且就算她騙我，我也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更何況，你兒子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李四的解釋讓東方璟臉色難看，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鄭望見狀，連忙上前，掏出兩顆藥丸讓東方璟服了下去。“老頭兒，你要是想被他氣死的話，就繼續聊下去……”

李四笑了笑，看向了鄭望。“先知兄弟，不如我們也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鄭望被李四吸引了注意力。

“就賭，這老貨會不會繼續跟我聊下去。我選會！”

“賭注是什么？”

“如果你贏了，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如果我贏了，你就親手殺死我，怎么樣？”

鄭望玩味的看著李四。“這玩法，我好像很吃虧啊！”

李四點了點頭，回答道：“說的也是。不如這樣，你無論輸贏，這大禮，我都送給你。要是我贏了，你就親手送我上路。你看如何？”

“這個賭局，我替先知小友答應了。”

東方璟感覺好受了一些，看向了李四，說道：“就算是我兒子對不起你，但你為何又要下藥害天公？他可是你的恩人！”

“我沒下藥害天公老爺。”

“你又撒謊，天公明明是中毒死的。”

李四憐憫的看著東方璟，說道：“我真的沒下藥。雖然我沒下藥，但不代表別人沒下藥……”

“不是你，還能有誰……”東方璟說話的聲音和底氣越來越小。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沒錯，下藥的就是你一直相信著的寶貝兒子。”

“你以為我會中你的詭計嗎？告訴你，我不信。”

李四從懷里掏出倆信封。“這封書信，是你兒子投降朝廷的書信。時間，地點，都寫的清清楚楚。你兒子的字跡，相信你認得出來。”

“另外一封，是司徒浩給你的。也不知道你看了你兒子的投降信后，還能不能活著看到你結拜兄弟給你的勸言……”

“最后，你兒子臨死前跟我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你指使的。也不知是為了求活而推脫責任，還是真的是受你的指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生出的好兒子，你必須負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