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朱友文,是在射獵場上。
清羽的哥哥李祝的箭和梁王朱溫的箭射中了同一只鹿。
鹿死誰手?
梁王自然覺得應當是他,而和他搶了同一只鹿的李祝就成了倒霉蛋。
整個朝政都在梁王的把控下,連皇帝本人都瑟瑟發抖艱難求生,更何況一個皇子?
梁王目光不善看向李祝,正等著附庸他的朝臣給這位皇子羅織一個罪名,給他一個教訓。
幸好此時,朱友文出言,“梁王殿下,那邊似乎有黑熊出沒……”
“黑熊?趕緊帶路!”
比起一只弱小的鹿,如果能捕獲黑熊,那才是真正的神威,梁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于那個差點被嚇得尿褲子的李祝,梁王并沒放在眼里。
……
朱友文從女人堆里一眼瞧見了十三公主。
她正百無聊賴的打哈欠,顯然她并不擅長和這些貴女們打交道。
朱友文聽說過這個公主的很多事,她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也是最聰明,最任性的公主。這位公主性格像個男子,喜歡舞刀弄槍,不過今天的射獵,她并沒有參與。
這并不奇怪,這位十三公主跟他懦弱的父皇不一樣,她厭惡梁王及其同黨,甚至毫不隱瞞的表現出來。她當然不會和梁王他們一起打獵了。
所以,當日他一說出自己的名字,公主馬上變了臉。
梁王想讓自己某個兒子贏娶這位公主,原本朱友文并不在意,畢竟他只是梁王養子,但是那天過后,有一個念頭在他心底不斷加重,如果,他娶了十三公主呢?
這樣至少,他可以保護公主。
朱友文正想著,忽然看到公主起身離席,朱友文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他找到了落單的公主,她正遠遠地盯著梁王看,目光中充滿殺氣。
“你想殺了他?”
朱友文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清羽嚇了一跳。
轉身看到朱友文,她皺眉,“胡言亂語,莫名其妙?!鼻逵鹗中膮s是一陣冷汗,她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當然,她是想殺了梁王朱溫。
盡管此時的大唐已經是千瘡百孔,亂象環生,但是清羽總忍不住想,如果朱溫死了,大唐有沒有可能死而復生?
“公主,放棄了吧,您殺不了他。”朱友文言語懇切,他不希望公主以卵擊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鼻逵鸶訄远ǖ姆裾J。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遷都的路上動手?”朱友文又問。
“……夠了,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鼻逵鸩幌朐偌m纏,她轉身想離開,卻被朱友文擋住,“公主,有時候順其自然,才是順應天道。我希望您能活著。”
“……”
十三公主回到了坐席。
她看向正在向父皇炫耀自己戰果的梁王,那人洋洋得意,口氣張狂,完全沒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順其自然,順應天道?
難道梁王就是天道?
她不信,她不信大唐就這么完了!不信這個口氣張狂的匹夫就是王道!
但是朱友文好像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
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