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閑心關心別人。要不是我幫你說話，你剛才可不會那么好脫身。”
管家甩著尾巴，像打了勝仗似的，“就是，你都不知道那個姜南看你的眼神有多惡毒！要不是尹詩附了她的身，你都有可能面臨退學！”
“我說姜南怎么良心大發，原來是你附她身上說的話，虧我剛才還想著昨晚的事一筆勾銷，你要是不說，我可真成傻逼了，謝謝你啊！”
蘇語這次臉上是真誠的微笑，十幾年來，她單獨作戰慣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有鬼幫她。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她可沒忘了李月那件事。
“你還沒告訴我李月為什么會死啊？”
尹詩不欲多言，她幫蘇語是為了報答她昨晚解疑答惑，其他人的事情她沒心情管。
“你管那么多干嘛，做好自己不行嗎？”
“可是讓我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死去，而且在提前知道她會遭遇不幸的情況下，捫心自問，我做不到。”
尹詩眼神犀利，“好，我告訴你原因，她被鬼纏身了，那只鬼每天都會吸她的陽氣，不過五天，她必死無疑。昨天你自己見了鬼都嚇破膽，你有什么能力去幫別人？”
蘇語有些羞愧，底氣不足道：“我、我，她家挺有錢的，要是她爸媽知道了，一定會找大師替她驅鬼。”
在蘇語的認知里，是個人都比她有錢。她現在能上學完全是孤兒院資助，手心里一毛錢都沒有。
“你剛剛說她家很有錢？”于幾十個字中，尹詩只注意‘有錢’這兩個字。要知道，融入一個社會的基本要點，就是用錢開拓視野。陽間這樣，陰界也是如此。
“嗯，李月家以前家庭條件挺一般的，最近應該發財了，她脖子上戴著金項鏈。而且我聽別人說，她爸媽準備給她轉到市里的高中去。”這還要感謝姜南，她每天回到宿舍不可缺少的流程就是吐槽別人。
“難怪。”尹詩微微思索，差不多能猜到李月被鬼纏上的原因，心里有個計劃逐漸成型。
“難怪什么？”
“沒什么，一會兒你去找李月，問問她是不是最近每晚都會噩夢纏身，早晨醒來身上散發惡臭。告訴她如果想知道解決方法，讓她家里準備好一百兩黃金。”
“一、一百兩黃金？”蘇語在心里換算了一下，差不多將近200萬人民幣。
“有問題？”
她還活著的時候，別說一百兩，十萬兩她都不放在眼里。看在這是第一筆生意的份上，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只收這么點酬勞。
“好像有點多，她家應該不至于有錢到能隨便拿出200萬。”
“就按照我的原話傳達，放心，只要他爸媽愿意救女兒，自然會同意的。”
“好吧。”尹詩態度堅決，蘇語沒有繼續勸說。畢竟是救李月一條命，她父母應該會不惜一切代價吧。
“是蘇語不分青紅皂白上來打我，我才是受害者。你憑什么把責任都推我身上。”
“你自己剛剛主動承認錯誤，前后不到幾分鐘，你這說辭就翻了個個。”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道歉信我是不會寫的。”
辦公室傳來爭吵，蘇語詫異的盯著門口，姜南歇斯底里，摔門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蘇語，是你在搞鬼對不對。你立刻去和主任解釋，是你先動手打人的。”
姜南頭發散亂，沖到她面前，行為癲狂，恨不得把她吃掉一樣。
蘇語下意識的擋住尹詩，“我還沒計較你差點害我死掉的事，你倒倒打一耙，翻臉不認人。”
“你、你害我名譽掃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姜南自知理虧，況且蘇語一向伶牙俐齒，她說不過她。索性以牙還牙，她揚起右手，掌風帶動空氣，恨不得能打掉蘇語一顆牙。
蘇語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的尹詩身上，姜南見不得別人比她漂亮，萬一她發現面前有個比她好看的女鬼，還不宣傳的整個學校都知道，到時候，有道士來抓尹詩怎么辦。
她不知道，所有鬼當中，以紅衣怨氣最深，更別提尹詩死了將近千年，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只要腦子不缺根筋，沒人愿意得罪她。
見蘇語楞在原地，姜南得意勾唇，呵，一個孤兒敢和她作對。
來不及躲開，蘇語條件反射閉上眼，在心里計算一會兒打她幾拳才能解氣。
尹詩心腸不熱，可蘇語是她未來的合作伙伴，有人想打她，這是要斷了她的財路。
一只手搭在蘇語肩膀，把她推到一旁。另一只手掐住姜南的脖子，手指微微收緊。窒息感鋪天蓋地，姜南只覺身體一輕，雙腳離地懸在半空中。
“呃、啊。”黑暗中她看不見任何東西，想要掙脫卻找不到著力點。她兩眼向上翻，舌頭外伸，掙扎的動作逐漸變小。
姜南行為固然可恨，但罪不至死。蘇語看了眼四周，雖然現在是上課時間，保不齊會有其他老師走動，她小聲勸道：“這里是學校，不要鬧出人命來。”
尹詩撇了她一眼，合伙人的話她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五指松開，姜南掉到地上，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咳咳。”心臟極速跳動，她摸著自己的脖子，不敢看角落里有什么，甚至連想都不敢想，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你這泛濫的同情心早晚害死自己。”
尹詩嘲諷道。見蘇語還要說什么，她直接擺擺手，“算了算了，你不用和我解釋。今晚亥時，我在圖書館等你的好消息。”
不等她回答，尹詩消失在樓梯口。
“這個蘇語，不是合作搭檔的最佳人選。”
管家踏著貓步，尾巴在身后甩來甩去。
尹詩掩唇偷笑，“管家，身為一只公貓，你走路好風騷啊！”
黑貓腳步一頓，氣急敗壞的在地上劃下一道印記。
“粗鄙之語，你世家小姐的風范呢？我門在談論事情，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尹詩秒變正經臉，步履輕盈，雙手搭在腹部，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姿態端正極了。只是說出來的話仍然那么氣人。
“正好碰見她，懶得再找第二個人。”
“你……”
管家搖搖腦袋，還說別人同情心泛濫，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不然當初怎么會在火海里救下它，在天寒地凍的雪地里救下才剛出生不久的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