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奇緣咖啡屋。

丁香沒在沖咖啡了，她坐在柜臺后，雙手捧著尖俏雪白的下巴，似乎有些無聊，道：“這幾天生意是越來越不好了。”

最近大雪封塵，天寒地凍的，出來喝咖啡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咖啡屋每天來三倆人，說門可羅雀一點都不過分。

若再繼續下去，咖啡屋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

“都是大雪族惹的禍。”

滿臉絡腮胡子的白叔喝了口熱咖啡，嘖了嘖嘴，搖頭道：“不過這幾天你沖的咖啡也有失水準，大不如前……是不是水平退步了？不行就繼續去考證，話說你是不是沒通過咖啡師的考核，這可不行，這年頭要是沒個證，咱們冰雪奇緣說不定都要被你連累關門……”

丁香瞪了他一眼。

白叔假裝沒看到，對趴在身邊的的老黃狗說道：“老黃你覺得我說的在理不？”

老黃懶洋洋地說道：“在理。”

丁香輕哼了聲，懶得理這倆老貨，甩鍋給大雪族也就算了，還想甩鍋給自己？門都沒有！

“夏無上真的死了？”她突然問道。

“真的死了。”

白叔點了根煙，吞云吐霧，笑道：“這家伙本來活得好好的，瀟灑人間，浪跡紅塵，卻偏要跑去招惹大深淵的禁忌，還拖上了大雪族的老祖宗，他不死誰死？現在可倒好，他不僅把自己給玩死了，連他唯一的兒子都被連累了，隨時都可能丟掉小命……若是夏無上早預料到這一切，不知道還會不會那么做。”

“應該會的。”他感慨道：“那個家伙不僅是個狠人，還是個混蛋。”

“可惜了，夏家的小家伙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

丁香沉默下來。

本來對于夏無上的死她是不太信的，那個老混蛋哪有那么容易死？可連老白都這么說，她也有些動搖了。

那畢竟是大深淵。

有“禁忌”不可招惹。

招惹者，必死。

更何況還有一個是敵非友的大雪族老祖宗。

那樣的情況下，他能活下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據說他屠戮了三尊深淵王……”

在深淵，深淵王是至強的存在，就跟地球的王尊一樣。

世之所尊，莫過于十！

而夏無上能在群強環伺的情況下，以一己之力屠殺三尊深淵王，不得不說，這是潑天的戰功。

不論是敵是友，都要震撼于他的強大。

可他終究還是死了。

“唉。”丁香輕輕嘆息，她跟夏無上并不陌生，那個男人不靠譜的時候的確是不靠譜，可靠譜的時候卻是比誰都靠譜。

“夏無上就是個混蛋。”老黃有些憤憤不平，“每次見了我老黃，都流口水，說想吃狗肉火鍋，有幾次都打算動刀了，要不是我跑得快……”

它哼了聲，聲音也慢慢低了下來，“現在這個混蛋也死了……”

丁香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看向吞云吐霧的老白，問道：“真的不插手？”

“不用，輪不到我們插手。”

老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躺椅上，漫不經心地道：“一座深淵被打開，這事可大可小，更何況這座深淵很不一般，曾被鎮封了多年不說，還是用科學鎮壓，這次被打開了，有些人可是要被打臉了……嘿嘿。”

“當初提出用科學鎮壓深淵的家伙，都是腦子有坑的神經病，科學？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半吊子的東西也想鎮壓深淵，真是可笑！”

他嗤笑了聲，嘆道：“說來說去不就是信仰么，可惜太薄弱，科學發展才多少年？太不自量力了，以為修建一座高等學府就能鎮壓住一座深淵了？真是愚昧！”

“與其相信虛無縹緲的科學，我寧愿相信科技！”

所謂用“科學”鎮壓深淵，說到底就是“信仰”，近百年來，這條路一直有人走，但畢竟時間太短，沒什么積累，自然難見成效。

即便是建造了一座大學城，四大高等學府矗立，學術氛圍濃郁，數十萬莘莘學子，但終究也沒能凝聚出太過濃郁強大的信仰力量，鎮不住深淵。

最終功虧一簣。

這座作為“試驗田”的“科學深淵”被輕易破開！

其實也不算是輕易破開，畢竟雪海也花費了大量的能量金礦石，制造了一場大爆炸。

“有些人要被狠狠打臉了。”大黃狗小聲嘀咕。

“但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丁香蹙了蹙眉，“已經死了不少人……”

“死人算什么？”老白漫不經心地道：“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在前線征戰廝殺的那些人死的更多，有人抱怨了么？”

“終歸是要有人犧牲的。”

老白的語氣有些冷酷，在他眼里也的確是這樣，誰不能死？誰都可以死，夏無上都死了，其他人的命難道比夏無上這樣一尊至強者更珍貴么？

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對抗“深淵”的征戰中？

不可計數。

死亡是常態。

“你明白我的意思！”丁香蹙眉，有些不滿道：“他們只是一群尚未覺醒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會覺醒，這樣……是不是太可惜了一點？”

若是能覺醒，那就是一份戰力，這樣在覺醒前死去，的確是損失。

但老白叔顯然不這么想，他嗤笑道：“整天活得安逸自在的，就真以為這是和平人間了？就應該讓他們見見血，了解這個世界的真面目，知道這個世界要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殘酷許多！”

“若用這些人的死，能喚起其他人的血性，也是值得的。”白叔臉色漠然，他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殺伐，生生死死早就看淡了，如今的地球人間不需要十個廢物，只需要一個精英就夠了。

若死五個人，能造就出兩個精英，他就認為值得。

很值得。

忽然，丁香看向中州大學的方向，眼睛微亮，自語道：“那個人終究還是出手了……”

“他要是再不出手，你信不信整個中州大學都會被拆掉？”白叔嗤笑了聲，嘀咕道：“一把破手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如來神掌？如來你大爺，你本事稀松平常，起名的功夫倒是真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