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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治理現代化研究

論文化治理與文化權利

王京生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提出:保障公民經濟、文化、社會等各方面權利得到落實,實現公民權利保障法治化,強調了要用法治化的形式保障公民的“文化權利”。

深圳,作為我國改革開放的“排頭兵”,早在2000年舉辦第一屆“深圳讀書月”時,將活動主題定為“實現市民文化權利”,首次提出“文化權利”這一概念。不僅如此,深圳自成立經濟特區以來,一直把“實現市民的文化權利”作為城市未來發展戰略和文化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2005年還出版《文化權利:回溯與解讀》一書,從理論層面進行深度探討和研究,是倡導并踐行“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首推者、先行者。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提出,依法保障公民權利,加快完善體現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的法律制度,保障公民人身權、財產權、基本政治權利等各項權利不受侵犯,保障公民經濟、文化、社會等各方面權利得到落實,實現公民權利保障法治化。推進“公民權利保障法治化”是實現依法治國的一項重要舉措,也對提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水平具有重要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國家治理體系是在黨領導下管理國家的制度體系,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體制機制、法律法規安排,也就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國家制度;國家治理能力則是運用國家制度管理社會各方面事務的能力,包括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各個方面。”這一重要論述,明確把文化作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一個重要方面,是我們深入探討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基礎。

文化治理是公共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文化治理的著力點是滿足社會大眾的文化需求,維護和發展文化權利。文化權利是人的一項與經濟權利、社會權利并列的基本權利。文化權利實現與否,在某種程度上,標志著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的發展進步和文明程度,是國家文化戰略人民性的直接體現。只有推進文化治理現代化,實現廣大人民的文化權利,才能進一步提振民族精神,弘揚文化主權,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注入強大文化力量。

一 文化治理的創新價值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國際學術界對公共治理理論的日益重視,已成為一種引人注目的全球性趨勢。全球治理委員會(Commission on Global Governance)將“治理”界定為個人和公共或私人機構管理公共事務的諸多方式的總和,是使相互沖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調和并且采取聯合行動的持續過程。[1]

文化治理,作為公共治理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具有公共治理的一般特征。但究竟什么是文化治理?在學術上至今還是一個探索性的課題,中外學者都存在著學術理解上的不同界定和旨趣,并沒有一個定論。盡管如此,在當前的文化實踐中,文化治理的指向和含義依然是明確的。強調文化治理,主要是為了推動政府文化職能從傳統管理向現代治理轉變。市場經濟的建立和發展要求轉變政府職能,推動服務型政府建設,加強政府的責任意識與服務意識。這種職能轉變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政府文化職能從管理轉向服務,為社會大眾提供基本的公共文化產品,滿足其文化生活需要,保障和實現其文化權利;二是政府文化職能的履行,要從單一的政府行為轉向政府和社會的共同運作,形成網絡化、立體型、全覆蓋的新型文化治理結構。

推進文化治理能力現代化是文化治理的主要內容。關鍵在于厘清政府與市場、企業、社會組織、個人的關系,充分調動社會力量參與文化建設,發揮公民個人參與文化創造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以更好地解決社會公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與公共文化產品不足之間的矛盾。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要求“制定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促進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均等化”,說明建設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是一項不容忽視的硬性任務。所以,提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構建,是政府文化治理的理念創新和體制創新,是適應市場經濟發展、建設服務型政府的一項重要任務,也是公共文化治理模式的基本內容。

那么,政府應怎樣建設文化服務體系?總的來說,建設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就是要圍繞滿足人的文化需要、維護和發展人的文化權利來推進和展開。也就是說,文化權利的內涵和分類規定了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基本方向,實現和保障社會大眾享受文化成果、參與文化活動、開展文化創造和創造的成果利益受保護等方面的權利,也就成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主要維度和基本路徑。因此,研究文化權利也就成為探討文化治理的一個基本內容。

二 文化治理中的文化權利

馬克思認為,文化有滿足人民“文化生活需求”、呈現人性的功能。[2]在實踐活動中,“人不僅像在意識中那樣理智地復現自己,而且能動地、現實地復現自己,從而在他所創造的世界中直觀自身。”[3]通過文化,人可以反觀、確證和展現人性,這是馬克思文化觀的重要思想。文化的發展是人性全面自由發展的重要內容。恩格斯指出:“文化上的每一個進步,都是邁向自由的一步。”[4]通過“文化”邁向的“自由”,實際上就是文化權利。

文化權利是一個思想豐富、理解多樣的概念。一般認為,作為國際公認的人權概念,文化權利最早出現于1948年的《世界人權宣言》,但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并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自1966年聯合國大會通過《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以來,尤其是進入21世紀后,公民的文化權利問題日益受到政府、民間以及學術界、文化界的關注和重視。

文化權利包括諸多方面的內容,參照《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而對文化權利加以分類概括,則它至少包括以下四個基本層面的內涵:一是享受文化成果的權利。這是文化權利實現的最為基本的內涵,也是文化價值實現的根本環節。在這里,文化設施和文化產品的供應對這項權利具有直接制約作用。二是參與文化活動的權利。如果僅僅是享受文化成果,那還停留在基本的甚至是被動的層面上,因此還要通過開展各種各樣、不同層次的社會文化活動,使廣大人民群眾能夠得到充分的文化參與的權利。三是開展文化創造的權利。最能體現文化主體意識的是文化創造的開展,這也是社會主義和人的全面發展的本質特征之一。沒有這種自由的文化創造空間和機制,文化權利的實現還將停留在較低層次上。四是文化創造的成果利益受保護的權利。倘若沒有形成對文化創造成果的有效保護機制,必然會極大打擊公眾進行文化創造的積極性,同時也不利于知識經濟的健康發展。文化權利的這四層含義是文化治理的四條理路,奠定了文化治理的基本運作框架。

《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的頒布和文化權利問題的提出,是國際人權發展的重要里程碑。其最為重大的意義是在公眾的政治權利、經濟權利和社會權利之外,賦予了文化權利以獨立價值,并在基本內涵上規定了文化權利的主要內容,在實現目標上確立了各國政府所肩負的職責與義務。它不僅是權利范疇的擴展,而且也必將對人類的文明進程和社會的文化發展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

在這個意義上,實現文化權利是現代國家文明水平的一個標志,也是現代文化成長、發展和繁榮的必要前提和基本構件,是政府服務理念和民眾成長訴求的重要內容,是“善治”的重要特征。實現公民文化權利,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一個基礎性環節,融合于我國現代化建設和改革發展的方方面面。

從更廣泛的意義上看,“國家治理”作為一個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有利于強化中國在國際上的話語權。在理念上引領世界,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必要條件。“國家治理”概念不僅凝練了當代中國的偉大實踐,而且也展示了中國對話西方的新優勢,蘊含著廣泛的國際認同和學術理解。在文化治理過程中,文化權利的發展會不斷推進理論創新,文化模式的優化會增強文化競爭力和輻射力,文化的繁榮和發展將使國家文化主權得以彰顯和弘揚。

三 城市化與市民文化權利

20世紀下半葉以來,城市化在全球得到了迅速發展,而伴隨現代文明的擴散和工業化的驅動,一場席卷世界的城市化進程正在加緊推進。

在中國,城市化具有某種突變性,在制度性安排和設置的同時,外在表現是直接從農業社會向城市社會過渡,由此必然引發典型的城市社會轉型期的“社會惰距”、“文化惰距”的發展,經濟社會與文化發展的不同步性,必然導致“合理性危機”與“合法性危機”的發生。[5]而城市為符號生產和要素聚集創造了廣闊的空間,在某種程度上,城市已成為現代社會文化發展必不可少的節點。以城市為單位的文化生產的組織、文化對話的開展逐步成為現代文化運作和文化成長的主要內容,這些又為舒緩和解決“合理性危機”與“合法性危機”提供了可能和方向。

從歷史背景看,文化權利一直是我國發展過程中的一塊“洼地”、一個“短板”。而現代城市要保障公民或市民文化權利的充分實現,就必須要把文化發展作為整個城市發展的戰略來加以推進。回顧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城市的發展歷程,可以看到以文化為軸心的城市戰略已逐步或必將成為共同的選擇,并出現了“大都市以文化論輸贏”的新的競爭和發展理念。

深圳是倡導“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首推者、先行者。自成立經濟特區以來,深圳一直將實現市民的文化權利當作未來城市戰略和文化戰略的重要內容。從20世紀80年代深圳市委、市政府勒緊褲腰帶建設的“八大文化設施”,到90年代興建了以深圳書城、深圳文化中心(音樂廳、新圖書館)為代表的標志性文化設施,再到進入21世紀以來新博物館等重大設施的繼續推進、深圳讀書月等重大活動的開展、“兩城一都”等重大建設項目所取得的巨大成效,以及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逐漸完善,還有文化創意產業的快速發展,在相當意義上無不是實現市民文化權利理念的延伸與擴展。而這種自覺意識在2000年舉辦的首屆“深圳讀書月”將主題定為“實現市民文化權利”時就已得到充分的體現,隨后在理論研究上得到了深化,如2005年出版了《文化權利:回溯與解讀》等理論成果,成為全國第一個廣泛討論文化權利理論的城市。深圳市民文化權利的發展贏得了世界的贊譽,“設計之都”、“杰出的發展中的世界知識城市”、“全球全民閱讀典范城市”等國際榮譽的獲得,標注了中國城市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全球新高度。自成立經濟特區以來,深圳一直將實現市民的文化權利當作未來城市戰略和文化戰略的重要內容。

作為一個欣欣向榮的現代化大都市,深圳30多年來以其快速的經濟發展、個性分明的城市形象、開放包容的文化態度吸引了大量年輕移民來深圳為夢想打拼,這一巨大的人口紅利不僅驅動了深圳的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也促進了深圳的社會和文化發展。時至今日,深圳總人口實際上已超過1500萬。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深圳人口和社會結構存在不少問題,如戶籍人口和非戶籍人口嚴重失衡、低學歷人口所占比例過大、社會階層貧富差異明顯,等等。其中,值得特別注意的是,數以百萬計的外來務工人員的文化權利問題。由于學歷低、收入低、生存壓力大,他們在文化休閑娛樂消費上普遍存在能力不足問題。當一個城市的主要居住群體都還沒完成社會建構,沒有形成與城市發展命運休戚與共的共同體意識,文化繁榮發展就無從談起,甚至會產生反向的障礙或破壞作用。

事實上,對于深圳這樣的“移民城市”而言,如何通過實現市民文化權利,形成從“陌生人社會”到“熟人社會”的轉變,消弭移民社會的價值沖突,建立起一個具有強大主流文化認同的市民共同體,形成一種良好的公共治理秩序,始終是個巨大的挑戰。在一般的城市社會,市民之間往往通過某種自然的、傳統的社會聯結紐帶(如血緣關系),建立起關于城市共同體的空間想象和“我城”的家園感或身份意識。但這些在深圳從一開始就相對闕如。這種社會情感需求突出地表明,“文化紐帶”將在深圳市民共同體的構造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比如在早期,深圳的公共文化設施落后,公共文化生活匱乏,因而一些簡陋的文化設施如有名的“大家樂舞臺”,受到了打工者、普通市民的熱情歡迎和積極參與,不僅緩解了人們的文化娛樂需求矛盾,而且也塑造了城市的公共空間,塑造了人與人之間的緊密關系和共同體生活。

更重要的是,包括廣泛參與公共文化生活在內的市民文化權利的實現,不僅有助于更多的城市互動空間的出現,更有助于“共享同一符號,認同于同一的基本價值與目標”的“共享文化”的生成。城市文化以文化設施和文化活動為載體,通過它們可以構造出各種社會的公共空間,這反過來又可以創造新的市民文化。以深圳讀書月為例,作為由政府倡導設立的大型公共文化活動,讀書月從一開始就秉承“實現市民文化權利”的理念,一方面從“權利的根本含義是要求與主張”的角度來回應市民的閱讀文化需求;另一方面它也預示著一種新的公共行政理念的出現,這就是通過舉辦大型讀書文化活動以及政府、企業、媒體、市民等多元主體的共同參與,來推動城市尊崇知識、熱愛閱讀等基本價值目標的實現,促進共享文化成為市民共同體的重要構造力量。可以說,讀書月十幾年的可貴堅持,不僅對政府的文化行政向公共治理方向延展產生了極大推動作用,更重要的是,它對于政府與社會、市民與市民之間形成某種文化共識具有重大影響。這種文化共識的達成,不僅是市民共同體得以體現的一個標記,而且其影響涉及城市公共治理結構的方方面面。

四 讓每個市民感受到文化就在身邊

文化權利的內涵決定了文化權利的運作方式和實現途徑。實現市民文化權利,一是圍繞“權利”要求,積極履行政府的文化服務責任;二是圍繞“文化”特色,努力塑造寬容、仁善的城市人文底蘊,提升城市和市民的文化品位。這兩者相互聯系,統一于建設“文化強市”、“文化深圳”的全過程,統一于廣大市民享有文化權利的美好生活,統一于文化治理的方方面面。

近年來,深圳強化政府的主體責任,整合利用各種資源,著力構建設施齊全、內容豐富、服務便利、載體多樣、覆蓋全市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為實現市民的文化權利奠定堅實的基礎。通過建立科學有效的公共文化服務責任體系、促進市民全程參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營造良好的環境和條件、加強政策法規和維權機制建設,推動實現公民文化權利保障法治化。伴隨著城市文化服務和文化設施的健全和發展,“五分鐘文化圈”、“十分鐘文化圈”已經在原特區內變成了深圳人生活的真實寫照,深圳人身邊的文化氣息正變得越來越濃郁。

從根本上說,加強文化治理、發展文化權利的基本路徑就是建設“文化深圳”。

一是培育現代人文精神,讓每個市民都感受到城市精神的溫暖和力量。社會發展的目標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而在中國現代化進程中,人的現代化關鍵因素是培育現代人文精神。公民的文化權利,是人之為人的基本要求,而對這一權利的實現過程,就是人的培養和發展的過程。將現代人文精神貫穿到文化權利的實現過程中,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會大大促進人的文化道德水平的提升,會更有利于現代公民群體的塑造。沒有成熟的城市人文精神,也就不會有發達的城市文化。而城市人文精神的發展,對于造就城市人文價值觀、培養現代市民群體,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二是營造良好的城市文化環境,讓每個市民都感受到文化的厚重和流動。對于政府這樣一個文化管理者的角色而言,它對文化環境的營造也許比直接參與文化生產更為重要。其中,文化創新環境的營造尤其需要重視。文化只有創新才能發展,要維護社會文化創新的動力,政府就必須要在形成機制、營造環境上下工夫,這也是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重要內容。

三是提升城市文明程度和市民文明素質,讓每個市民都感受到城市的高雅和秩序。堅持以法治陽光照耀文明成長,不斷推進城市文明的法治化進程,深化城市公共文明創建活動,鞏固和發展全國文明城市創建成果,塑造文明和諧的城市形象。重點完善創建文明城市長效機制,全面推進公共文明提升行動計劃,營造城市優美環境、培育城市優良秩序、促進行業優質服務、引導市民優雅言行。繼續實施深圳關愛行動,加強人文關懷,注重市民心理健康,建設“幸福與共”幸福促進中心,提升市民家園意識和幸福感,塑造市民美好心靈,培育良好社會心態,建設“關愛之城”和“志愿者之城”。

四是創新文化載體,讓每個市民都感受到城市的生機和活力。公民文化權利的實現,必須要借助必要的文化載體,如文化精品、文化節慶、文化設施、文化網絡等。沒有文化精品,公民充分享受文化成果的權利就無法實現,而沒有文化節慶、文化設施、文化網絡,公民就無法進行文化參與和文化創造。對于政府來說,如何最大限度地配置文化資源,使公民真正獲得文化享受的成果、文化參與的機遇、文化創造的空間,這是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必然選擇。因此,在未來的文化發展中,實施精品戰略,創造文化精品,開展文化節慶,搭建文化舞臺,建設文化場館,開辟文化陣地,構建文化網絡,拓展文化空間,這些將是相當長時間內實現公民文化權利的主要方式。

建設“文化深圳”,還必須繼續推進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健全和發展,打造文化品牌和文化亮點,大力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廣泛開展文化領域的深港和國際交流與合作,等等。總之,公民文化權利既是一個理論問題,也是一個實踐問題。而實現市民的文化權利,“讓每個市民感受到文化就在身邊”,構成了深圳這座夢想之城面向未來的最大文化愿景之一,它既需要我們進一步的理論思考,也需要我們付出更多現實努力!

(王京生:中共深圳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


[1]劉熙瑞:《服務型政府——經濟全球化背景下中國政府改革的目標選擇》,《中國行政管理》2002年第7期。

[2]馬克思:《奧地利的海外貿易》,《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94頁。

[3]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6—97頁。

[4]恩格斯:《反杜林論》,《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4頁。

[5]張鴻雁:《合法化危機——中國城市化進程中的社會問題論》,《探索與爭鳴》2006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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