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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炙焰焚北斗

知秋聽到身后天落之言,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念道:“怎會是齊溢?他不是被禁居于玄鎧軍北營校場了嗎?他如何能避過天族的禁制逃離出來?若依天詔,擅離禁居之地,豈非死罪?”

齊予安與云風隱乘騎赤隼尾隨而至,原本只是好奇戰鳶列陣急飛,僅僅打算遠處旁觀,不料來到此處,遠望百丈之外千隼圍列北斗星陣,二人心中皆驚。于是他們決定飛得更近一些,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戰鳶即已擾陣,此刻看見齊溢現出身形,齊予安惶恐不安地小聲說道:“為何溢大哥會在這里?他不是已經被天族禁居了嗎?他這是在干什么?”

眼見赤隼已近在數十丈之外,知秋手執炙焰雙劍,星輝撒下,阻擋住赤隼的去路,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

云風隱輕蹙雙眉,不客氣地反問道:“你又是誰?為何阻攔我們?”

知秋細看問話之人,只見她身穿粉紫裙裾,柳眉鳳眼,滿面怒顏,雙手虛握,氣息暗涌。他想了想,說道:“神域玉弦族知秋。你可是御風堂的云風隱?身后之人是誰?”

云風隱一面驚訝對方竟然識得自己的身份,一面不動聲色地言道:“神域玉弦族?從未聽說過。”她話音未落,驟然出手,數支無影氣箭直指知秋而去,同時引著赤隼試圖繞過流云。

知秋以炙焰雙劍撥開氣箭,驅使流云擋住赤隼,“那處的是非與你二人無關,還不速速離去!”

齊予安遠遠看到千只赤隼被戰鳶嘯鳴驚得亂飛,齊溢漸漸落于下風,便對云風隱伏耳言道:“我們先將此人引到地面,我盡力纏住他,你隱匿身形去幫溢大哥。”

云風隱暗暗點頭,驅使坐下赤隼急速向下盤旋,佯裝試圖從低處繞過白鶴,手中氣箭不斷地朝向知秋施放。

知秋看著赤隼越飛越低,心內暗笑:“本公子正是要將你二人趕到地面困住,不想你們這么自覺地就往下飛。若是不將計就計把你們打落在地面,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的好意......”

知秋將氣箭一一撥開,炙焰星陣攔住上升的通路,待赤隼距離地面僅有數丈時,他突然將手中炙焰擲出,兩道凌厲的氣息化作滿天劍氣,朝著赤隼籠罩下來。

齊予安與云風隱見赤隼背脊已是無法安坐,便齊齊躍下,凝聚氣息護住自己,落于一片亂石之上,翻滾數周卸去下墜之勢,并肩而立。

知秋引著流云緩緩降落,悠然躍下,看著齊予安從背后抽出一把銀斧橫握于手中,心中不禁一怔:“銀斧?不會吧?有這么巧的事情?”

云風隱瞥了一眼仍在身側盤旋的赤隼,立即隱匿了身形。

知秋發現云風隱于眼前消失,隨手將炙焰擲向赤隼的雙翅,將其打落于地,說道:“你們最好是在此處老老實實地待著,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云風隱還未跳上赤隼,便被識破了心思,心中自然是憤懣不已。她抬頭望向高空,只見眾多騎兵由高空緩緩落下,紛紛降落在百丈之外。她看了一眼齊予安與知秋,便悄然離去。

知秋同樣看到空中的情形,不免有些擔心,暗暗說道:“天落,是不是齊溢在空中失去了優勢,便要在地面列陣?云風隱消匿身形了,你且當心她偷襲。”

正如知秋所料,戰鳶一陣嘯鳴,齊溢僅能護住自己坐下的一只赤隼不受其擾,其它千只赤隼皆被驚得四處亂撲,頓失戰力。天落手執長劍,引著碎羽在眾隼之間靈巧地穿行,明暗雙劍如影隨形,迫得齊溢疲于招架。

于是,齊溢下令騎兵打開戰甲的翼展,棄隼跳下,自己驅使赤隼急速俯沖而下,離地數丈,飛躍落于一片沙地之上。

天落站在碎羽背上,見齊溢與千名騎兵皆落于地面,并未急著追過去。他引著碎羽于高處盤旋,止住戰鳶嘯鳴,將長劍變回長笛,一聲清亮入云的笛音,攜著星輝向著剛剛恢復神智的眾赤隼席卷而去,千只赤隼仿佛聽懂笛意一般,立即整齊地列成方陣于原地盤旋。天落召來蒼月,看著它的雙眼說道:“蒼月,這些赤隼便交給你了。”

蒼月繞著碎羽滑行一圈,引項清鳴數聲,便領著戰鳶與赤隼一同隱沒于云層之中。

天落引著碎羽緩緩降落,在距離地面數丈高處止住,冷眼俯視齊溢,“妄圖截殺本君,你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不過我很好奇,此次你打算羅列什么罪名予我?”

齊溢略略一怔,什么罪名?僅是聽命于王爺,以解齊氏之危而已,哪有什么罪名?他想了想,仍是侃侃言道:“你雖已繼任尊位,卻是年少無知,武斷專行,擅禁重臣,妄改舊制,不配天君之位。”

“是嗎?在胡說八道方面,你倒是個難得的人才。”天落并未動怒,只是掃了一眼四周漸漸聚集的騎兵,“我且問你,你已無總將之職,沒有兵權,這千隼之兵由何處而來?此行受何人指使?”

齊溢冷哼一聲,并不作答,雙手橫執蒼翠長劍,劍身星輝熠熠,星陣蓄勢待發,雙眼緊緊盯著白鶴背上之人,心中暗想:“方才,你于高空盤旋,本可乘著白鶴離去,卻偏偏落到如此近地之處,到底還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天落漠然地看著他,“你不愿回答也無妨,擅離禁居之地,已是死罪,負隅頑抗有何意義?你不如即刻返回圣都,自行去領罪罷。”

齊溢沒料到天落會口出此言,心中暗嘲:世間怎會有自首領死之人。于是,他也不再言語,環顧四周,暗中下令,眾騎兵一同揮起手中長劍,北斗星陣自上而下,瞬間便將碎羽困在陣中,千道劍光直指天落。

天落引著碎羽緩緩盤旋,橫執黑玉長笛,赤色炙焰于長笛之端蒸騰噴薄,同時將億萬金色陽光聚集于長笛之身,熾熱的日煦與從笛孔傾瀉而出的星輝相合,無數赤光與金光交織,剎那間便漫延充盈至整個北斗星陣,仿佛巨大的棋盤,以赤光與金光為經緯,熾熱之息為紋秤。千名騎兵盡數列于棋盤之中,反被九星棋陣困住,赤金光芒將千道劍光斂沒。

接著,他將長笛變幻成玄鐵長劍,指向齊溢,冷顏說道:“看來,你是一心向主,不辨是非,罔顧君臣之道,無視天道法度,孤注一擲執意取死。”

齊溢冷笑一聲,手中長劍揮起,北斗星陣即刻變幻,眾騎兵劍光再起,向著天落呼嘯而至。

天落驅使碎羽在眾人間急速穿行,手中長劍飛舞,化作虛實雙劍,劍影與劍意漫天飛舞,炙焰由劍身噴薄而出,數息間便將九星棋陣點燃,方圓百丈的沙地竟如熔漿湖泊一般,熾熱的氣息以天落為中心,千百道劍意挾裹于炙焰之中,如同海浪向四周席卷,炙烤著每一個騎兵手中的長劍,未過多久,劍身變得赤紅,好像剛從熔爐中取出一樣,如此高溫之下,劍柄燙得無法執握,眾騎兵不得不紛紛棄了長劍。

齊溢以天罡之氣護住蒼翠長劍,一面與炙焰相抗,一面將北斗地煞星陣聚于劍身,召來自己的坐騎,朝天落追去。

千名騎兵失了兵器,只能凝聚氣息勉強抵抗熾熱的炙焰,已然失去了戰力。天落感知到身后急速迫近的天罡之氣,立即驅使碎羽轉身,聚起炙焰形成火龍,朝向齊溢飛撲過去。

齊溢揮劍斬向火龍,天罡之氣與炙焰相觸一瞬,激得蒼翠長劍嗚鳴不止,劍身不住地顫栗,握劍雙手竟被震得虎口幾乎開裂。齊溢心中大驚,沒料到對方如此年少,修為境界已是高出自己許多,竟然難以接住他回身隨意地一擊。他被迫撤開長劍,試圖驅使赤隼避過火龍。

天落心念所至,引著火龍擋住齊溢的去路,揮起手中長劍,無數劍意直指蒼翠,正如孤月獨行之劍,當仁不讓之勢,向著齊溢步步緊逼,劍意與劍身相斫,迸發出清脆響亮的金石之聲,回鳴不止。

恰此金石相斫嘯鳴之時,天罡之氣與炙焰之息漫天遍野,云風隱已經悄然接近天落身后數丈之處。她暗暗聚集氣息,將凝魂箭勢扣在掌中,緊張地關注著天落的一舉一動,尋得一個絕佳的位置,驟然放出凝魂箭。

凌厲的箭勢近在咫尺,直指天落背后心脈呼嘯而至。然而,方才天落聽到知秋的提醒,早有防備。此時感知到氣箭來勢洶洶,瞬間與靈體左右分開,靈體握著長劍繼續與齊溢對陣,自己轉身的同時于掌中再聚炙焰,朝著已顯出身形的云風隱擲去。

云風隱完全沒有料到,天落會在瞬間就轉身反擊,加之相距不過丈余,未及反應便被炙焰擊中,炙焰之勢將其拋向高空,待落下時已在百丈之外。她伏在沙石之上,全身經脈欲斷,心脈氣血逆行,口中嘔血不止,再無氣力起身。

且說齊溢,突見天落分身兩人,一實一虛,本就大吃一驚。再看銀光閃耀的虛幻人影,手握長劍,銀色長發飄逸,容貌氣度竟然極似一人,特別是那一雙湛藍清澈的雙眸,孤傲疏離的感覺實在太過熟悉,不禁心中一陣恍惚。就此分神一瞬,完全沒有留意被天落避過的凝魂箭,此箭來勢未止,直沒他的心脈之中。

齊溢頓時氣息凝滯,星輝盡散,周身麻木,手中長劍頹然掉落于地。

他驚懼地看著面前銀光熠熠的少年,喃喃言道:“你,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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