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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京(下)

離了土地廟,他們繼續順著官道全速前進。不過兩天時間,已經到了長安城城門口。

“老爺夫人,前面就是城門了,您看咱們是停在城外的驛站還是進城去?”此時的城門口排了挺長一段隊伍,都是趕著大清早,從城外村莊里來賣菜的農戶。

“就不用進城了,咱們去城外的驛站,我把車錢給你。”葉安看著這長長的一串隊伍,也是十分的頭疼,干脆就等著早上的這段時間過去。隊伍都散去了在進城吧。

車夫聽了葉安這話,趕著馬轉了個彎,向著驛站駛去。

此時還是早上,驛站院落里空空拉拉的。葉安結了車夫的車錢,送別了車夫。將自己的馬拴在驛站的馬鵬里。

周玥和漣漪背著包袱和干糧,站在院子里等著葉安回來。就在這個時候,驛站那開著的半拉門后面,探出來一個腦袋。

“喲,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探出腦袋的是驛站跑堂的小二,這小二估摸著是才睡醒,睡眼朦朧的引著葉安一行人進了大堂。

“我們吃頓便飯就走。”葉安進了大堂,隨便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在這個位置上,剛好能看到城門口的隊伍。

“客觀,吃點什么?”那引他們進來的小二,先是進了后間廚房叫醒了炒菜的大師傅,順便洗了把臉,肩上搭著個白毛巾,回到桌前問道。

“隨便上點面什么的,在給上兩個菜。“葉安隨口點了點吃食,拿起一邊的錢袋扔了兩塊碎銀出來。

“好勒,我現在就給客觀催去。”那小二看見桌上的碎銀,眼都直了,忙不迭的抓起桌上的碎銀塞進衣襟里,諂媚的彎彎腰就往后廚跑。

呆了一會,那小二又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大青瓷茶壺,手腳麻利的給倒上水。

“唉,等會。小二哥,我有點事問你。“那小二倒完水就要退下,葉安開口叫住了小二:“小二哥,我和我家夫人孩子都是從邊關前來京城,想要做點小本生意。您能不能給講講這兩年京城都出過啥大事啊?“

小二一聽這是外地來的客人,干脆地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子上,就近拉了個板凳坐在了一邊,口若懸河的開始說道:”要說這兩年京城都出過什么大事,也就先皇惠文帝龍馭殯天之后,咱們大長公主殿下一力扶持當今圣上上位的事。據說當年大長公主在龍首宮大殿,假傳先皇圣旨,先是廢了太子,后就扶持皇帝上位。這話我原是不該亂說的,可這事,京城誰不知道啊。您隨便上大街上拉個半大小子,都能給您講的頭頭是道。“

這話說完,小二停下拿了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嚨繼續說道:“那年這京城亂的呀,當時的太子殿下,當著府門口,昭告百姓,說是當今圣上勾結黨羽,假傳先皇圣旨。自己當替先皇清理門戶。您猜怎么著,當今圣上直接讓那京營巡邏隊押了太子,直接關天牢去了。”

這事說完,小二咂咂嘴,似乎是還在回味當年出那事的狀況。

“這事我倒是耳聞,就是不知道原是這么個情況。我在邊關倒是聽聞了當今皇后娘娘生下太子,說的那是一個玄乎其玄,到底是個怎么回事?”太子出生的事,明軒兄給自己的信中倒是有所提及,只是說得極其模糊,一步帶過。這倒是勾起了葉安的好奇心。

“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是合德一年4月出生的,現在已經一歲了,過幾日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大長公主合德一年三月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當時御醫都斷言,活不過三個月。可奇跡的就是,太子殿下出生之后半個時辰,大長公主府的下人進宮請太醫,長公主那病……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痊愈了。”小二說到這里也是一臉驚奇,小二可能猜不到內幕,可葉安卻能隱隱猜到這件事背后的一點真相。

“多謝小二哥相告,這些小錢,小二哥拿著買兩杯酒喝。”葉安也沒有什么想問的了,伸手將周玥拿出來的銅板拿了一點遞到小二的懷中,小二見有錢拿,笑的臉都開了花,連連鞠躬道謝,這才去了后廚端飯食上來。

等到小二離開了桌邊,葉安嘆了口氣,轉頭對坐在身邊的周玥說道:“原以為太子降生,天生異象。沒想到……竟是大長公主犧牲自己為太子造勢。”

“咱們一家罪臣之身,要是借了明大人的光,能在這京城中撈個一職半位的,也是天大的福分了,老爺還是……”沒等周玥這話說完,那小二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走了出來。

“來咯,客觀的菜。這是您的明珠豆腐和四喜餃,三份素面。您慢吃啊。”小二將菜品和碗筷擺放整齊,就又退了下去。

“我知道夫人想說什么,我都知道,從前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夫人且放寬心。”周玥那句話就算沒有說完,葉安也知道她的心思。周玥沒有在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夾起一個四喜餃放在葉漣漪的碟子里。

“父親母親,我們快點吃,快點進城好不好?”葉漣漪伸出手拍拍葉安放在桌面的手背,笑瞇瞇的說道:“漣漪想快點進城股逛逛。”

“嗯,快吃吧。”葉安溫柔的看著對面的葉漣漪,這孩子是自己唯一的血脈的。

吃罷了飯,和小二打了聲招呼,葉安帶著妻女從驛站出來,此刻也不騎馬了,牽著馬朝城門口走去。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城門口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葉安他們很快就進了城。城里的街道熱鬧非常,街邊到處都是各種店鋪,葉漣漪看的眼花繚亂的。

葉安帶著兩人,順著明軒給的地址向前走去,穿過鬧市區就是著名的官賈聚集的東大街了,明軒的人的正議大夫府也在東大街上。

往前走了一會,就看到一座宅子的大門開著,門口站了一個管家裝束的人和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抬頭一看,明府,這就是葉安的同窗好友明軒的宅子了。葉安趕緊走上前問道:“敢問先生,此處是明軒明大人的宅邸嗎?”

那管事是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那老者聽了這話,忙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可是葉先生?我家大人等您良久了,里面請。”葉安朝著老人一拱手,將手中的韁繩交到小廝的手中。

進了正廳,明軒和夫人袁清清正坐在主位上,見故人到來,忙起身迎接。

“葉兄,快請坐。”明軒看著一臉滄桑的葉安,喉中似有很多話要說。

“原以為咱們兄弟兩個此番再也無法得見,沒想到啊。”葉安對著這個昔日好友也有很多話想要說。

袁清清見兩個男人之間似是有事要談,連忙拽了周玥和葉漣漪告退去了后花園。

再說袁清清和周玥,兩人本就是閨中手帕交的好友,也經常有書信往來,此時在一起倒是無話不談。

“漣漪,快叫人,這是你清姨,此番還要拜托她給你尋個好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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