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呦呦怎樣訴說，白鳴都無半分松動。

只是那時隨著白鳴離開的想法如同一個種子在呦呦的心中生根發芽。

也許是天生反骨，白鳴越是不想讓鹿呦呦跟著，她便越是想要跟著，為此更是千方百計，怎么也不肯罷休了。

那日，白鳴備好干糧背上包袱本以為這最后一日呦呦會來，只是終究沒有等到那抹身影，縱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他還是離開了。

......

“呦呦...”

白子路眼中半分猶疑半分無奈，最后也只是叫出了呦呦的名字。

“你是來告別的?”

那臉上帶笑竟看不出半分的不舍了。

“我...”白子路心如刀割竟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你若要走我便送你離開便是。

當日我答應你父親救你出來，照顧你長大，不過如今你既然有了更好的去處，離開也是無可厚非的。”鹿呦呦徐徐道來，那語氣之中竟似有些解脫。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白子路艱難的的問著，一時之間通體冰寒，身上無一絲熱氣了。

“沒有。”

“那便好，那便好。”白子路這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只要不討厭便好。

“走吧。”呦呦根本不懂白子路話中的意思，她只想著這孩子也如同大多數孩童一般，總是想著周圍的人都是喜歡他的。

“走吧。”呦呦站起來。

“去哪里?”白子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能去哪里，當然是送你們離開了。”

分明是為了離開才來找她的，怎么到這時就裝著不知道了。

“我...沒有...”白子路不敢直視呦呦的眼睛，“我舍不得。”

這時呦呦應該是不在的，可是他就是想來，哪怕沒人，只要是有她的氣息便可。

只是沒有想到她今日竟然沒有去修煉。

“舍不得，舍不得為何還要離開?

真真是可笑，你也是，你父親也是，分明嘴里都說著舍不得，可是身體卻誠實的很，離開的時候可沒有半分的猶豫！”鹿呦呦忍不住的嘲諷，“你們這些人類啊，還真是虛偽！”

“呦呦...”

聽完白子路臉色一白險些站不穩后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身形。

“走吧。”說完也不看小孩兒的表情徑直朝前走去。

白子路眼睜睜的看著鹿呦呦的背影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此刻朱離泡好了茶兀自的飲著，抬頭便看到鹿呦呦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在下泡了些茶，前輩可要品嘗一番。”

“不必。”鹿呦呦冷冷的拒絕，她不懂茶更不喜茶的苦澀。世間萬般滋味，她只愿懂得甜便好。

“有道是藥為各病之藥，茶為萬病之藥。前輩不妨試試。”

朱離一手扶著袖子，一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移到呦呦跟前。

鹿呦呦若有所思的眼前的清茶，一時之間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拿起茶杯，輕輕的呡了一口。

瞬間苦澀的滋味充斥了整個味蕾，難喝，一如既往的難喝。

哪怕如此也不放下皺著眉頭將杯中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朱離放下手中的茶杯，搖了搖頭，還真真是牛嚼牡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