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搖了搖頭,“沒有。”是不是他想起來了,他就要趕他走了,那他就永遠不要想起吧。
白老大眼中閃過疑惑,不應該啊,她對自己的醫(y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應該這么長時間了,他連一點片段都想不起來啊。
但是想從白二面無表情的臉上,不,面具上看出他是否在撒謊,那還是非常困難的。
只好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幾個月前茶樓發(fā)生的那一幕。有心跟白二說說,但是他什么都沒有想起來,還是算了吧。
白二見白老大不再追問,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白老大問道,“白二,我要進京,你要跟著一起嗎?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了。”
說完,揭開腳邊的一片瓦,從里面抽出一支斷箭來,遞給白二。
白二慎重的接過,漂亮的眸子瞇起,看了好一會,才道,“這個箭是從哪里來的,箭尾上的標志,仿佛是皇家慣用的。”
白二跟著教書先生學習了幾個月,可能是在學習上面有著驚人的天賦,也可能他失憶前就都會。他的學習能力和進步速度,將見多識廣的教書先生都給驚住了。
所以,現(xiàn)在的白二不再是一張白紙了,他懂了很多的知識,包括皇家武器慣用的標志。
白老大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不錯,你猜的很對,但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這根斷箭的嗎?”
想到自己胸口的箭疤,福至心靈,“不會是從我胸口取出的那支吧。”
白老大再次點了點頭,難得用嚴肅的語氣道,“正是因為我認出了這個標記,所以我當時才會猶豫救不救你,但你最后一句給我做牛做馬感動了我,所以,你現(xiàn)在是我的牛馬哦。”
本來很嚴肅,很認真,很讓人感動的話題,結果被白老大最后這句話你是我的牛馬,什么感動都沒了。
白二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我記得你當時說你不缺牛馬的。”是要他當他的第十八房小妾,他現(xiàn)在有些心動了,還可以嗎?
修長的手指挑起白二堅毅的下巴,“是不是想當我的小妾了,可惜啊。爺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你還是當爺?shù)呐qR比較好。”
白二頭一偏,將自己的下巴從白二的手里拯救出來,“馬上要煮餃子了,我們回吧。”
看出了白二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白老大也不介意,嘿笑一聲,猛的起身,摟住白二的脖子,雙腳使力,跳到白二的背上,修長的腿還緊緊盤在了白二的腰間。
白二沒有思想準備,身子往前傾去,還好最近沒有偷懶,底盤夠硬,才算穩(wěn)住了身子,沒有讓兩人砸到地上去。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縫中蹦出,“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白老大毫不在意的緊了緊胳膊,“反正你會給我當肉墊,不是嗎?”白老大已經(jīng)看出來了,有白二在的地方,絕對不會讓自己摔傷的。
白二有力的大手抓住白老大兩只腳腕,無力的搖了搖頭,如果他夠靠譜,不就不是白老大了嗎?而他偏喜歡這樣真性情的他。
穩(wěn)了穩(wěn)心神,腳尖點著屋頂上的瓦片,輕松的落在了地上。
直到安全落地,白二才發(fā)現(xiàn),為何他手下的腳腕這么纖細,都沒有他的手臂粗,視線看過去,那雙腳也好小,也就有他的半個大。
這真的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腳嗎?
白二還沒有研究明白,就被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了,“白二,你在干什么,還不趕緊放開老大。”
紅菱急吼吼的趕過來,她就這么一會沒有注意,這兩個人怎么就抱在一起去了。呸,是背在一起去了。
白老大掏了掏耳朵,拍了白二的背一下,示意他放自己下來。白二有些不情愿的慢慢低下身,讓白老大從他的身上滑下去。
紅菱覺得自從遇上了白二,她這一顆心就不夠用了。原來是提防女人,現(xiàn)在是在提防女人的時候,還要提防白二這個男人,真是太心累了。
“老大,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傷了?”不然為何而要讓白二背著啊。
白老大手指頂在紅菱的腦門上,“紅菱姐姐,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走路了,免費的牛馬,不用白不用嘛。”
從屋內(nèi)走出來的水月聽到白老大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就知道,老大是不會喜歡白二那個呆子的。
因為是除夕,整個丐幫上下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餃子。因為有守歲的習俗,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邊守歲一邊喝酒搖骰子。
白老大不能熬夜,很快就靠著紅菱睡著了。紅菱對著其他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就想要輕手輕腳的將白老大抱回屋去。
可惜,她畢竟是女孩子,力氣有限。剛想用上內(nèi)力將白老大抱起來的時候,一雙胳膊搶先將白老大抱在了懷里。
紅菱看向那雙手,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這個白二,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雪兒的女子身份,不然為何總是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情。
花鏡卻是沒有多驚訝,畢竟在外人看來,男人抱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白二,你跟著他們一起守歲就行了,還是我來吧。”紅菱想要從白二的懷里將白老大搶過來。
白二卻是身子一側躲開了,“不用了,我可以的。”
紅菱跺了一下腳,她哪是怕他抱不動啊,這個呆子,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水月跟著起身,“白二,將老大給我吧。”他最近也發(fā)現(xiàn),白二看著老大的眼神很不一般,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老大的秘密。
白二決定無視二人,直接抱著白老大就走。
紅菱心中那個氣啊,不過也知道無法發(fā)作,只好小跑著跟上,生怕白二再做出什么逾矩的行為。
還好,白二只是將白老大放到床上,就離開了。
紅菱松了口氣,仔細給白老大擦臉擦手,服侍她睡覺。說來也怪,雪兒只有在認為安全的人面前才會睡的那樣沉。
白二將她一路抱回來,她都沒有醒,難道,白二現(xiàn)在在她的心中已經(jīng)被列為安全的一類人了嗎?
要知道,白二的身份可是至今不明的,不行,她要時刻防著白二才行,萬不能讓他騙了雪兒。
白二從白老大的房間出來之后,沒有回去繼續(xù)守歲,很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個月前,白老大大手一揮,給白二花鏡和水月他們?nèi)艘蝗朔至艘婚g房,所以,現(xiàn)在不用擠在一個屋里了。
作為有潔癖和喜歡清靜的白二,對這件事是非常滿意的。
進了屋子,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亮,脫掉外套。剛想掛在衣架上,一抹扎眼的殷紅映入了他的眼簾。因為他喜歡穿白衣,所以這抹紅尤其的顯眼,即便是在燈光不怎么亮的情況下,也無法讓人忽視。
白二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潔癖很強,這抹紅是什么時候沾上的。為了看清是什么東西,白二將袍子往油燈處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