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華如水
- 仞利天
- 伍紹邪
- 2431字
- 2019-10-01 22:00:00
深山處,遠(yuǎn)遠(yuǎn)便可望見百米高的亂石之上,有一團(tuán)柔和的光若隱若現(xiàn),其下,突然生出一記吼叫,直沖云霄,穿云裂石,幽靜的森林中,聲音更是傳播到十里之外。頓時間,森林之中,不見不聞其余猛獸的咆哮,周圍的異獸皆縮了縮身體,毛骨悚然!
它們很明顯是在畏懼這聲吼叫。
靠近時,原來柔和光芒是一座狼頭頂一角頂端發(fā)出,單單一角便足足有近一丈之長,估計而言,該狼身長少有七丈,多則十丈。銀亮的毛色,在柔弱的月光下熠熠生輝,頭上的銀角與姣月有著一絲奇異的聯(lián)系,周圍的天地元氣因此變得十分活躍,月華如流水,瘋狂往銀月狼王體內(nèi)灌輸。
不過數(shù)傾時光,銀月狼王實力暴漲,僅僅是體表散發(fā)出的氣勢比先前強(qiáng)了幾分。
一頭身長15米左右的紫紋狼步伐輕盈,數(shù)秒便從百米外來到銀月狼王身后,萬花叢中過,不留片點聲。
它對著狼王輕嚎叫了幾下,稟報狼崽子們收集到的情報,便化作一道紫色流光,隱入茂密的叢林中。
聽聞紫紋狼的密報,銀月狼王斷掉與明月溝通的橋梁,諾大的眼眸迸發(fā)出一種異彩!
“嗷嗚~~~”
又是一記咆哮。
對月咆哮。
周圍異獸的身體再縮幾分,不少蟄伏于洞穴之中,不敢露面。
附近響起回應(yīng)的狼嚎聲,黑暗的叢林中掛起百雙銀色的燈籠眼。
另一記深處,一龐然大物御空而行。
快似閃電疾如風(fēng)。
一個瞬息便是百米之距!
張開翅膀,足足有五十米之長,遮天蓋地。一雙泛著寒光的鐵翅,鐵羽鋒利無比,月輝之下,伴著柔和光芒,消融不少白鐵鷹眸子的兇戾。
“嘎~~~”
鷹唳一出,驚空遏云。
白鐵鷹體表銀光流轉(zhuǎn),釋放王者之氣,由上而下,覆蓋范圍數(shù)里之廣,威壓一方猛獸。
掠過之地,皆是一片寂靜。
。。。
在深山之中的異動,經(jīng)叢林層層消匿,傳到爺爺與南翎周邊時,已經(jīng)微乎其微。
尋找藥草的爺爺總是全神貫注,經(jīng)常忘記南翎的存在。
森林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古木參天,遮天翳日。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南翎總覺得今天森林中怪異得很,一路走過來,除了幾條大蟒之外,便不見任何活物,這要是換作平時,一定熱鬧得很吧。
一聲唳起,細(xì)長尖刺,風(fēng)吹草動,叢林開始變得窸窸窣窣。
百余只驚鹿上豎短尾巴,驚慌而出,二十余只赤眼豪豬一家子橫沖直撞,古鳥兒棄巢而出,長尾松鼠在樹上上躥下跳。
動物一陣動亂,驚慌的神情,像是遇見危險至極的異獸,到處竄逃。
不一會,森林再恢復(fù)靜悄悄的模樣。
一股怪風(fēng),抓住竄鹿的短尾,由森林各個方面侵略而來。
風(fēng)吹起,觸碰皮膚后,激起一陣小小的雞皮疙瘩,南翎覺得瘆得慌。
這風(fēng)……不對勁!
爺爺?shù)母兄騺砗莒`敏,今天的風(fēng),與平時差別很大,今天的風(fēng)中,帶有肅殺之氣。
還有濃濃的殺意。
一定是有強(qiáng)大的異獸出洞了,如此想來,看來與今天午時的兩道光束相關(guān)。
其境過清,不可久留。
“爺爺,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去。”南翎心中有些害怕,昨天徐文瑞剛同她講述了山脈中吃人的妖魔,現(xiàn)今森林里的寂靜引起她的恐懼。
“翎兒你別干站著啊,想早回去就來幫忙。”迴旋靈草關(guān)乎他的下一個試驗,這次如若未能集齊,不知下次是猴年馬日,有南翎乖孫女在,一切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今晚這里太靜了,我害怕。”南翎小步小步湊到爺爺身邊,小手緊緊拽住爺爺?shù)囊陆恰?
“怕啥?你要是動起手來,害怕的是別人。”爺爺嬉笑南翎一番,又繼續(xù)尋找藥草。不過說起來,今天的山脈的確和平時有些差異。
自己在一邊害怕,爺爺都不關(guān)心她,她嘟著小嘴生小氣,在一旁半個人高的草木叢里亂踩一通以解氣。
灌木叢的昆蟲飛蠅被南翎這個龐然大物驚擾,紛紛提著雙腳出逃,一只白色的兔子,驚慌失措地跳走,戀戀不舍,還回頭看了南翎腳下的位置一眼。
突然,腳下踩到一個物什。
外軟內(nèi)硬,像是一團(tuán)嫩肉。
南翎的心臟猛地抽動幾下。
怕是可怕的毒蛇,南翎用脈力護(hù)住小腿,腳尖用力往死里踩,并用力旋轉(zhuǎn)幾圈,感覺妥當(dāng)后,方才提起腳。
沒有奇異的聲音,她從兜里拿出幽藍(lán)燈芯往地上一照。
是一個手臂!
血跡斑斑!
順著手臂,南翎撥開周圍的雜草,她看見了一個男子。
“爺爺,這里有個人!”南翎有些吃驚,紫落山脈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陌生人呢。
老爺爺聽了,提燈快步走過來。
“好多血……”南翎低語,再走近一點,她似乎有了新發(fā)現(xiàn),不可思議地開口喊道:“這個人頭上流了好多血。”
男子衣服被刮爛,全身遍體鱗傷,腹部更是有一條寬能容四指的傷口,大腿上都是一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不致命的傷口,最嚴(yán)重的是頭部的傷口,多而且深,血凝而固于臉上,看不清男子的模樣。
還好血不是黑色,而是紅色的,說明男子并沒有中毒。
血已凝結(jié),看來男子在此地躺得有些時辰了。
只不過紫落山脈向來荒郊野嶺,山中何來的人煙?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救人要緊。
老爺爺伸手探一下男子的鼻息,平穩(wěn)卻微弱。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便對著南翎喊道:“還有生息,待我為他敷上草藥,翎兒便將他背回村。”
南翎瞥了眼遍體鱗傷的男子,一臉不情愿,血跡粘在小花衣上會洗不去的。
止血的草藥是爺爺每次上山必采的藥類,效果好,用量多,范圍廣。村民每次打獵受傷都可以用到。
他從背簍中拿出幾株綠色的草,用力將其揉成一小團(tuán),直至擠出墨綠色的汁液,才將草藥覆蓋在男子受傷處。
“這是什么?”為男子敷藥時,見到男子臉上掛著不少粘稠的液體,像是小型動物的唾液,爺爺用手指粘起些許,放在鼻梁下鑒定,道:“有止血功效的唾液,怕是有這唾液在,男子頭上數(shù)條一兩寸長的傷口才可以結(jié)痂。”
“你的命真大啊!”爺爺對男子感慨道。
爺爺再從口袋掏出一瓶微紅色的藥劑,氣味雖然怪異難聞,但是效果極佳,爺爺將藥劑灌入男子口中,順了順?biāo)暮韲担屗巹┝魅胨奈钢小?
南翎雙手裹上一層朱紅色的脈力,按在男子腹部,脈力一接觸到男子的身體,便融入其中,順著脈絡(luò),運輸?shù)剿闹俸≈校铀偎巹┢鹦А?
南翎的脈力被男子瘋狂吸收,松開手時,男子的氣息強(qiáng)了幾分,看來命保住了。
南翎面色虛白幾分。
男子的身體在微微顫動,不是來自男子本身,而是來自地面。
周邊窸窸窣窣,不少弱小的動物被此種聲響驚動,皆慌亂跑出洞穴。
地動山搖!
僅僅兩三秒的時間,便有數(shù)百只藏鹿往外逃跑,還有幾十種南翎分辨不出的動物,也在逃離此地。
這比之前的一次野獸逃亡規(guī)模還要大。
深山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