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圖窮匕見3
- 千溝萬壑結姻緣
- 南書房行走
- 1957字
- 2019-05-31 19:50:52
轉眼就到了暑天,女兒是越來越招人喜愛了。但是還是聽不到女兒的動靜。這讓夏麗萍很是惱火。期間她又對女兒說兩句:“你二哥來電話了。說是給你找個了很好的工作。”女兒無動于衷,面不改色。夏麗萍心里像發情的貓似的,難以心安,又不敢表露于形。這段日子以來,女兒身越發不戀家了。她越是焦慮,越提醒自己鎮定。與女兒談心更是喜形于色。
“吳琴,這些日子見梁麗了嗎。聽說她理發店里住了小伙子。這姑娘一天見人滿開活的,沒想到作起來不吭聲把事就辦了。聽說那男的讓她到鄉里開店呢。”
夏麗萍見女兒不言語,又說到,“這女人注定是要吃男人這晚飯的。看人家梁麗就把那男孩哄住了。也不知道那男孩是哪里人。說得都很甜蜜。梁麗的父母可樂死了。逢人就炫,像是跟玉皇大帝結了親家。你二哥要是能領回個有門有臉的媳婦,媽這輩子最大的心病可就治愈了。吳琴,你說城里的年輕人都不急著結婚嗎。”
“比結婚美好的事情多著呢。”
“什么呀?”
“戀愛。”
“那你怎么不戀一個呢?”
“我已經有對象了。”吳琴沒有那種幸福的紅暈,這讓夏麗萍很受刺激。戀愛的對象是情人呀,甜蜜蜜。女兒怎么反而一臉心事呢。
“自己能談下對象再好不過了。”夏麗萍笑道。她擔怕女兒的對象過遠了。“哪里人?”
“五里鋪。”
“五里鋪!”夏麗萍深受震驚。女兒知道自己出生于五里鋪呀,她怎么會如此鎮定。好像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世。“五里鋪,怎么沒有聽你小姑說起呀。”
“她怎么會知道。再說,你與小姑多久沒有見面了。”吳琴說。
一股無名火慢慢在夏麗萍心中燒起。告訴女兒身世,這也是為女兒好。今天女兒怎么就相中五里鋪呢。她相信愛情的魔力,就是不相信女兒的選擇是無意的。可是作為母親,她無法探明女兒的真心實意。她是不相信女兒對黃家有感情,就怕黃家將女兒拉攏過去。畢竟在一個村子里要生活幾十年呢,誰敢說女兒就不會寬恕生身父母。現在唯一迫切要知道的是那男子的家是哪條巷道。
“黃家胡同。”吳琴隨口而出,卻讓夏麗萍臉色慘白。
“是黃家人?!”夏麗萍傻愣愣地站著,一名犯人得知自己被錯判成死刑也沒有她那副傻呆受驚樣。
吳琴笑得很平淡,像是沒有注視到母親的驚呆,答到,“不是黃家人,是王家人。那個院落就在胡同的最底層。是他們家專門為他買的婚房。”
夏麗萍冥冥中記得那座院落不怎樣呀,起碼有十多年沒人住了。這一切怎么是巧合呢。夏麗萍對著女兒的雙眸搜尋著。
“怎么了?”吳琴轉過頭表出現驚異。
“為什么?”夏麗萍訥訥,像是遭受著復仇。
“什么,媽你說什么?”
“我是說他們家怎么就買個二手院子呢,那可不如福海家。”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有誰出售新宅院的。”
“就是,宅基帶房才一萬塊錢。”
夏麗萍瞪大雙眼,可是找到口實了,“不行,你爸不會同意的。難道你的窮日子還沒過夠嗎。難道你就熟視無睹咱們家這么多年被貧窮壓迫嗎。難道你就跳不出窮人的腳印嗎。”
現在又成了女兒瞪大雙眼,“我沒有說他們家窮呀。我只是更喜歡小日子。再說你還沒見識我對象呢。”
“那他的情況怎樣?比你大多少歲?是不是后婚?”
“不是后婚。比我大七歲。我倆談得來。”
“七歲!就你倆的年齡差異已經不般配了。”
“這正襯托了妻子的年輕漂亮。”
“那他健康嗎?”
“端正健康。”
“你還沒說他家里情況呢。”
“有個已婚的弟弟。”
“看他的問題多大呀。”
“不,他就是比較內向。”
“內向的人容易精神病。”
“正是。他比一般人的心眼直,不知道陰人。”
“他的弟弟比你年齡還大?”
“就是,還有兒子了。關我什么事。”
“他快三十了。”
“比我哥大兩歲。你就不設身處地為別人想想。”
“你那是憐憫。憐憫會使一方痛苦的。”
“一個奔三十的農村男人到現在才找到合適的對象,我相信他會珍惜。”
“婚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我看你跟我爸就不復雜。起碼他有兩萬塊錢存折。”
“我們可以找個更年輕,又是獨生子,比他更有錢。”
“我愛上他了。難道你不相信女兒的愛情嗎?”
“你還是不知道貧窮的滋味呀。”
“與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更痛苦。”
“你怎么就不現實呢?”
“我更務實。我連結婚證都領了。”
“領證了!?真是辦了天大的事。”
“跟自己愛的人,還有什么事不敢辦呢。”
“你真跟他領結婚證了?”
“媽,女兒什么時候騙過你。”幾個月了這是女兒第二次聲稱她媽,她心中卻越發刺痛。
“相差七歲,他又沒有結過婚,這樣的人能不木訥嗎。”吳琴能看到母親隱忍著痛苦,這痛苦都是自私造成的呀。弓杯蛇影。
“這是一個提倡誠心的國家。”
“提倡就是不現實。如果現實處處誠信,還用提倡嗎。”母親憤憤然揮了一句。她又挖苦地丟出一句,“那他是個實在人了。”
“是呀,實在人的婚姻往往痛心地打著折扣。”
“你會為他的實在付出代價的。”
“我只相信愛。”
“愛?”母親揮揮手,耷拉著頭道,“你大嫂快回來了,咱倆下午再談吧。你的婚事我不想聽她插嘴了。狐貍精。”
即使那三個字說得很輕,吳琴還是聽到了。她感覺母親在說她,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