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道真的轉性兒了?
- 三國之岳父殺手
- 夢生長談
- 3269字
- 2019-03-24 22:16:40
寒風瑟瑟,正月里的并州分外的陰寒。然而在這瑟瑟的寒風之中,卻有一處地方分外不合時宜的有一大堆人擠在一起。
人群當中沒有可以供暖的火堆,但是圍著的人群臉上,卻比烤火還要紅潤亢奮。
兩道人影,一人全身披掛齊整,手執一桿方天畫戟。身后披風隨著瑟瑟寒風舞動于半空之中,九尺開外的身高分外的拉風。只不過,他的耳朵凍得紅紅的——高處不勝寒,雖然北方漢子們的平均身高都不錯,但九尺開外的卻并不多。能夠給他擋住風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另一人倒拖著繯首大刀于地上,眼中盡是緊張和興奮。
是的,這兩種本不應該同時出現的情感,卻就這么自然的出現在了這個人的臉上。緊張是因為交手的人是呂布,而興奮同樣是這個原因。
對視了盞茶工夫,兩人身上的氣勢不斷的提升。呂布雖然臉上被寒風吹的通紅,卻始終巋然不動,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而張遼的臉上,因為緊張和興奮,而漸漸的出現了汗水。被冷風一吹,汗水被凍結成了冰晶,凝結在額頭上。而沒過多久,這汗水又因額頭上的溫度,而漸漸的融化。
一滴汗水漸漸的流動,不覺間已經流到了張遼的眼中。汗水中的鹽分,讓張遼感覺眼中火辣辣的生疼,不自覺間,他扎了一下眼睛。
僅僅一瞬間,就這么一瞬間,呂布動了。
“殺!”簡單的一聲大喝,本來距離張遼還有十步開外的呂布轉眼間已經沖到了距離張遼只有三四步的距離。手中超過一丈二的方天畫戟舞動開來,直接朝著張遼劈去。
方天畫戟可刺可劈,算是一種集合了槍和刀于一體的武器。但方天畫戟并不因為功能更全面,就比刀或者槍好用了。相反,因為功能更加的完善,方天畫戟的使用臺階也隨之增高。縱觀歷史上,雖然使用方天畫戟的人很多,正史中亦或者是小說中都有。但是能夠用的好的人卻寥寥可數。
而呂布,正是這寥寥可數的人中之一。
長達一丈二的方天畫戟本來是為了馬戰而準備的,但這并不代表在步戰中,呂布使用方天畫戟就會束手束腳的。相反,一寸長一寸強這句話,才更適合使用方天畫戟的呂布。
看著呼嘯著劈向自己的的方天畫戟,張遼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一擊接不了!
簡單的一個劈砍動作,卻好像已經將張遼所有的躲閃路線都覆蓋在了其中。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當一員武將的武藝到了一定水準的時候,反而會越來越精簡。但是任何一個動作,其可能衍生出來的后續動作,卻會變得更加的捉摸不定。和巔峰武將交手的時候,更多的是憑借經驗和第六感來判斷。一旦判斷錯誤,結果就只能以失敗收場。
“呂主簿加油!”
“干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呂布在軍中的聲望很高,甚至可以說僅次于丁原。張遼雖然武藝高超,但一方面是新人,還沒有來得及施展抱負。另一方面,張遼所展現出來的氣勢,較之呂布差了不止一籌。自然,人群中清一色的都是支持呂布的。而開口聲援張遼的,一個也沒有。
“文遠加油!”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出現在了人群之中,較之粗礦的成年漢子們的嗓音,這個聲音顯得分外的青澀,自然也分外的突兀。
“我不能就這么認輸!”張遼眼神一凜,倒拖在地上的繯首大刀鏗然揚起。
“砰!”重達白金的方天畫戟和僅三十六斤的繯首大刀撞在一起,火花在戟尖和刀刃接觸點誕生,隨著兩柄兵器的摩擦而不斷的移動。
張遼吃力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只一擊,張遼就敗下陣來。
“噗!”一口悶血從張遼的口中噴出,在旁邊看著的丁遙急忙朝著這邊跑來。
將方天畫戟收回,斜眼看了下跑來的丁遙,呂布輕笑道。
“看來少爺很看重你???”
“承蒙少爺看重,是張遼的福氣。”張遼輕喝道。
被人貴人看中并看重,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自己剛剛拒絕了丁遙的好意,而緊接著就丟了大人。雖然現如今丁遙好像變得和傳說中的那位有很大的區別,丁遙自己也說,在經歷過了生死懸于一線間之后,對人生有了重新的認定。在性格上也有了很大的轉變。
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是那么容易就完全改變的嗎?
張遼并不這么認為,看著朝著自己跑來,面帶擔憂神色的丁遙。張遼心中的擔憂,不比丁遙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少多少。
“可惜啊,可惜……”呂布卻忽然笑了起來。“你如果贏了我,哪怕是撐過一陣子還好。但是……呵呵……”
呂布沒有說完,扛著自己的方天畫戟朝著營地走去。
“唉……”呂布未說完的話,張遼能猜得到??上У氖?,自己輸得太快了。按照丁遙那好面子的性格,這一次,他張遼恐怕就算是不死,也會被拔掉一層皮了。
“真的想要跟我習武,就把生死狀簽好,摁上手印后給我。”在經過丁遙身邊的時候,呂布丟下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就繼續朝營地走去。
對于丁遙,他是懶得多說幾句話的。既然丁遙說了要跟著自己學武,那自己就相當于是他的老師。對于徒弟的態度,呂布不認為自己需要多么客氣。
“晚上送到,明日開始習武?!倍∵b丟下這么一句話,就繼續朝著張遼跑去。
“少爺……遼,有負少爺所望,愿以死謝罪?!?
“胡說八道!”本來滿臉擔憂神色的丁遙,旋即怒喝道。“文遠堂堂八尺男兒,僅因一次小小的比武失敗,就要尋死覓活,此舉豈是大丈夫所為?”
“少爺,不打算責備懲罰張遼嗎?”丁遙的話,平息了張遼心中的憂慮和恐慌。但人都是如此,心中越是擔心畏懼某件事情,但是當事情真的沒有發生的時候,卻又想要那件事情發生一下。
“呂主簿年歲幾何?文遠又年歲幾何?不對等的比試,勝負當真重要?”丁遙的幾個反問,讓張遼懸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
“遼,多謝少爺!此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回家吧。我還要寫生死狀呢!哈哈……”
“少爺,你該不會真的是要跟著呂主簿習武吧?”想到呂布對丁遙的態度,張遼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呂布雖然僅僅是主簿,但在軍中的威望卻是僅次于丁原的存在。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如果丁遙沒有簽下生死狀,看在丁原的面子上,呂布就算是想要針對丁遙,做事兒也會留一線。
而一旦丁遙簽下了生死狀,呂布完全可以依仗師父的身份,對身為徒弟的丁遙責罵,甚至是毆打!只要呂布注意分寸,不讓丁遙死了,并且身手有顯著的提高,丁原那邊就無話可說。太公家教中名言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如果呂布成為了丁遙的師父,其實就相當于是和丁遙的父親同等位置的人了。當爹的打罵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在現如今,也是完全可以的。更不要說,是在東漢時期了。
“亂世將至,若無一身保命本領,說不得將來會有后悔的一天的?!倍∵b苦笑道?!扒皫啄赀b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情,夜半時分自己想起的時候,尚且時時覺得荒唐的緊。莫說是作為那女童父親的呂主簿了,今日遙能不被胖揍一通,依然是祖父威嚴所庇佑了。這呂主簿讓遙簽下生死狀,又何嘗沒有想要為那女童報仇的意思呢?”
“明知如此,那少爺您還……”
“文遠,試問當今天下,在武藝上能夠超過呂主簿的,又有幾人呢?”丁遙沒有回答,而是丟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恐是鳳毛麟角吧?”雖然很不甘心,但張遼很清楚。就算是再過十年,自己到了巔峰時期,而呂布已經四十多歲的時候,他恐怕依舊還不是呂布的對手。這一次,僅僅一招就敗北,一方面是呂布正值巔峰,而自己還尚未成熟。
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因為呂布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呢?
“既然是習武,當然要選最強!自古明君擇良臣,名師選高徒。但反過來,良臣又何嘗不會去選擇明主,高徒又何嘗不會去選擇名師呢?”
“這……”張遼生怕自己心中的那點兒小心思被看出來,不由的猶豫了起來。畢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雖然丁遙說的很對,但自從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如家儼然已經成為了大漢治理天下的國策。同樣的,儒家的理論,也被君主有意識的傳達給了下層的官員和百姓心中。
雖然這些東西,對于有心思的人來說,基本上等同虛設。但對于有操守的人來說,卻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事情。
現如今大漢還在,皇帝尚存。明君擇良臣,名師選高徒。這一點張遼可以同意。
但是讓張遼同意丁遙所說的后兩點,卻是有點兒為難張遼了。
“文遠,若是將來發現遙不是可輔佐之人,大可離去。遙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少爺多慮了,張遼絕不做那叛逆之徒!”
“好了,我自然知曉文遠忠義,不必緊張?!倍∵b笑著拍了拍張遼的胳膊,而后跳到車上。
“恭送少爺!”一群士兵大聲喊道。
在營寨大門里面不遠處,一道身影冷冷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想到丁遙臉上對張遼擔憂的神色,以及之后勸慰張遼的話語,那人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疑惑——難道那小子真的轉性兒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