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呢！那個男生真帥！”

“沒錯沒錯！你看他的眼睛，跟寶石一樣！”

兩個新來的售貨員兩眼放光的不時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然捂嘴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尖叫。

“咳咳！”

她們背后有人警告的咳嗽一聲。兩人跟受驚的鳥一樣嗖的轉身。

“王姐！”

被叫做王姐的女人嘴角下壓，面容冷硬，“上班時間干什么呢！”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上前挽住王姐的衣袖，撒嬌的左右搖晃。

“王姐～我們錯了！”

“王姐～”

“行了行了！”王姐抬手，在兩人額頭上一人敲了一下。“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一個女孩指了指沙發，語氣興奮：“王姐，你看那人長的是不是很好看！比明星還精致！”

王姐看向她指的方向，等看清她所指的是何人時，臉色變得有點古怪。

“怎么了？”

發覺王姐的異色，挽著她手臂的女孩不解道。

王姐招手，兩個小腦袋湊了過來，三人頭碰頭小聲說話。

王姐：“那個男的是個小白臉。”

“啊？不會吧！”女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心里的某些想法淡了點。

“小白臉？什么意思？”另一個女生疑惑的看看若有所思的朋友，又看看一臉鄙夷的王姐。

“哎，看見沒有——”王姐指了指抱著幾件衣服往這邊走來的女生。“每次店里有上新的時候，他和那個女生都會過來挑幾件買走。”

“那怎么就小白臉了？”女生不解的打斷她。

王姐白了她一眼，“我還沒說完呢！關鍵是——每次都是那個女的付錢！”

“那萬一是人家男女朋友之間的情趣呢？”女生激動的替男生爭辯道：“人家長的那么好看，要是我，我也愿意為他花錢啊！”

“你真沒救了！”她朋友搖搖頭，不想再參與話題，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你是沒看見那男生那拽樣，人家給他買衣服，全程冷著臉，這是男女朋友該有的樣子嗎？就算是男女朋友，那男的也一定是個渣男！”

王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小顧啊！你以后找對象也別太看重相貌了，要找個對你好的人才是真理，你看看那女生，男朋友長的好看有什么用，自己累死累活賺的錢給他買衣服，人家連個笑臉都不給一個，為了啥啊你說……”

……

湯暑偏頭，兩個售貨員站在柜臺說話，邊說邊往這看。

“我怎么感覺她們在說你？”她拿起一件衣服在華至凊身上比了比，又放下再換一件。

華至凊閉眼靠在沙發上，聞言眼皮一掀，懶懶的嗯了聲。

“你站起來一下。”

湯暑把華至凊拉起來，撐開風衣給他套上左臂，又小心穿好右臂。

“唔，好像不錯。”湯暑后退幾步托著下巴打量。“不過——”

她往周圍看了看，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好走到柜臺，決定求助工作人員。

“那個，你們好——”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停下交談，齊齊轉身鞠躬，臉上掛著完美的職業笑容，聲音甜美：

“歡迎光臨丁香竹！”

“額——”湯暑對她們的變臉速度嘆為觀止，她抽了抽嘴角，“那個，能——”

“我知道，湯小姐是想要凳子嗎？一直給您備著呢！”

王姐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塑料凳遞給湯暑。

“謝謝！”湯暑接過凳子，滿意的走了。

丁香竹是近幾年才流行的牌子，他們家以獨特的設計，優質的布料以及親民的價格迅速發展起來。

而丁香竹，是華榆英分公司旗下門店之一。

湯暑把凳子放到華至凊身前，扶著他的手臂抬腿踩上去。

她抬手理了理黑色風衣的領口，又幫華至凊把肩膀上的布料扯好。

最后跳下凳子，把他身體兩側垂落的腰帶分別打了個結。

“這樣好多了！”

湯暑拍拍他的手臂，“走了，接下來去看鞋子。”

“這個多少錢？”湯暑掏出銀行卡付錢。

“原價1895，給您打完折后是1500。”王姐微笑著接過湯暑遞來的卡，刷完后送上小票和一份小禮物。

“丁香竹祝您心情愉快，歡迎下次光臨。”

“怎么不去別的地方。”華至凊不明白湯暑是怎么想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湯暑伸手看向華至凊，嗓音軟軟的，“要牽牽——”

華至凊面無表情，“肥水？”

湯暑翻了個白眼，強硬的把他的手從兜里抽出來，一把握住。“蚊子再小也是肉！”

華至凊冷哼。

“哼什么哼你。”湯暑拽住他胸前的衣服扯了扯，“你整天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還敢擺臭臉給我看，哼，沒良心！”

“我并沒有要求你做那么多。”華至凊掐住她的臉，露出個陰笑，“是你自己愿意的。”

“好好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您能放手了嗎？這么多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

湯暑已經習慣華至凊動不動就生氣了，她很自然的軟聲認錯。

嘖嘖，這么暴躁也不知道像誰，明明英姨那么溫柔的一個人……

“你看那個鞋好不好看？”

湯暑忽然看見一雙跑鞋，她拉拉華至凊衣袖，示意他跟自己走。

“不買了，回家。”

華至凊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湯暑連忙追上去攔住他，她把華至凊直立的上半身拉低，臉湊過去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么了？”

“不想逛了。”

華至凊閉眼，撕開她的手繼續走。

“等等我！”湯暑再次追上去和他并排走，“那回家吧。”

兩人經過上午那家糕點店時，驚訝的發現那里擠滿了人。

“什么情況？”湯暑轉頭看華至凊。

華至凊好像猜到發生了什么，他把湯暑推到一邊，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在這里等著我。”

“不行——”湯暑扯住他不讓他走，“你身上可是我今天剛買的衣服！”

所有人都以為華至凊是因為有潔癖才不愿意和別人接觸，但只有湯暑知道，他這個人只是占有欲太強而已，他厭惡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自己給他買的。

湯暑懷疑上次在華至凊房間里見到老鼠就是因為他房間很久沒打掃過的原因。

華至凊不耐煩的把風衣脫下來扔給她，撥開人群擠了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湯暑，以后的幾天小心一點。”

“什么？”湯暑沒聽清他的話，把耳朵湊過去想讓他再重復一遍。

“沒什么。”

華至凊閉眼，斂去其中的凝重。

下午兩三點鐘，一伙騎著摩托的混混跑來糕點店鬧事，把里面的東西都砸了不說，還把店員傷了。

在鬧事區就敢如此大膽的行事還沒被警察逮到，華至凊不相信一群混混會有這么大的本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應該和姜宸昊有關。

那個男人的危險程度，實在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