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走吧，回客棧等你的師父。”女孩率先走在前面。

“你等等，你到底在笑什么？”君玉好像必須要知道答案，追著問女孩。

“都說了沒什么。”

“什么呀！”

“小孩子，不要那么好奇。”

“不講就不講，找什么理由！”……

而離開的葉靈雪不知道自己飛去了哪里，腦海中一直閃現著剛剛那群人逃離的畫面，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是人，渴望被接受。阿木，你說錯了，就算你什么壞事也沒做，他們依舊害怕你，只因你走了這條路。

葉靈雪停在半空中，俯視著下面的景色，她大概是跑到另一個城了。底下的人很多，即使是夜晚，還是有各種燭光，每個人的臉上都非常開心，沒有害怕。但……這些都不會屬于她，她已經失去了這種資格。她一直盯著下面的景象，兩個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小信！我在這里！”在一個巷子里，一個小女孩穿著粉嫩嫩的衣服對著巷子口經過的男孩招著手，男孩因為背光，她沒有看清男孩長什么樣子，看身高應該七八歲的樣子。

“蕓蕓！”

男孩向女孩走去。走近了，葉靈雪發現他的眼睛一金一黑。是個半妖？

“小信，我給你帶吃的了，他們是不是又沒有給你吃的？”女孩拿出一包東西遞給男孩。

“蕓蕓，這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出來……”

“好啦！我知道，給，是你喜歡的。”女孩直接把東西塞到他的手中，也不管他接不接受。

“謝謝。”男孩低著頭，拿著吃的的雙手緊緊握著。

“不用跟我客氣！”女孩說完看到他現在面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就閉嘴。

“小信，他們那么欺負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男孩的身體微微一顫，只是搖了搖頭。

“小信！難不成你還在意他們，他們那么可惡……”

“蕓蕓，”男孩抬頭看著女孩憤怒的眼神，微微一笑，“我們沒有選擇。”

女孩的眼中仿佛出現了一朵潔白的蓮花，真正地出淤泥而不染。比男孩小兩三歲的女孩不知道男孩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男孩不跟她回家，還要回那個住滿壞人的地方！

“你們可以有其它的選擇！”

兩人看向屋頂上突然出現的人，有仙人之資，不似那些穿著冠冕堂皇的人，她一身暗花紅絲褶緞裙，反而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什么選擇？”男孩把女孩保護在身后，看著從屋頂上飛下來的葉靈雪。

“你，”葉靈雪的眼睛變成紅色，“跟我走！”

“憑……”

“好！”

“方城信！你怎么能跟她走，萬一她是壞人……”

“我相信她不會！”

“你！方城信，我討厭你！”女孩哭著跑走了，男孩握緊手看著她的背影，克制住自己要去追的欲望。

葉靈雪看著他擔心的樣子，一直緊握的雙手突然松開了，其實他們很像她跟阿木小的時候，這也是她下來的原因。

“走吧，把她安全送回家。”

“你……”她看著不像是會多管閑事的人。

“我只是希望，一種悲劇不能讓我看到第二次。”也希望你們也不要重復他們走過的路。

“謝謝。”方城信匆匆地跟她道謝，趕緊朝著女孩離開的方向追去。

直到看到女孩安全回了家，男孩才松了一口氣。“既然這么擔心她為什么還要跟我走。”她也是心血來潮，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那么快！

“因為我們沒有選擇。”還是那一句話。

葉靈雪的身體一僵，就是這一句話，她才會下來的。“那你為什么選擇相信我，就不怕……”葉靈雪的眼睛再次變成紅色，看著方城信，“我真的是壞人！”

“你不是壞人。你的眼睛很干凈！”

眼睛嗎？葉靈雪的眼睛恢復原樣，曾經他也這么說過。可聽到見一次面就這么對她說的，他是第一個，沒想到是個八歲的小孩！

“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那些人？”要是去解決一群敗類的話，她會很樂意，她的眼睛再次變成紅色，閃著紅光。

“不需要！我自己動手！”葉靈雪眼中的紅光一滯，見方城信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神色變得很嚴肅。

“怎么？發現我是魔了嗎？”所以害怕她嗎？就像剛剛那群人一樣要逃走？

“不！”

“什么？”沒發現她是魔修？

“我不害怕！”

葉靈雪仔細盯著方城信的臉，明明那么普通的一個人，除了眼睛出色以外，其他的跟普通人別無二致，沒想到……沒想到……很膽大嗎？呵～葉靈雪自嘲。

“你，真的只有九歲？”怎么也不像小孩子！

“誰跟你講我是九歲！”

葉靈雪詫異地看著他，不是九歲？不就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嘛，怎么突然身份就不一般了呢？

“那你多大了？”葉靈雪默默地向后退了幾步，要不她逃跑吧，萬一是個老怪物她打不贏怎么辦？

“九百歲。”方城信假裝沒有看到她在向后退，“放心，我打不過你，而且既然答應了要跟你走，我就不會反悔。”

葉靈雪向他走近，上下打量著他，若是半妖的話應該有妖的特性。妖的一百年相當于人類的一年，這樣的話，也合情合理。

“那行吧。能不能飛？”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能原路返回了。

“你覺得我要是有這個能力的話還能一直待在這里嗎？”

葉靈雪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是哦！

“那你抓緊了！”葉靈雪把自己袖子的一角讓他抓著，帶著她飛上空中。

方城信看著那座隱在這座城中的房子，默默地說道：蕓蕓，你一定要等我！

“舍得嗎？”

“若是現在舍不得，以后就只能舍了。”

兩個人無厘頭的對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表達著什么。

有的時候你真的沒有選擇，那種無奈，那種毫無辦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