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腳咔嚓一聲,她的頭還有肢體都被一些鋒利的雜草刮過,疼得她尖叫。
最后她撞到一顆大樹上才停了下來,痛得哎喲哎喲呻吟著,媽呀,這人類也太脆弱了吧,這樣下去,等她回家那天,不被赤色一族給折磨死,也要被人間這防不勝防的大傷小傷給疼死。
珀爾塞聽到她的尖叫,胸口發(fā)緊,努力辨認(rèn)出聲音的來源,快速向她靠近。
“瑰拉!瑰拉!你在哪?”
“珀爾塞……我在這!”瑰拉抬起她的手,聲音幽怨。
珀爾塞看到她滿臉的劃傷,簡直無語。
“你怎么搞的?剛學(xué)會就沖那么快,那森林那么黑你不怕嗎?現(xiàn)在倒好,疼的是誰!”
瑰拉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他,他生氣了嗎?
珀爾塞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被她看得沒了脾氣,只得帶她去醫(yī)院,讓醫(yī)生上了點藥。
還好他給她買的都是有袖子的衣服和長褲,不然她還要被劃傷更多。
那臉,多了好幾道橫七豎八的傷痕,有損她的美,她捧著鏡子,心碎了。
她丑了,完了,她的臉怎么會有這么多紅條子。
“別哭了,這點小傷不會留疤的,擦藥就好了。”
瑰拉止住了哭泣,抬起他的衣袖擦了一把鼻涕,撅著小嘴看著他。
珀爾塞盯著那一坨她擦下來的白色膠狀物,太陽穴青筋直跳。
她是第一個敢拿他的衣袖擦鼻涕的人,如果是比爾,早就被他一腳踹到大西洋去。
這個小笨蛋,他忍。
“走了,回家了!”
她讓她騎在前面,他在后面看著,她沒有其他怪異的舉動,一路都很乖。
到家時,比爾呈大字狀躺尸一般趴在地上,旁邊放著他給瑰拉買的一堆生活用品,他踢了他一腳,居高臨下道:“辛苦了,早點休息。”
“what?就這么一句就沒了?”他被城管誤認(rèn)為是擺攤的小販,他怎么解釋都不聽,跟他來了個真人版的QQ飛車,玩命追了他一路。
他回到家都快虛脫了,他也不買點好吃好喝的犒勞犒勞他,就這么不痛不癢的一句就完了?
靠,沒人性的珀爾塞!
珀爾塞把衣服脫了直接丟垃圾桶,換上睡衣,把瑰拉的房間安排在他隔壁,他提著一堆東西進(jìn)去,教她分辨沐浴露和洗發(fā)露還有牙膏怎么用,牙刷怎么用,花灑怎么用,毛巾怎么用。
破天荒像個當(dāng)媽的在照顧一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娃。
好在瑰拉都在認(rèn)真聽,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他給她擺好生活用品擺了一半,剩下的就讓她自己解決了。
瑰拉很快便收拾得井井有條。
“perfect,早點睡,晚安。”
“晚安。”瑰拉學(xué)著他的口氣回了他一句。
珀爾塞感到很欣慰。
夜晚,電閃雷鳴,雷聲隆隆,沒一會,天空飄起細(xì)雨,瑰拉已經(jīng)洗澡出來了,準(zhǔn)備去關(guān)窗睡覺。
這時,她又敏感地察覺到空中的不對勁,她閉上眼睛,仔細(xì)感受周圍的異動。
驀地,一股狂風(fēng)閃過,她撐開手,尖利的指甲了冒出來,她沖到陽臺上,伸手去抓沒抓到。
赤色吸血鬼向她噴出一個火球,她閃身躲過,球撞到落地窗上,砸出一個足球狀的裂痕。
她兩手并用,天女散花般拋出一大堆紫色魔球,赤色吸血鬼厲叫一聲,被她抓住,猛摔到陽臺的圍欄上,圍欄上的一些盆栽紛紛掉下來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珀爾塞本在看小說,聽到隔壁傳來動靜,立馬翻身下床過來敲響了瑰拉的房門。
“瑰拉?你怎么了?沒出事吧,我可以進(jìn)來嗎?”
瑰拉把吸血鬼丟進(jìn)紫冰雪蓮里,在她恢復(fù)成人形的一瞬間,門猛地被打開。
呼,好險。
珀爾塞見她在陽臺淋雨,急忙把她拉進(jìn)來,看著破裂的窗子和摔了一地的盆栽,一個頭兩個大。她是破壞大王嗎?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這些是怎么回事?瑰拉?你難道碰上小偷了?”
瑰拉沒有回答他,搖了搖頭,她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能辨別出他的意思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你全身都濕了,去換件衣服快點,要是不喜歡花,以后不放了。”
珀爾塞幾乎要懷疑她的大腦,確實是出了問題了。
“我走了,你給我好好睡覺,不要再起來亂跑了。”珀爾塞給她關(guān)上窗子,一步三回頭,合上門,像個操碎了心的母親,眉眼間藏不住的疲憊。
人一累,就特別容易睡著,他回到房間,書也不看了,躺下來沒一會,便陷入深度睡眠。
頭一次,外面電閃雷鳴,他沒有驚醒。
瑰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出紫色的光,她細(xì)細(xì)地聽著外面的風(fēng)聲,確定沒有異樣之后,閉上眼睛,光束消失,也陷入了睡眠。
吸血鬼從來不會睡覺,但人類要睡,她這副人類的軀殼,也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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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比爾難得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是中秋節(jié),他起早的原因,跟這個節(jié)日有間接關(guān)系。
他頂著一雙熊貓眼和雞窩頭,狂躁地抓了抓空氣,天啊,他通宵打了游戲,才瞇了一小時不到,這會被他老媽奪命連環(huán)call叫回家過節(jié),他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現(xiàn)在床就是他的命啊!但一想到自家老媽那雙手叉腰的潑婦架勢,要是不回去,那下次放假她準(zhǔn)會在家磨好了殺豬刀等在門口“迎接他”。
他出來的時候,珀爾塞已經(jīng)起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小說,他不禁腹誹,這個妖孽,一年365天從沒見他賴過床,整天捧著這些無聊的小說看。
這就算了,還那么帥,一大早就給他打擊。
他看得入迷,他不打算打擾他,滿腹牢騷地出了門,騎上自行車,踏上了回家行程。
他家在市中心,過這片島需要坐船,他把車停在港口,鎖上,買了船票,一直在船上睡到靠岸。
他伸著懶腰站起來,走上夾板,暖暖的海風(fēng)更加催生了他的困倦,再不快點到家他站著都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