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敲門,門上會有一個小窗戶打開,胖乎乎的老板娘會拿出一個LED屏幕,上邊顯示今天的快餐菜單。
等到顧客選定套餐用手機付款后,老板娘會在一分鐘內把打包好的快餐遞出來。
是的,快餐店平時就是這樣“開門”營業的,客人不能進去坐下來吃,只能在門外完成交易。
這樣吃飯還不如叫外賣方便。
只不過,治安不好的地區,網絡上買的外賣都是用無人機派送的,那個派送費往往比菜肴飲品的價格還高,一般人是吃不起的。
“老板娘……老板娘……”
林景試著叫了幾聲,還是沒人應聲,看來只能去無人超市買點食物回去自己做了。
扭頭走開,沒走多遠,他聽到街對面有個人尖聲叫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傻缺啊,那家快餐店的老板娘前天就搬走了,當時門上貼著通告,后來不知道被誰撕了。這條街誰不知道這事兒,就你這小子最二。你有點面生啊,混哪里的?”
林景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二十歲出頭,一頭暗褐色的長卷發,坐在斜對面的一家發廊門口,嘴里叼著一根煙,百無聊賴的模樣。
林景曾經跟卷毛打過一次交道,有一天收工很晚才回來,來不及自己煮飯了,就過來這邊買快餐,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在路邊撞到一個人,那個人正是眼前這個卷毛。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
當時卷毛身邊還跟著兩個同伴,他們當場拉著林景不讓走,明明屁事沒事卻嚷嚷著要林景賠醫藥費,擺明了就是敲詐勒索。
無奈之下,林景只好把一天的工錢都交了出去,才得以脫身。
后來聽室友小徐說,那個卷毛叫“牛皮歡”,好像是給發廊看場子兼拉業務的,那個發廊的卷簾門整天只拉著一半,里邊烏漆抹黑的,客人進出得貓著腰,顯然不是什么正經場所。
林景認得那家伙,但是那家伙似乎并不認得林景,畢竟被他敲詐勒索過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認得每一個人。
林景瞥了牛皮歡一眼,繼續走著,嘴里吐出一句漫不經心卻又充滿鄙夷的話:“我的主子——我上頭的身份不是你這種貨色有資格打聽的。”
“哦,大家都說我何歡喜歡吹牛皮,沒想到今天遇到對手了,呵呵,哈哈哈……不錯,很搞笑!”
牛皮歡忽然將煙頭丟到地上,然后跳起來,狠狠一腳踩滅。
“反正這個時間點沒什么生意,閑著也是閑著,我倒要看看,咱們兩個,誰的牛皮吹的比較響亮。”
說罷,他大步朝著林景走過來,臉上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
牛皮歡一眼就看出林景這身裝扮不是道上混的,剛剛那番話只是在裝逼。
讓一個毛頭小子在自己面前裝逼,而且還讓他毫發無損給走了,這事說得過去嗎?
當然,不能。
看到牛皮歡攔在面前,林景停下腳步,沉聲道:“好狗不擋道,我奉勸你最好馬上讓開,我還沒吃飯,不想在沒必要的地方浪費體力。”
“浪費體力?”
牛皮歡更是不樂意了,自己果然被人小看了。
雖然自己的體格看上去有些清瘦,但是在道上已經混了好幾年了,街頭打斗經驗非常豐富,就算沒有幫手,自己一個人也能輕松擺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林景忽然指著旁邊一條巷子,轉身朝著里邊進去。
“我不喜歡在大街上出手,你有膽子就跟我過來。”
聽到這話,牛皮歡簡直要炸掉,這里可是自己的地盤,對方一個外人竟敢如此放肆,簡直是不知死活!
離開大街到小巷子里,那正合牛皮歡的心意。
因為大街上到處都有監控,小巷子里也有,不過,巷子里的監控大部分都被人為破壞了,徒有其表,淪為擺設,因此在小巷子里更容易發生各種非法犯罪事件。
牛皮歡跟進去后,大言不慚地說道:“一會兒要是我出手太重,不小心把你給打死了,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話音剛落,牛皮歡就將一個小型垃圾桶踢飛,趁著垃圾桶飛過去的同時,他也快步沖過去,一個跳躍,朝著林景的腹部發出一記飛踹。
完全就是突然襲擊。
街頭打斗可不講究什么規矩禮節,能贏才是王道,其他的形式都不重要。
“小人伎倆!”
林景的注意力并沒有被垃圾桶給分散,他昂然不動,密切盯著牛皮歡的動作,垃圾桶飛近身的時候,他一記膝頂就把垃圾桶給彈開了,隨后一個側身,抱住牛皮歡踹過來的左腿,用力一掀。
“啊!”牛皮歡的身體失去平衡,往后栽倒在地。
林景撿起那個銹跡斑斑的鐵皮垃圾桶,對著牛皮歡砸去,牛皮歡的頭被擊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媽的!”牛皮歡咒罵一句,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林景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然后兩手抓著他那頭長卷發,往墻壁拖去。
頭發被扯,整個頭皮火辣辣的疼,牛皮歡渾身顫栗,忍不住發出一陣陣哀嚎。
他沒想到自己無賴,那個小子竟然比自己還無賴,兩個男人之間打架,連抓人頭發這種不入流招數都干的出來!
林景將牛皮歡的頭往墻上撞了幾下,牛皮歡就渾身發軟,無力還手了。
他松開頭皮換的頭發,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好油啊,你多少天沒洗頭了!”
“你……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就這么算的!”牛皮歡對著林景怒目而視。
“要是擱在以前,我手起刀落,你這種小嘍嘍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林景在牛皮歡的身上補了幾腳。
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在前世,像是牛皮歡這種流氓地痞,要是不長眼冒犯了錦衣衛,他以為他能活得過今天嗎?
林景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除了皮帶什么都沒有,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錦衣衛了,出門也不會隨時挎著繡春刀。
沒刀在身總感覺缺少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如同現代人出門不帶手機一樣,肯定會很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