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忽然把刀收回去,淡漠地道:“像你們這種賊人,我本來應該當場誅殺,但是我不想弄臟我住的地方,所以姑且放你們一馬。”
脖子脫離死亡威脅的劫匪頭頭如獲大赦,喜不自勝地說:“兄弟你真是豪爽,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你們幾個,快來扶我起來,人家兩口子正在吃晚飯呢,我們就不打擾了人家吃飯了!”
后邊三個歹徒過來將頭頭扶起,幾人轉身就要出去。
誰曉得林景這時候卻在他們背后說道:“我的地方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兄弟,那你……那你到底要怎么樣啊?你給個明話吧!”劫匪頭頭都快急哭了。
“人可以走,錢要留下!”林景名正言順地說,“有多少拿多少!”
盡管幾個歹徒都蒙著臉,但從他們的眼神還是能看出他們很是吃驚,他們這些專門搶劫的竟然也被人搶劫了!
最后,在劫匪頭頭的授意下,他們拿出兩千現金給林景,還通過手機轉賬付了八千塊。
“就這么多了。”劫匪頭頭不好意思地說。
“不要以為蒙著臉我就不認得你們,你們這身材這發型,我下次一看就認出來,最好不要再讓我再看見你們。滾吧!”
林景甩了甩手,滿臉嫌棄。
其中一個戴著紅色頭巾的劫匪實在氣不過,在另外兩個同伙把頭頭扶出門后,他又拐回來,亮出手里的砍刀,狠狠道:“我要跟你比劃一下!”
“哦,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那就來試試看,看你能在我手里能活幾秒。”
林景并不畏懼那個劫匪的挑戰,有人挑戰自己,反而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呀——!”紅頭巾大喊著舉刀朝著林景的面門劈過來,氣勢驚人。
林景沒有躲避,當面舉刀格擋,在卸去沖擊力的同時,推開對方的手臂,反手將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對方不甘心就這樣落敗,即使是被刀架著脖子,手里的砍刀還是折回來,往林景的肚子捅去。
林景飛起一腳將紅頭巾踢開,手里的刀在對方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還以為是個行家,沒想到是個完全不會刀法的二愣子,回家再練個二十年,你在我手里也走不了兩個回合。”林景一針見血的點評。
紅頭巾感覺脖子上濕濕的,一模才知道傷口流了不少血,當下臉色發白,然后丟下手里的砍刀,落荒而逃。
林景看到白色的地板上,多出了幾處血跡,還有兩把砍刀,不禁皺眉,不久前才打掃過一次,現在又要打掃了。
他把大門關上后,回頭對著薛云青的房間說道:“可以出來了。”
薛云青出來后,不太敢靠近林景,好一會兒才喘著氣低聲說道:“剛剛……我還真以為你會殺人……”
她雖然剛才一直躲在房間里,但是客廳里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的更加深入,隔著老遠她都能從林景的言行舉止上看出,他流露出的強烈“殺意”,被他給嚇到了。
“沒錯,不過我忍住了。”林景收起折疊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要是真的殺了幾個入室搶劫的賊人,也就是一個防衛過當的罪名,要坐牢的,就算是一年半載,那也不值當。”
薛云青發現自己越發看不透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一兩歲的男生,這人的危險程度簡直爆表,可是偏偏他卻可以保持理性,對于個人得失計算的清清楚楚。
“傻站著干什么,去拿拖把來拖地啊,沒看見地上很臟嗎?”林景指著陽臺的方向,拖把就掛在陽臺那邊。
“我……為什么是我拖地啊?”薛云青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
“因為你看了一出好戲,我沒收你賞錢。”林景說完坐回餐桌旁繼續吃飯。
薛云青當然不愿意拖地,可是地上的血跡自己看著都倒胃口,這里畢竟是自己今后要住的地方,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她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乖乖拿拖把把血跡拖干凈了。
“這兩把刀怎么處理?”薛云青問道。
歹徒還掉了兩把刀沒帶走。
“雖然不是好刀,但是也能用,放廚房里吧,用來砍瓜切菜還是可以的。”林景安排道。
夜幕降臨,薛云青回房間給自己的傷口換藥,因為有傷治傷不能洗澡,可是不洗澡的話又忍不住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所以等時間晚一點,到浴室盛熱水擦了擦身子。
這段時間里,她一直擔心林景闖進來,因為浴室的門鎖壞了,沒辦法從里邊反鎖。
不過,最后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從浴室出來感覺渾身都輕松了許多,可是來到房間門口后,她發現隔壁房間的門沒有關,里邊也沒有開燈。
她試著探頭往里看,發現房間里沒有人,都已經這么晚了,林景那家伙竟然還出去。
她早就猜到林景這人不簡單,現在林景夜不歸宿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想。
所謂的裝修工人,只是林景的一個表面的身份,而林景肯定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至于是什么身份,以目前她掌握的線索,還無法下定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林景絕對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甚至會設想,假如今天來刺殺自己的是林景而不是別人,那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又想到,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真是可悲,那個出賣自己的人不管是誰,都必定是自己熟悉的人,對她來說那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還有,想要將自己殺人滅口的又會是什么人,是競爭對手,還是……就是自己所在的組織?
一時間,思緒萬千,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此時,天臺上,有一個人影正在練刀。
林景喜歡在月色下練功,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能夠全心全意專注于刀法。
一個小時后,林景收刀,準備回房間洗澡睡覺。
忽然,他眼皮一跳,轉身望著天臺南側的一處欄桿,表情肅然,開口說道:“是誰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