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抱著書包，孫琪跟在后面，手里拿著雞毛撣子。

街邊路過的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甚至于開始竊竊私語。

“小姑娘不乖啊，肯定惹到她媽媽了。”

“和我家小孩一樣皮實。”

這樣的言論不計其數，但不曾有一人攔下她。

“走快點，看什么看，快遲到了。”孫琪在后邊用雞毛撣子打在小辭的身上。

小辭受痛，收回目光，在路過同一所學校的同學時，下意識的舉起書包擋在前面，害怕他們下一秒認出她、嘲笑她。

只要她有半點停頓和猶豫，下一秒雞毛撣子就會加身。

一路走，一路攆，仿佛她是一只小綿羊。

小辭內心一片哀嚎：明天，不，大概今天下午她就會沒臉見人。

“媽媽，我能自己去學校。”她轉過頭試圖和她談判，她不想像觀賞猴戲一般被別人指指點點。

“不行。”孫琪嚴詞拒絕：“現在知道去學校了，剛剛干嘛去了，趕緊走。”

談判失敗，她低垂著腦袋行進，這樣他們總看不到她的臉了吧！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此刻就有一個同班同學路過。

這次竟反常的熱切和她打招呼：“這不是李辭嘛？還用媽媽送你上學啊？”

臉上的嘲弄一覽無余。

她一直都看不順眼李辭，每次老師上課都夸將她，然后貶低自己，現在好不容易讓她逮著機會，當然是緊緊抓住。

小辭一開始并不打算理會她，誰知她還變本加厲。

“不知道被趙離知道會怎么樣啊？”

小辭：她不發威當她hello Kitty啊。

冒著挨打的風險，涼涼的說了句：“如果你不想被老師知道你的數學作業是抄的就和我一起走。”

女生一聽，被踩到痛腳，艷陽般的笑容僵住。

她可不想挨批斗，不過，找她媽媽這架勢，肯定會一路跟到學校，到時候看她怎么一一威脅。

不情不愿的離開，走時還不忘做個鬼臉。

孫琪向來不關心她的同學關系，更不會因為她和同學說兩句話打她。

她也沒想讓她女兒下不來臺，站那兒任由別人奚落。

但是今天例外，她必須把這不聽話的丫頭弄到學校去，還反了天了，敢和父母對著干了。

小辭說完那句話，又恢復原狀，仿若之前威脅別人的不是她，只是別人的幻覺。

她這人向來隨遇而安，不想招惹是非。

那個女生的挑釁她也沒想多加理會，誰讓她把趙離搬出來的，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他算是在她的心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分量極重，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唯獨趙離除外。

快到學校門口時，不可避免的還是碰到了趙離。

她轉身想返回，結果孫琪不允許。

都到校門口了，跑什么跑。

趙離最后一眼注意并認出那個被媽媽拿雞毛撣子趕著的女孩。

這時他想到結婚后他倆玩游戲時，小辭輸了，懲罰是說出一件上學時的糗事。

“上小學三年級時，我被媽媽拿雞毛撣子趕到了學校，那時候被好多同學看到，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的語氣平淡，似乎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他知道她必定是尷尬至極又丟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