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數(shù)字解剖(五)
- 心理演繹
- 拿板磚拍腦門
- 2219字
- 2019-04-10 08:30:00
綠油油的田野被一道黃色的線隔開,清新的空氣布滿整個村莊。
泥濘的道路上,一輛黑色的防彈越野車晃晃悠悠的走著。
雖然這里的空氣很好,但,土路是真的秀。
車子輪胎甩出來的泥飛濺在車門玻璃上。
浩瀚一手拿著一疊衛(wèi)生紙擦著自己的臉,一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剛剛他忘記關(guān)車門,一攤泥直接呼中他的臉。
柯勝左手拿著一個香氣誘人的煎餅果子,張開大嘴想吃一口,但搖搖晃晃的車子讓他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
“唔....疼。”他不禁和浩瀚吐槽,“你的車技真的是車王轉(zhuǎn)世,專挑有泥的地方開。”
浩瀚皺著眉頭,放下紙巾,雙手用力的握著方向盤,“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這路滑成這樣,開中間都能滑到路旁邊。
再說,這路你還想吃煎餅果子?你是怎么想的?剛剛就讓你別買,現(xiàn)在好受了吧?”
柯勝無奈的拍了一下額頭,放棄了煎餅果子,打開副駕駛的抽屜,扔了進(jìn)去。
同時伸出右手緊緊抓住右上角的握把,確保自己不會甩到車門上。
“江浩瀚,回去你要賠我一個煎餅果子,要加兩個蛋。”
“去死。”浩瀚猛打方向盤,直接穿過一個大泥坑,一腳踩中剎車,“呼,他媽的,終于到了。”
柯勝也松了一口氣,噩夢終于消失了,他打開抽屜,看看自己的煎餅果子還能吃不?
不過,打開之后,僅有的一絲幻想也沒了,里面只有煎餅,沒有果子。
柯勝郁悶的關(guān)上抽屜,拿上照片,跟著浩瀚下車。
浩瀚看著車頭前面滿是泥的邋遢樣子,剛剛想罵街,但他突然想到這是老譚的車,隨即就釋然了。
最近難得天氣不錯,連續(xù)下了三天的蒙蒙雨今天終于晴了。
兩三個白頭大爺趁著難得的好天氣搬著板凳,組團(tuán)在村口曬太陽,迷迷瞪瞪的,一臉愜意的樣子。
柯勝低頭抽出男人的照片,蹲著身子朝著一個大爺喊道。
“大爺我問您一個事,您認(rèn)識這個人嗎?”
那老頭沒起來,旁邊的倆大爺?shù)故瞧饋砹?,不約而同的說道,“不用這么大聲,大爺我身體好,還沒聾。”
浩瀚指著中間的大爺笑道,“這個是怎么回事?”
“老年癡呆,睡覺呢?!?
“哦?!?
柯勝拿著照片,降低了聲音,問道,“這個人,是你們村的?”
其中一個大爺接過照片,嘶的一聲想著,隨即說道,“我認(rèn)得他,他是我們村出了名的懶漢,叫張大春?!?
“那,他家在哪您知道嗎?”浩瀚問道。
“哦,他家啊?!贝鬆斚肓艘幌拢妒菦]想起來。
柯勝以為他不知道,打算要站起身走的時候,大爺猛的一拍大腿,“想到了?!?
柯勝一個激靈,差點(diǎn)嚇趴下。
“在哪?”浩瀚連忙問道。
大爺語氣平緩道,“在村西邊,看見一大片空地,中間有一個破爛房子,就是他家了。
不過,今天我們村老張家兒子結(jié)婚,他應(yīng)該去扛旗了。”
浩瀚有點(diǎn)疑惑,結(jié)婚扛什么旗?他剛剛想問結(jié)婚地址在哪?就被柯勝一把拉走。
“謝謝大爺了,您繼續(xù)曬太陽吧?!笨聞傩χf道。
“哎,好嘞?!?
浩瀚扯開柯勝的手,皺眉道,“抓我干什么,我還有問題要問呢,你知道誰家結(jié)婚了?。俊?
說著,浩瀚就要折回去,柯勝一把拉住,淡淡的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你耳朵呢?聽不見吹喇叭的聲音???”
浩瀚臉微微一紅,跟著柯勝進(jìn)村。
“我們先去張大春家,還是去婚禮現(xiàn)場???”浩瀚問道。
“當(dāng)然是去婚禮現(xiàn)場。”
“為啥?婚禮現(xiàn)場都是人,找人很難,先去他家多快?”浩瀚問道。
柯勝不由是翻了一個白眼,這家伙,是怎么考的警校?花錢進(jìn)來的吧。
“那個大爺不是說了嗎,張大春是個懶漢,現(xiàn)在是大夏天,又是中午,有一頓免費(fèi)的午餐吃,他沒理由不去蹭一頓。”
浩瀚哦了一聲,又問道,“柯勝,那個扛旗是什么東西,結(jié)婚還要扛旗?”
柯勝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那一片男方結(jié)婚一般都是去埋葬長輩的地方把他們“請”回來。
奔喪才會用一個招魂幡,要一個男人去扛旗。
這不是結(jié)婚,怎么扛旗?
柯勝搖了搖頭,清除腦子這個想法,專心辦案子。
......
他們順著聲音,摸到了婚禮現(xiàn)場,這是一個比較寬的巷子。
一堆車,一堆人,都成群一片一片的聊天,柯勝低頭看了一下時間,這些應(yīng)該都是等開飯的。
浩瀚看見了一個身穿西裝,胸口別著一個紅色塑料花的男人忙進(jìn)忙出,推測他就是新郎,便側(cè)過身擋住了他。
新郎一臉懵逼,這兩個人他不認(rèn)識啊,也不是他們村的。
“你好,你們是?”新郎疑惑的問道。
“對不起,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們是警局的,要找你們村的張大春詢問一下情況?!?
說著,柯勝掏出了警察證。
新郎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進(jìn)去問道,“嬸子,見那個張大春來蹭飯沒???”
一個中年婦女手上拿著毛巾從新房里走出來,回答道,“沒有,這次那個懶漢竟然沒來蹭吃蹭喝,真的是稀奇。”
浩瀚笑了一下,對新郎說了句新婚快樂,打算直接走。
但那新郎倒是很熱心,還客氣額請他們吃完再去。
柯勝謝絕了。
這一般都是客套話,和過年給壓歲錢一樣,小孩說真的很想要,大人是真的不想給。
路上,浩瀚就開始嘲諷柯勝,“嘖嘖嘖,失誤了吧,丟人了吧?!?
柯勝是郁悶,這張大春起晚了?要不然這家伙就不是懶漢。
說著,他們就到了張大春的住處。
柯勝不禁感嘆,這張大春應(yīng)該是家道中落。
他的房屋地皮寬起碼有三十米,長度也同樣,只不過,張大春的房子,實(shí)在是讓人咂舌。
寬闊的地皮中央,一間只有一層的木制破爛房子坐落在那里。
房子的規(guī)格小了地皮不止一丁半點(diǎn),簡簡單單的兩間房,一間做飯兼當(dāng)堂屋,西邊的一間為睡覺的地方。
浩瀚看著西邊的那一間房不難看出,在破爛的紅瓦下面,三根粗壯的木棍撐著墻壁。
浩瀚不禁感嘆,這個張大春怎么沒被砸死?
這還不是最慘的,屋頂上也沒有多少紅瓦,只有睡覺的屋子紅瓦鋪滿,堂屋屋頂破破爛爛的,都是用黑色防水布擋著。
這要是下雨,豈不是天然的水簾洞?
而且,張大春也許是認(rèn)清了自己家的狀況,毛都沒有,連門也懶得關(guān)。
浩瀚打趣道,“這家伙祖上肯定是地主吸鴉片,家道中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