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詭異失蹤
- 連環(huán)罪4:迷霧之城
- 墨綠青苔
- 13287字
- 2019-04-11 15:38:09
王小虎急急忙忙地去了歐陽雙杰的辦公室。
“花巖區(qū)又發(fā)生了一起人口失蹤案。這三個月來已經(jīng)發(fā)生六起女性失蹤的案件了。我覺得這幾起女性失蹤案并不那么簡單。”
歐陽雙杰望向王小虎。
“失蹤的六名女性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屬蛇的。”
歐陽雙杰聽了王小虎的話之后,愣了一下。人口失蹤案常有發(fā)生,但三個月里失蹤的六名女性都是同一屬相,確實有些不正常。
歐陽雙杰淡淡地說道:“沒有這樣的巧合。我們去找下馮局,把這個發(fā)現(xiàn)和他說一下。”
歐陽雙杰和王小虎一道去了馮開林的辦公室,把王小虎的發(fā)現(xiàn)說了一遍。
馮開林聽完以后臉色一正:“我覺得你們應該介入這幾個案子的調查。剛才樊新說花巖區(qū)又報了一起失蹤案,這個案子劉希成在辦。小虎,你趕緊和劉希成聯(lián)系一下,確定失蹤者是不是也是屬蛇的!另外,你們盯緊一點下面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女尸什么的,如果這些女性不是單純的失蹤,那很可能已經(jīng)被謀害了。”
從馮開林的辦公室出來,歐陽雙杰讓王小虎把邢娜、王沖、許霖和謝欣找來,連他和王小虎在內六個人,分成兩組,對六個區(qū)七起失蹤案進行秘密調查。幾個人就在歐陽雙杰的辦公室里開了一個碰頭會,明確了區(qū)域和分工。
賈老二喜歡釣魚,每到周末都會去紅花湖垂釣。紅花湖在林城的北郊,比較偏僻,平日里幾乎沒什么人去。
又是一個周末,賈老二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就騎著摩托來到紅花湖。他在湖邊架起了魚竿,掏出煙點上,望著水面。
很快魚漂就動了,賈老二趕緊伸手去拿魚竿。可待看清楚鉤住的是什么的時候,賈老二嚇了一跳,手一松,那東西就又沉入了湖里,他驚恐地望著水面,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好像是顆人頭!”
“歐陽,半小時前接警中心接到報案,一名垂釣者在紅花湖發(fā)現(xiàn)了一顆女性人頭,當?shù)嘏沙鏊呀?jīng)出警,現(xiàn)在正安排人打撈。我已經(jīng)請小河區(qū)局的人趕去了,先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歐陽雙杰說道:“知道了,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大約兩個小時后,王小虎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歐陽,已經(jīng)確認了,死者是七個失蹤女人中的一個,叫廖小茹,二十一歲,小河區(qū)田壩鎮(zhèn)望壟村人,在城里打工,是零亂夜總會的包房公主。區(qū)公安局對紅花湖進行了大面積的打撈,除了那個人頭,沒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
歐陽雙杰聽完皺起眉頭,殺人棄尸案,可是尸體卻不完整,只有一個人頭。莫非兇手是分了幾個地方拋尸嗎?他說道:“這樣,請區(qū)局對轄區(qū)內一些有可能成為拋尸地點的地方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有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
歐陽雙杰決定馬上成立專案組,對此事進行徹查。
零亂夜總會的名字讓人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可是歐陽雙杰知道這家夜總會的經(jīng)營很正規(guī),老板叫胡之凱,曾經(jīng)是林城第一職高的副校長。
胡之凱是個文人,而“零亂”的名字還是源自詩仙李白的一句詩: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他是想表現(xiàn)出夜總會里大家起舞時燈光將身影弄得零亂的意境。可是這名字卻讓很多人產(chǎn)生了歧義,覺得這個夜總會里很亂。事實上胡之凱對自己手下的人約束很嚴,黃賭毒在他的場子里是不能出現(xiàn)的。
對于歐陽雙杰的到來胡之凱并不感到驚訝,因為之前區(qū)局刑警隊的人就已經(jīng)來過一次。
坐下之后,沒等歐陽雙杰開口,胡之凱就先說道:“你們是為了廖小茹的事情吧?”
歐陽雙杰點了點頭:“廖小茹的案子目前由我們市局接手,所以還請胡總能夠多協(xié)助配合。”
“歐陽,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你盡管開口。”
“聽說最初向警方報警說廖小茹失蹤的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你們夜總會?”
胡之凱說確實是這樣,廖小茹接連幾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夜總會里的一個和她同村的叫許麗麗的女孩兒試著聯(lián)系她的家人,確定她沒有回過家。因為廖小茹平時的表現(xiàn)很好,加上她的社會關系不復雜,按說廖小茹不應該就這樣不辭而別。公司的人事部經(jīng)理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就向胡之凱進行了匯報。
胡之凱聽了也覺得不對勁,就讓人事部報了警。
“你們公司有員工宿舍嗎?”邢娜問道。
“有,因為有部分員工不是本地人,公司就在距離夜總會不遠的桂樹灣小區(qū)租了幾套房子給他們做宿舍,這筆費用大頭兒由公司承擔,員工只是象征性地付一些。不過公司并不強制要求員工住在宿舍里,廖小茹就沒有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
“可是據(jù)我們所知,廖小茹好像并沒有談男朋友。”邢娜皺起了眉頭。
“公司提供宿舍,他們有在外租房子居住的自由。至于他們想自己租房住的原因那就多了,談戀愛只是其中之一。”
歐陽雙杰笑了笑:“我建議找她那個同鄉(xiāng)了解一下。”
歐陽雙杰和邢娜找到了廖小茹的那個同鄉(xiāng),是一個秀氣的女孩兒,叫許麗麗。他們是在胡之凱為員工提供的員工宿舍里見的面。這是一個小兩居的房子,兩室一廳,一個房間住兩個人。
同宿舍的其他三人都是廖小茹在“零亂”的同事。四個女生加上歐陽雙杰和邢娜六個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經(jīng)許麗麗介紹,她的三個室友分別叫伍燕寒、羅蘭和李彤。
“麗麗,聽說你和廖小茹是同村的?”
“嗯,我們是一個村的人,還是小學同學。”
邢娜問道:“對于廖小茹這個人,你怎么看?”
許麗麗說她與廖小茹是同鄉(xiāng),一起到市里打工,彼此也很照應,不過廖小茹的性格有些孤僻,平時話不多。
伍燕寒也說道:“小茹人不壞,就是不太合群。我們和她說話,她常常也只是聽,非得要她回答,她也就只是笑笑。”
“剛認識她的時候還以為她這是傲氣,后來接觸多了才發(fā)現(xiàn)她對人還不錯,就是不喜歡多啰唆。”羅蘭補了一句,李彤在一旁點了點頭。
邢娜望了歐陽雙杰一眼,歐陽雙杰微笑著問許麗麗:“按說像廖小茹這樣不喜歡與人溝通的人,做服務行業(yè)能行嗎?”
“剛開始的時候客人偶有投訴,可是后來一些熟客知道她就是那樣子,做事情倒很認真細致。我們的客人大都有教養(yǎng),不會刻意刁難她。”
歐陽雙杰說道:“對廖小茹的家庭你應該很了解吧?”
提到廖小茹的家庭,許麗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說其實廖小茹家里挺不容易的。她奶奶癱瘓在床,母親身子弱,干不了太多的活兒。家里的活兒大多是她的父親在做。廖小茹在家里是老三,一個哥,一個姐,姐已經(jīng)嫁人了,哥哥在外地打工。廖小茹讀完初中就沒有再上學,先是在家里幫著父親做些農(nóng)活兒。他父親好酒貪杯,一喝醉了就拿廖小茹和她母親撒氣。
雖說她哥哥在外面打工,可是從來沒有給家里寄過錢。她哥哥甚至兩年沒有回黔州了,說是要在外面干出一番事業(yè)。一次廖小茹被父親打得狠了,她母親就勸她離開家,到城里找份工作。廖小茹起先不愿意,她不放心自己的母親。但后來她母親又勸說兩次,才下了決心到城里來的。
在城里廖小茹遇到了許麗麗,就跟她到“零亂”來了。許麗麗說現(xiàn)在像這樣相對“干凈”的娛樂場所已經(jīng)很少了,而且老板也不錯。廖小茹在夜總會先是做服務員,因為人長得還不錯,加上本身也很勤快,就讓她做了包房公主。相對來說輕松多了,工作不累,有時候還能夠拿些小費。
廖小茹是個很節(jié)儉的女孩兒,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費外,把其他的錢都寄回了家。她說她能夠減輕一點父親的負擔。
“廖小茹為什么不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呢?”
許麗麗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問過她,可是她不說。”
“她有男朋友嗎?”
許麗麗看了看她的三個室友,搖了搖頭。大家都說從來沒有聽廖小茹提起過,也從沒見過她和哪個男生在一起。
“除了你,她有沒有提起過自己有其他的什么朋友?”
許麗麗還是搖了搖頭。歐陽雙杰問許麗麗,有沒有去過廖小茹在林城的住處。
許麗麗說廖小茹剛到林城的時候其實也是住在宿舍的,是從去年搬出去的。反正她搬走的時候感覺神神秘秘的,問她她什么都不說。
“那她住的地方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邢娜問道。
許麗麗說在杏山路的天寶家園。這和區(qū)局調查的結果一樣,廖小茹的住處正是杏山路的天寶家園,九棟三單元十八樓。
“我也覺得很好奇,杏山路的天寶家園我雖然不太清楚。但十八樓那可是電梯房呢,租金肯定不便宜。我懷疑她是不是傍上什么大款了,像她那樣有點姿色的人,想找一個長期的飯票倒也不難。”
“廖小茹在失蹤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歐陽雙杰望著許麗麗,很慎重地說道。
許麗麗很認真地想了想:“她原本就是一個不善溝通的人,什么事情她都悶在心里,甚至臉上也不會流露出來。”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些奇怪。”羅蘭接話,“就在她失蹤前幾天,我總是覺得她心不在焉,臉色也不好看。我就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沒有說。就在那時她的電話響了,她聽到電話鈴之后就有些不自在,慌慌張張地在她的包里翻動,最后還是沒找到手機。她把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才找到。我無意中看到了一樣東西——驗孕試紙。”
這下連歐陽雙杰和邢娜都愣了一下。他們準備去一趟廖小茹的住處。
歐陽雙杰和邢娜、謝欣一起來到了廖小茹生前的住處,杏山路的天寶家園。區(qū)局的小盧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三人下了車,邢娜看了看小區(qū)里的環(huán)境:“這小區(qū)環(huán)境不錯啊!”
謝欣說道:“這兒的房價每平方一萬二左右!”
邢娜瞪大了眼睛:“就算是在這兒租一套房子也得花不少錢吧?”
歐陽雙杰微笑著說道:“在這兒租一個八十平方的小兩居一個月也得三千五百塊錢。廖小茹租的是個不足四十平方的單身公寓,租金一個月一千八。”
邢娜說道:“廖小茹一個月的收入大概三千多,就算平時拿些小費也就近五千吧,跑這兒來租一個小單間就花了四成的月收入。”
“這房子估計不是她自己掏錢租的。區(qū)局已經(jīng)查過了,她每個月固定給家里寄去三千塊錢。”
“那又是誰出錢給她租的房呢?”邢娜問道。
歐陽雙杰說這就不知道了,租賃合同上簽的是廖小茹的名字,房東也說是廖小茹直接和她聯(lián)系的。
房東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叫冉嬡嬡。她的臉色并不好看,只是沖歐陽雙杰他們點了點頭,然后打開了門:“真是晦氣,早知道這房子我就不租給她了。”
歐陽雙杰苦笑了一下。
“你們看吧,走的時候把門帶上,我先走了!”冉嬡嬡顯然并不想和警察一道進去。歐陽雙杰向謝欣使了個眼色。謝欣跟上了冉嬡嬡:“我送送你!”
謝欣跟著冉嬡嬡進了電梯,歐陽雙杰、邢娜則和小盧進了屋子。屋里收拾得很整齊,只是好些天沒有人打理,家具上都蒙了一層灰塵。屋子是經(jīng)過簡單裝修的,布置倒也緊湊,整個屋子用的是粉色調,帶有一絲浪漫的氣息。
“看不出廖小茹還是有點品味的!”
歐陽雙杰笑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邢娜說她是從房間的布置來看的,還有那挨著床頭的那個小書架,都是一些小資情調的現(xiàn)代小說和時尚雜志。
歐陽雙杰對于邢娜說的也有些認同。但他覺得又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廖小茹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而且她只上過初中。這房間里的陳設與布置,和廖小茹的身份格格不入。在出租屋里,他們并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最后他們只得悻悻地離開了,和區(qū)局的小盧道別后就各自上了車。此時謝欣已經(jīng)等在了車里。
“怎么樣,屋子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謝欣見兩人上車便關切地問道。
邢娜搖頭道:“沒有發(fā)現(xiàn)。”
謝欣說這個冉嬡嬡雖說是房東,但對于廖小茹的事情知道得很少,她只是知道廖小茹是從鄉(xiāng)下來城里打工的,她也覺得奇怪,像廖小茹這樣的女孩兒在林城沒有根基,雖然有一份工作,但又能夠掙幾個錢,怎么會來這兒租房子。
歐陽雙杰說道:“我們查過廖小茹的銀行戶頭。她大概有兩萬塊錢的存款。每個月她要郵三千塊回去,還要租房,穿衣吃飯,還有電話費、交通費這些花銷,竟然還能夠存下錢來,她的錢應該并不都是靠打工掙的吧!”
謝欣說道:“我們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出錢為她租了這兒。”
歐陽雙杰說道:“廖小茹的社會關系并不復雜,小娜,你和電信公司聯(lián)系一下,調出廖小茹的通話記錄。我們對著通話記錄一一排查。”
邢娜點了點頭。歐陽雙杰又讓謝欣與小區(qū)保安協(xié)調一下,看看能不能調到小區(qū)以往的監(jiān)控記錄。
謝欣下了車,她要去找小區(qū)的保安調監(jiān)控。歐陽雙杰和邢娜先開車離開了,歐陽雙杰在電信公司樓下把邢娜放下,便回了局里。
林城市局刑警隊的小會議室里正開著會,參會的人員有肖遠山、歐陽雙杰、王小虎、王沖、謝欣、邢娜和許霖。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一組幻燈片,是失蹤的七個人的資料。王小虎對七名失蹤者的身份一一進行了介紹。
“根據(jù)時間順序,第一個失蹤者叫馬蕓,是市第三人民醫(yī)院的兒科醫(yī)生,至今為止,失蹤了兩個月二十二天;第二個失蹤者叫彭佳慧,市直機關幼兒園的實習老師,失蹤了兩個月零七天;第三個失蹤者叫羅美娟,無業(yè),失蹤了一個月二十三天;第四個失蹤者廖小茹,夜總會服務員,失蹤了一個月零八天;第五個失蹤者叫譚西敏,個體經(jīng)營戶,賣服裝的,失蹤了二十四天;第六個失蹤者叫趙莉,小區(qū)物管員,失蹤了九天;另外還有就是林樺,同樣是失蹤了九天。”
王小虎頓了頓:“這七個人中,彭佳慧和廖小茹是二十一歲,其他五個都是三十三歲,都屬蛇。另外我們還分析出了一個規(guī)律,失蹤者失蹤時間間隔都是半個月,除了趙莉和林樺是同一天失蹤。到目前為止,只有廖小茹確定已經(jīng)死亡,不過除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那顆人頭外,沒有找到其他的尸體殘骸。”
歐陽雙杰對肖遠山說道:“老肖,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就是這些。”
肖遠山問道:“七個死者之間有沒有內在的聯(lián)系?”
“我們大致進行了調查,七個死者互不相識。”
肖遠山“嗯”了一聲:“失蹤間隔半個月有什么講究?”
歐陽雙杰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肖遠山說道:“鑒于‘廖小茹案’造成的惡劣影響,責成市局刑警隊組成專案小組。馮局說這次只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所以,接下來你們的壓力很大,希望你們別辜負了局里對你們的期望。”
王小虎說道:“是只針對‘廖小茹案’成立的專案組,還是針對林城的這七樁失蹤案?”
“我覺得這七樁案子絕對不是孤立的,而是一個整體。我決定成立專案組,對林城的幾起失蹤案并案調查。幾個失蹤者失蹤時間間隔是半個月,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九天,也就是說罪犯五天后還會有行動。”
歐陽雙杰苦笑了一下:“我讓小許查過,全林城市屬蛇的女性有好幾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兇手會選擇誰作為下一個目標。”
“我知道這個案子很棘手,但你們一定要用盡全力!否則還會有更多無辜者受到傷害!”肖遠山強調道。
“歐陽,剛接到110接警中心的電話,說飛山街垃圾轉運站發(fā)現(xiàn)一大袋骨頭,疑似人骨。我已經(jīng)讓技術部門的人先趕過去了,估計很快就能夠確認。”王小虎給歐陽雙杰打來電話。
“有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現(xiàn)在和謝欣去馬蕓家里了解一下情況。”
馬蕓家住在林城金陽區(qū)的“世紀公園”。這是林城最奢華的小區(qū)之一,是名副其實的富人區(qū)。
馬蕓只是一個普通的兒科醫(yī)生,不過她的丈夫是林城著名上市公司融通集團的總經(jīng)理封臣。
“歐陽,對封臣你了解多少?”謝欣問歐陽雙杰。
封臣在黔州省也是個響當當?shù)娜宋铮谕瘓F的二號核心。融通集團是一家大型的投資理財公司,公司有十幾億的資產(chǎn),封臣是董事長周海亮之后的第二大股東,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歐陽雙杰倒是見過封臣幾次,但只是在一些公開的場合,并沒有和封臣有過任何的交流。
“我倒是對他有些了解,我的一個同學就在融通集團總裁辦做總裁助理。”看來謝欣倒是做了功課的。
歐陽雙杰問道:“是給封臣當助理嗎?”
謝欣說是的,她從那個同學處了解到,封臣是一個很正統(tǒng)的男人,是個技術型人才。封臣在進入“融通”之前是在一家軍工企業(yè)工作。那家軍工企業(yè)是當年三線建設的時候落戶黔州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遷回了金陵,不過封臣沒有跟著去。
“馬蕓才三十三,封臣應該也大不到哪兒去,怎么就成了老三線呢?”
謝欣說道:“他父母是老三線,他大學畢業(yè)后也分配到了廠里。當時按他父母的意思是想讓他跟著一道回金陵去,可他拒絕了。封臣和馬蕓帶著孩子留下來了。沒多久,封臣就接受了周海亮的邀請,加入了融通集團。后來因為他的能力,周海亮給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讓他當總經(jīng)理。‘融通’在他的帶領下業(yè)績扶搖直上,持股最后達到百分之二十五。”
“那他與馬蕓的感情呢?”
“很好。要說這個封臣可真是個五好男人,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幾乎從不參加公司的應酬。他除了上班,大多時間都在家里陪老婆、孩子。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
“像封臣這樣的位置,長期處于商戰(zhàn)的焦點,會不會樹敵太多?”歐陽雙杰輕聲問道。
謝欣搖了搖頭:“封臣是個儒商,識大體,知進退。封臣常常說一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在商言商,他確實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心不黑,不會做趕盡殺絕的事情。”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她看了一眼歐陽雙杰和謝欣:“你們是警察吧?”
歐陽雙杰點了點頭,女人把他們請進了屋里:“請進吧,封先生在書房等著呢。”
她把歐陽雙杰和謝欣帶到了書房門口,輕輕敲門:“封先生,客人到了。”屋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快請他們進來。”
歐陽雙杰和謝欣進了書房,封臣從書桌旁走了過來,伸出手:“是歐陽隊長吧,你好!”封臣的個頭不高,戴著一副眼鏡,人微微有些發(fā)胖,但不臃腫。
“封總,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在電話里已經(jīng)說了。”
“這么說現(xiàn)在這個案子由你們市局刑警隊接手了?”
歐陽雙杰說道:“是的。”
封臣的臉色有些異樣:“是不是小蕓出了什么事?”
“沒有,至少目前我們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歐陽雙杰回答道。
封臣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小蕓出事了,這個案子不可能由刑警隊來查,而且還是由市局的刑警隊長親自出馬。”
歐陽雙杰沒想到封臣的目光如此敏銳,于是歐陽雙杰就把幾宗失蹤案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封臣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咬著嘴唇,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
謝欣輕聲說道:“封總,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設法找到你妻子,揪出那個兇手。或許廖小茹遇害只是個例!”
“封總,馬蕓失蹤之前有什么異常嗎?”
封臣搖了搖頭:“沒有。我記得她失蹤的那天是上中班。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和我道別,讓我別忘了晚上去接她。可是下午五點多鐘,我就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問我她怎么沒去上班。我趕緊打電話回來問沈姐,沈姐說她兩點多鐘就出門了。”
“封總,恕我冒昧,你和馬蕓有沒有什么仇家?”
封臣苦笑道:“我和馬蕓都喜靜不喜動,沒有太多的朋友。再說了,我們一直都很低調的,很多年了,都沒有和人鬧過矛盾,甚至連爭執(zhí)都沒有。”
“馬蕓自己不會開車嗎?”
“她有駕照,可是有一次她開我的車竟然翻到溝里了。從那以后,她的心里就有了陰影,怎么都不愿意自己開車了。下夜班的時候幾乎都是我去接她,除非我加班,那時我也會安排公司的司機跑一趟。白天她都不讓我送,出了小區(qū)就有出租,她白天都是打出租去上班。”
“沈姐到你們家里有多長時間了?”
“有五年了,從我們搬到這兒她就來了,我們相處得很好,她很勤快,也很尊重我們。”
謝欣說道:“我去和沈姐單獨聊聊。”
歐陽雙杰和謝欣在封臣家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和區(qū)局提供的筆錄一樣,看來這一趟我們是白跑了。”謝欣有些失望。
歐陽雙杰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們還是很有收獲的。馬蕓失蹤的那天上中班,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她是兩點多鐘出門的。按照她的習慣,她該是打出租去上班的,雖然小區(qū)外面那個路段沒有監(jiān)控,可是到出租車公司應該還是可以查到些什么的。”
謝欣點了點頭,歐陽雙杰說道:“只是時間有些遠了,排查起來難度就更大些,謝姐,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謝欣應了下來:“林城就幾家出租車公司,慢慢查總是會查出來的,放心吧,我會盡快找到那輛載走馬蕓的出租車。”
電話響了,是王小虎打來的。他告訴歐陽雙杰,技術部門已經(jīng)確認,在飛山街垃圾轉運站發(fā)現(xiàn)的那袋骨頭確實就是人骨,而且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應該是兩個人的骨頭,但并不完整。
“現(xiàn)場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歐陽雙杰問道。
“沒有,距離垃圾轉運站一百多米有路段監(jiān)控,可是距離太遠,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歐陽雙杰說道:“能夠確定性別嗎?”
“其中一具可以確定,是女性!”
“好吧,我現(xiàn)在就趕回局里,咱們碰個頭。”
歐陽雙杰剛回到局里,王小虎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歐陽,你說受害者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正在尋找的失蹤者?”王小虎坐下來就問道。
“現(xiàn)在還不好下結論,但我也有這樣的懷疑。”
王小虎嘆了口氣:“如果這七個人都遇害了,那么這個兇手就太喪心病狂了!”
“一個人扛著這么大個袋子很引人注目,而且附近路段的監(jiān)控應該能夠看到,你們查過附近幾條街巷的監(jiān)控了嗎?”
“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我想兇手應該是開著車去的。可惜我調看了離垃圾轉運站最近的監(jiān)控視頻,距離還是太遠,什么都看不到。”
“附近的住戶……”
“已經(jīng)問過了,沒有人留意到。因為住戶都在巷子里,街邊左右都是賣建材的商店,那個時間段早就關門了。不過調看監(jiān)控應該能夠有所發(fā)現(xiàn),我馬上安排。”
歐陽雙杰陷入了沉思,在發(fā)現(xiàn)廖小茹的人頭后,他早就猜到或許還會有受害者,甚至七名失蹤者很可能都遇害了。
在飛山街垃圾轉運站發(fā)現(xiàn)了人的骸骨,根據(jù)技術部門的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前。從骸骨來看至少可以確定其中一名死者為女性,另一具不能明確判斷出死者的性別。
歐陽雙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走到辦公室里的那面大白板前,寫下了七個失蹤女性的名字。廖小茹的名字下面標注了一條紅線,這是已經(jīng)能夠確定死亡的意思。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七個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交集,七個人甚至彼此都不認識,那么兇手很可能是隨機作案。可是兇手又怎么能夠清楚地知道七個人的屬相呢?另外,兇手為什么只是針對屬蛇的女性下手?兇手還會不會繼續(xù)作案?
專案組的成員有歐陽雙杰、王小虎、劉希成、謝欣、邢娜、王沖和許霖。組長自然是歐陽雙杰,副組長王小虎,專案組又分為三個小組,歐陽雙杰和謝欣一組,王小虎和王沖一組,劉希成和邢娜一組。七個失蹤案分別由三個小組負責調查,歐陽雙杰這組負責廖小茹案與馬蕓案,王小虎那組負責彭佳慧、羅美娟和譚西敏案,而劉希成則負責趙莉案和林樺案。
歐陽雙杰說:“大家都清楚,這個案子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兩個月的時間,七個失蹤者。大家知道,廖小茹已經(jīng)死了,又發(fā)現(xiàn)了兩副骸骨,就算其中有一副可能是廖小茹的,那么另一副呢?應該就是剩下六個人中的一個。到目前為止,我們能夠知道的至少已經(jīng)死了兩個!之前我們也分析了兇手作案的時間規(guī)律,他大概是半個月作案一次。所以我猜測四天后他還會作案,只是我們不知道下一個失蹤者是誰。”
謝欣點頭說道:“嗯,兇手的目標到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在林城屬蛇的人當中隨機抽出來的。他可能在林城的任何地方作案,讓我們防不勝防。”
“防是沒有用的,林城屬蛇的女性太多了,我們總不能把她們都保護起來吧?我們要趕在兇手作案之前把他給揪出來。”
“對了,你讓我查馬蕓家小區(qū)外的路段監(jiān)控,我查過了。馬蕓失蹤的那段時間沒有一輛出租車在那兒載過客人,不過海華出租車公司的一個司機師傅說那個時候他曾經(jīng)載客路過那兒,確實看到馬蕓在路邊攔車,只是他車上的客人不愿意拼車,所以他就沒有停車。”
歐陽雙杰問道:“他認識馬蕓?”
謝欣點了點頭:“他說馬蕓經(jīng)常坐他的車,知道馬蕓是個醫(yī)生。從最近的兩處路段監(jiān)控來看,那個時段一共有九輛出租車經(jīng)過,我一一做了排查,都沒在那兒停留,直接就開走了。馬蕓在路邊攔車的事情倒是有三個司機可以證實。奇怪的是最后一輛出租車司機卻說他當時沒有見有人攔車。”
劉希成插話道:“也就是說,前面過去的八輛是載有客人的車,而最后一輛出租車是空車,對嗎?”
謝欣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劉希成望向歐陽雙杰:“前面經(jīng)過的八輛出租車有三個司機能夠證明馬蕓曾經(jīng)在路邊等過出租車,而最后一個出租車司機卻說沒有看到路邊有人打車,那么馬蕓應該是在第三個看到她的司機開車經(jīng)過之后,以及最后一輛車經(jīng)過那里的這一段時間內失蹤的?”
謝欣說最后一個見到馬蕓的出租車司機是在三點零幾分,具體時間那司機自己也說不上來。如果從兩個路段監(jiān)控的記錄來推斷,估計應該是三點零七分,而最后那個司機經(jīng)過的時間是三點十八分,這中間有十一分鐘的間隔。
“最后一個出租車司機會不會記錯了?”
歐陽雙杰說道:“不可能,那是他們的職業(yè)敏感,除非他的車上坐了客人,他才會去忽略在路邊打車的人,否則他一定會看得很仔細。另外幾輛出租車之所以沒有注意到馬蕓的存在,就是因為他們車上載了客人。”
劉希成也說道:“那個地方很難打車,離城區(qū)也不近,一般出租車司機都希望能夠載著客人回來,所以他一定是看得很仔細。唯一可能出錯的就只能是他對時間的記憶。因為那地方是在兩個路段監(jiān)控的中間位置,根據(jù)車子出現(xiàn)在兩個監(jiān)控畫面的時間我們能夠計算出車子經(jīng)過受害人時的大致時間。”
“馬蕓不是憑空消失的,她應該是上了車,只是她上的不是出租車,而是私家車。這車也許是她熟悉的某個人開的,順路經(jīng)過就把她給拉上了,又或者是黑車。林城的黑車不少,那個時間段她打不到出租車而選擇打黑車也是可能的。”歐陽雙杰輕輕拍了下桌子,“我們要查的就是在這十一分鐘里,到底有多少部私家車經(jīng)過,篩選出其中最可疑的進行調查。”
王小虎說:“飛山街垃圾轉運站附近的監(jiān)控我們都查了一遍。從那晚十點到凌晨六點這段時間經(jīng)過轉運站的車輛大概有四十輛。王沖已經(jīng)安排人逐一排查了,暫時還沒有消息。”
碰頭會結束,劉希成跟著歐陽雙杰進了辦公室:“歐陽,你說既然是碎尸案,那尸體跑哪兒去了?廖小茹的頭,垃圾站里扔的骸骨,可是肉呢?”
“或許被扔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劉希成搖了搖頭:“現(xiàn)在我們只發(fā)現(xiàn)了廖小茹的尸體,另外六個人的尸體呢?”
“我已經(jīng)向各轄區(qū)派出所打了招呼,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尸體殘骸馬上通知我們。”
劉希成說道:“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想要從失蹤者的社會關系入手意義不大。兇手專挑屬蛇的女性下手無外乎兩種可能:其一,他曾經(jīng)在屬蛇的女性身上受到過什么創(chuàng)傷;其二,很可能是一種迷信或類宗教式的儀式。我們已知的線索無外乎就是馬蕓的失蹤、廖小茹不尋常的租房,這些我們都可以順著線索查下去。但要對剛才的兩點進行排查就要復雜了,如果兇手是在屬蛇的女性身上受到過傷害而實施報復,那么相對就要困難得多。如果兇手真是在進行某種迷信或類宗教的黑暗儀式,那么我們可以找一些和這方面有關的人問問。”
歐陽雙杰點了點頭。
半個月的時間確實很緊,對這一點肖遠山的心里清楚,他又找到歐陽雙杰。
“你說,兇手如果是隨機挑選目標,怎么一挑一個準呢,而且為什么偏偏就鎖定那兩個年齡層呢?”
歐陽雙杰說道:“就心理學而言,如果兇手真是被屬蛇的女人傷害過,想要報復的話,他只會針對一個年齡層,也就是傷害過他的年齡層。又或者他會針對所有屬蛇的人,而不會去細分年齡層!兇手的報復有明確的針對性,要么是所有屬蛇的女人,要么是具體的一類屬蛇的女人,他絕不會像這樣挑出兩個年齡層來作為目標。所以我認為可以排除因受到過傷害而報復這種可能性。”
肖遠山相信歐陽雙杰,而且歐陽雙杰的分析也符合邏輯。
“假如這樣一來,結論就顯而易見了,兇手在進行某種迷信活動或者類似宗教的儀式!我們應該去找和這方面有關的人問問,聽聽他們的意見。”
肖遠山站了起來:“你要見的是誰?”
“甲秀樓邊‘易名堂’的王瞎子,他是我要見的第一個人。在那個行當里他算是比較有名氣的。”
歐陽雙杰是和謝欣一道去的,謝欣是他的搭檔,和他配合過幾起案子。
“警察同志,我可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啊!”王瞎子聽說警察找他,他讓徒弟請歐陽雙杰和謝欣坐下后,有些驚恐地說道。王瞎子不是真瞎,只是他有眼疾,視力不太好,眼睛也有些畸形,在外人看來和瞎子無異。
“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有個事情想請教你!”歐陽雙杰的態(tài)度很和藹。
“不知兩位警官有何見教?”
歐陽雙杰把案子大致說了一遍。
王瞎子聽了以后皺起了眉頭:“專挑屬蛇的下手?這讓我想起了我們這個行當里流傳的一個傳說。那個說法過于荒誕,當作故事聽聽,我?guī)煾府斈昃透嬖V我千萬不要當真。”
王瞎子想了一下,慢慢說道:“那是在清朝的時候,西北大旱,餓死了許多貧苦百姓,甚至傳出了吃人的傳聞。當時有一個叫陳大觀的江湖人士,他身患不治之癥,于是決定散盡財產(chǎn),到西北救濟災民。旱災過后,又過了幾十年,有人在塞外見到了陳大觀,他的病竟然好了。有好事者追問他如何治好了絕癥。在不停地追問之下,他才吐露了秘密,‘祭辰生者壽’。”
謝欣聽不太明白最后一句話的意思,王瞎子向她解釋說,意思是拿屬龍的人來進行某種祭祀儀式,就可以治愈絕癥,長生不死。
“荒誕,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事情?”謝欣不相信這樣的說法。
王瞎子說道:“我也不信,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信。”
歐陽雙杰卻說道:“你是想告訴我們,林城發(fā)生的這些案子很可能與這個故事有關系?”
王瞎子搖了搖頭:“我可沒說過。”
“為什么林城失蹤者都是屬蛇的而不是屬龍的?另外,為什么一定是女人,而且還是二十一和三十三歲這兩個年紀的女人?”
王瞎子想了想:“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師父也沒有說太多。而我們大家都把它當作一個故事聽。至于說為什么是蛇不是龍,二位應該聽說過吧,蛇在中國還有個別稱——小龍!或許他真聽信了什么傳言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可能有人在幕后教唆他吧。”
在回去的路上謝欣問歐陽雙杰:“你不會真相信王瞎子說的鬼話吧?”
歐陽雙杰沒有說話。聽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他們在辦案的過程中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嗎?
假如兇手真患了絕癥,真想長生不死的話,說不定他在聽到這個傳說以后真的會動心。人心是最難揣測的。
殷承基是林城大學社會學院的老教授,也是黔州省著名的民俗專家。
招呼歐陽雙杰和謝欣坐下以后,殷承基說道:“我和羅教授是多年的朋友了,早就聽他說過有個得意弟子,今天總算見到了。”殷承基和歐陽雙杰的老師羅洋是老朋友。
歐陽雙杰笑了笑:“殷老,今天我們是帶著任務來的。”接著,他先是把最近兩個月林城發(fā)生的失蹤案,以及發(fā)現(xiàn)廖小茹頭顱與不明身份的骸骨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說了他去找王瞎子的事情。
殷承基聽得很認真,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在不停地變化。
“殷老,我們就是想向你請教一下,有沒有類似的像宗教一樣的儀式與目前我們所碰到的案子的情況相似?”
殷承基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有聽說過。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透著邪性。”
“那王瞎子的說法有可能嗎?”
“他的說法沒有什么根據(jù),那僅僅是一個傳說。這樣吧,我再多查查資料,如果真有類似的記載我會及時和你們聯(lián)系。”
歐陽雙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殷老了。”
回到局里,歐陽雙杰有些沮喪,突然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電話響了,是邢娜打來的。她說廖小茹的案子有了發(fā)現(xiàn),找到了那個出錢給廖小茹租房的人。
“出錢為廖小茹租房子的這個男人叫段永貴,二十八歲,未婚。是老東門壇子魚酒樓的少東家。據(jù)他交代,他正與廖小茹處朋友,因為擔心家人不同意,所以兩人的戀情并沒有公開。段永貴說廖小茹失蹤前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他也準備和家里人攤牌,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歐陽雙杰問道:“這個段永貴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在我們車上,大概二十分鐘以后我們就能夠回到局里。”
二十多分鐘以后歐陽雙杰見到了段永貴。他看上去是一個很樸實的男人,穿著得體。
歐陽雙杰微微一笑:“你和廖小茹是男女朋友關系,知道這事情的人多嗎?”
“小茹來自農(nóng)村,而且她家里的情況也不好,所以我們暫時沒有把我們的戀情公開。”
歐陽雙杰微微點了下頭:“許麗麗你認識吧?”
段永貴說他認識,是廖小茹的同事,也是同鄉(xiāng),廖小茹到夜總會工作也是許麗麗介紹的。只是他并不喜歡這個女孩兒,他說這女孩兒很勢利。在他看來廖小茹就像一塊白玉,他不希望廖小茹被許麗麗給帶壞了,所以他才會提出讓廖小茹從公司的宿舍搬出來。
“廖小茹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你的家世?”歐陽雙杰問得很直接。
段永貴說道:“當然是因為感情,她剛開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并不知道我家的情況。直到聽說她懷孕了之后我才告訴她的。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就要考慮我們的未來。不曾想,她突然失蹤了……”
“現(xiàn)在看來她并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她是遇到了意外。”
段永貴有些激動地說道:“你們一定要抓住殺害小茹的兇手,以告慰小茹的在天之靈啊!”
歐陽雙杰望著段永貴:“許麗麗也不知道你和廖小茹之間的戀情嗎?”
段永貴皺起了眉頭:“她?我就不清楚了,我倒是交代過小茹對誰都別說。”
送走了段永貴,王小虎跟著歐陽雙杰去了他的辦公室;邢娜沒有去,她要去找段永貴的家人,核實一下段永貴說的那些情況。
“段永貴的事情你怎么看?”
歐陽雙杰淡淡地說道:“段永貴說的應該是實話,我覺得段永貴應該沒有說謊。”
歐陽雙杰接到了謝欣的電話,她有些激動,說經(jīng)過對馬蕓家街口的監(jiān)控視頻的分析,最后鎖定了三個可疑目標。已經(jīng)讓交警部門調出了這三輛車的車主信息,接下來她準備接觸一下這三個車主。
邢娜打來電話,匯報調查段永貴的情況。
“果真如段永貴說的那樣,段家的人知道他與一個夜總會的服務員好了,都很生氣,不同意兩人交往。直到聽段永貴說廖小茹懷了他的孩子,段家的人才松動了。”
謝欣那邊也傳來消息,三個車主她都查過了,其中兩個車主說當時雖然他們經(jīng)過那個路段,卻沒有在那兒上過人,而且他們的車上也都坐著人。另一個車主說那車早就被盜了,這一點派出所和交警部門都能夠證實,而接過馬蕓的很可能就是這輛被盜車。這輛被盜車是黑色標致307。
謝欣說道:“我已經(jīng)請交警部門幫著找那輛被盜車了,不過我覺得就算找到車子估計也沒有什么用。既然是被盜車,兇手隨時都可以把它扔掉。”歐陽雙杰“嗯”了一聲。到目前為止,如果勉強說這兩個案子還有什么線索的話,那就是被盜的標致307了。
歐陽雙杰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個兇手的工作特殊,能夠讓他接觸到很多客戶資料;第二種,他的客戶資料是從他人的手里買來的。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么我們的排查面就會很大,醫(yī)療、保險、金融等,甚至包括我們的戶籍部門。老實說,打心眼兒里我確實不希望是前者。”
“兇手也許是從網(wǎng)上買到的資料。我馬上安排人去查一下,看看兩個月前有沒有林城客戶資料的交易記錄,然后再逐一排查。”謝欣轉身離開了歐陽雙杰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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